队怎么了?余白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按道理,你还应该叫他师叔。”
“……”刘哥的胡子都要炸了,他这么多年不回老宅是对的啊!他就应该回家,大不了跪三天搓衣板,也好过在山上被这个瘦子挤兑!
季师傅把刘哥扯到一边,不客气地数落:“你这人是不是除了力气活什么都不会,你比他大那么多,你怎么照顾他的?”
这话就很伤刘哥了,因为他虽然在余家学了这么多年,但画技始终不行,所以时至今日,病害修复他是顶呱呱,一提笔就是手残党。而季师傅恰恰相反,虽然是余老爷子最小的徒弟,但画技在那一辈徒弟中是最好的,只输给余家正统传人,用左手拿笔都可以碾压刘哥。
“我哪里没照顾他,我为了让他下山娶媳妇,一个人做的加固封护,还去省文物局交修复报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写报告了,整整写了三天,胡子都掉了一把!”刘哥憋屈地薅了一把稀稀拉拉的胡子给季师傅看。
“你让他下山……娶媳妇?”季师傅惊诧地看了面壁的余白一眼,压低声音问“余白娶到了吗?”
“娶到还能这样?”刘哥努努嘴,趁机回踩了季师傅一脚,“你看你怎么光会画画,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被甩了?”
刘哥点点头,叹了口气,“咱们余白怕是被伤透了。”
季师傅若有所思地说:“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专心教学,倒是能壮大余家啊!”
“季、小、河。”刘哥咬牙切齿地说,“你自己一辈子不结婚,还想让余家绝后啊?!”
第三十六章 不值得的人
PART36
值得和不值得,到最后都敌不过我乐意。
——《夜光夜话》
余白回家的第三天,才停止面壁,也恢复了饮食。可没过几天,刘哥和季师傅又发现不对了,他每天上山挖泥、砍柴,看起来精神是不错,但他不和任何人说话。刘哥和三个徒弟轮番上阵,余白还是缄口不言。
难过时面壁不说话,是余白小时候就有的习惯,少则一天,多也不过两三天,但像这次面壁三天后还不说话,却是头一遭。
刘哥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通知老爷子啊?”
“康复中心昨天刚打来电话,说最近天气闷热,老爷子血压又升高了,让我回绝一切访客,也不要和老爷子说刺激的消息。”季师傅给了刘哥一个白眼,“还不都是因为你没看好他。”
“这事真不赖我!”刘哥捶胸顿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人要娶媳妇,我还能拴住他不给走?”
季师傅沉默了一会,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刘哥思忖良久,总结了一下,“就是一眼看过去,肯定不会和余白在一起的那种姑娘!漂亮、能干、有手段,需要的时候甜言蜜语,不要的时候一脚踢开,够狠!”
季师傅蹙起眉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感,甚至是不明所以的怨气,“这种人就该……”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甩手走了。
留下刘哥一头雾水,“这种人?哪种人啊?就该什么啊,喂……”
余白扛着一大捆柴火从山里回来,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他砍柴并没有用途,只是想要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无论走多久的路,扛多重的柴火,他都还是无法自控地想起黎夜光。
尤其是背着柴火一步步往下走,他就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背着她在小路上前行。虽然很丢脸,但回忆起过去,余白悄悄酸了鼻子、湿了眼睛。
要是当时一直背着她,不要停下来,背回余家山里就好了。
他从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没有那么渴望过幸福,就连看到她都是开心的。现在想来还是他自己傻,她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她是夜晚都会明亮的光,而他呢?余白从柴火里掏出一块在山上挖到的白色高岭土,他啊,就只是一块无趣的白色罢了。
季师傅走进前院,看见了院子里失魂发呆的余白。虽然知道余白不想说话,但季师傅还是照常和他打了招呼,“余白,回来啦?”
余白不说话,礼貌地点了下头。
季师傅笑了笑说:“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可以吗?”
余白愣了一下,又点头。季师傅冲他招招手,余白放下高岭土跟了过去。
季师傅绕过前厅,带着余白走到后院停下。余白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因为老宅后院只有余老爷子和余黛蓝的房间,现在都是空无一人的。
没结婚的时候,余白的父亲余群青也住在后院,后来成了家就在后院外加盖了一进独立的院落,而余白和刘哥、季师傅这些大师傅们,也都是住在后院外的。
余黛蓝一辈子没有结婚,所以后院里一直留着她的房间。
“最近梅雨季,山上潮湿,要给你爷爷和姑妈的房间通风除霉。这不赶上毕业季,一群美院的孩子都来山下学习,人手有点不够,只好让你帮忙了。”季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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