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不已,好几次都说要送她去当学徒学门手艺,说有一技傍身将来也有个依赖。
是李菊不肯。
说家里家外的都要花钱,当学徒不但没有工钱,还要花钱,孝敬师傅,大节小节都不能落空,说这是想逼死她。
就算阮为岚表态他可以天天加班,不抽烟,甚至休息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去河边打鱼摸虾的贴补,也不能动摇李菊分毫,她仍是不依不饶的大吵大闹。
阮程不想爸爸太过辛苦也不想爸爸为难,更不想家里不和睦,自然只能站出来说自己不想学手艺。
她自己表态说不想学,阮为岚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这个时候,李菊就会过来温柔的摸一下她的头,夸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还说什么,等你弟弟将来出人头地了,在娘家给里撑腰,你将来就可以……
可以什么?
是他们可以卸磨杀驴,将她推下18层高楼?
阮程眸子里寒星点点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家叫郭记的裁缝铺子。
记忆里,爸爸阮为岚一共为她争取过三次学徒的机会。
前两次,一次是帮厨,一次是理发,最后一次是学裁缝,算算日子应该就在前不久。
阮程踏步进去,一个大妈笑着迎了上来,“小同志是来做衣服的吗?”
她年纪看着虽小,但这个时间点学生都在上学,且她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学生,所以只能叫小同志。
“大妈,我想请问你们这里还收学徒工吗?”
“我们这里不收学徒工了。孩子,你是谁介绍来的?”
“我爸爸是锅炉厂的画线员,姓阮。”
汉北油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公家的大单位也就那么几家。
“锅炉厂?”那大妈愣了一下,想了想却是恍然大悟,“原来是锅炉厂的老李介绍的啊。”
听这话,估计是不认得她爸爸阮为岚,大约也是朋友托朋友的关系。
老李?
应该是爸爸的同事,或者同事的朋友吧。
阮程还未说话,那大妈讪讪道,“丫头,不好意思啊,因为听说你不来,所以,我家老头子又收了别人。”
称呼从先前的小同志,到孩子,再到丫头,态度亲昵,分寸拿捏中拒绝却不伤人,阮程对她生出一分好感。
“那……你们这里还要人帮忙吗?”
那大妈看了她一眼,思量了一下才说道,“既是老李介绍来的,那也不是外人,和你说说也无妨,倒是有个裁缝一直在这里帮忙的,只是眼下要回去生孩子了,若是有熟手介绍的话,可以叫她来试试。”
“我可以试试吗?”
“你?你会用缝纫机吗?”
“会用一点点。”
她当然会用缝纫机,爸爸去世之后,生活愈加困难,一家人的生计都担在她的肩上,等阮铭上初中,她为了给阮铭挣学费辅导费,没日没夜的做了三年缝纫工。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学了打版裁衣……
“那你跟我来。”
“嗯。”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姨妈家有缝纫机,跟着学了一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走,走到里间,一架缝纫机前,不用大妈指点,阮程就坐了下来。
边上放着件没做完的活,她顺手拿起来就车到了缝纫针下,开始踩踏板。
那是件裁好快做完的半成品,一个不好,只怕要废,大妈想拦,但已经来不及了,布已经被压在了针脚下,“咔擦咔擦”的走针声已经响起。
大妈心咚的一响,正纠结,做坏了是叫她赔工还是赔料,却不想,那道线走下来,接着上面,该直的地方笔直,该打弯的地方打弯,居然分毫不差。
不禁松了口气,点头,“手艺还不错,难怪不愿意当学徒的。”
刚才一路走来,不经意的交谈间,阮程已经知道这大妈是这里的老板娘,也就是郭记裁缝铺子郭老裁缝的老伴。
“大妈,我……如果您们愿用我的话,我在这里还是学徒工,我可以不要工钱。”
“那怎么行?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们怎么能学资本主义,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人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像裁缝铺子这种个体手艺人,因为,一没田地不能下乡种田,二又不能并入国营企业,之前很是受歧视,披斗的时候,甚至还有徒弟将师傅送上批、斗台的。
现在改革开放,地位才稍有改变,但一时也不敢大意,都谨慎得很。
阮程起身抬头,眼睛泪汪汪的,“大妈,其实之前并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我妈她重男轻女不让我来,说要我到采石场干活赚钱养家……”
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从前,打死阮程也不会对一个才见面不到一小时的外人,说出这样诋毁自己亲妈的话来。
可是,如今。
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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