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能平平安安的了,这次他得了圣恩,日后前途无量,老子也跟着风光了,哈哈哈哈。”
邢夫人憋了傻笑的贾赦一眼,嘴巴张张合合,纠结了一番才道:“老爷,这前线的事情谁也说不得,咱们这符也难送到琏儿受伤去呢。”
贾赦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双眼盯着手中的红符,“嘶也是。”
邢夫人瘪瘪嘴,心道,“果然就是这番德行。”没有琏儿在身边,这老爷就和那不顶事的幼童一般,何事都考虑的不周全,幸好之前琏儿在府中换上了听话的人呢,要不然他这一走,那二房的还不闹开了锅啊。
“哎呀,我知道了。”贾赦高兴的两手一拍,惊的邢夫人一抖。直抚着心口处,“老爷,你吓死妾身了。”
贾赦乐呵呵的抬着手,把红符放在邢夫人眼前,“夫人,我和琏儿是父子连心,我戴着这符便如琏儿戴着一般,这日后啊,我便天天替他戴着。”说完往脖子上一套,红符稳稳当当的挂在了贾赦的老脖子上。
邢夫人:“……”这能一样吗
解决了心上的事情,贾赦无事一身轻,哼着小曲对着邢夫人吩咐道:“赶紧去给老爷我准备点酒菜去,今儿个咱们也小酌一番,对了,去把迎春丫头也叫过来,老爷我今天要考考她的功课,可不能白花了那些银子啊。”
“是……”邢夫人无言的往门外走去,后面跟着一众丫鬟婆子,脸上都憋的红红的,显然是憋得很难受了。
远在东疆邺城的贾琏自是不知道他那不着调的便宜老爹贾赦干的这点子小糊涂事情的,如今邺城的局势和柔然边境的军队已经让他倍感压力了。
林托知道贾琏到达邺城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从柔然回到邺城行馆来。
穿着一身柔然人的衣服,带着毡帽,脸上沾着络腮胡子,倒是连朱奎都未能一眼就认出来。二人差点动起手来,幸而贾琏出手相阻。
林托一扭身子躲到了贾琏的身后,扯下脸上的装扮,笑道:“看来你果然是有勇无谋的猪大哥了,哈哈哈哈。“
“你小子”朱奎刚要去教训,便见到贾琏摇了摇头,这才作罢。
林托见贾琏面色严肃,也不敢多家造次,便中规中矩的行了礼,拿出怀中的一个羊皮布。“公子,这是柔然军队的布阵图。他们这几日突然增兵,听里面的将领说是柔然三王子请的兵。”
“突然增兵……”贾琏陷入沉思。
朱奎皱眉道:“难不成又要有一场恶战”
“也许是一场生死之战。”贾琏突然出声。转身看着林托问道:“你在柔然可有听到忠顺王的消息”
林托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只在军中行走,再远些便难以混进去了,不过我知道柔然的边境内城建造有柔然的行宫,那是当年柔然开国之君为了巡视边疆而建造的,听说里面最近突然增加了很多人手。”
贾琏闻言暗眸微闪,突然抿唇而笑,“若是普通的柔然王族住进去,自是不必突然增兵,只怕还有别的什么重要人物。”
林托瞪大眼睛,“公子的意思是忠顺王在行宫”
贾琏摇了摇头,笑道:“未必,不过确实是一个重要线索。”
“叩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大人,冯先锋在外求见。”
“冯紫英”
自从三年前两国开展开始,贾琏和冯紫英便再没有加过面,又逢国家恶战之际,竟是连封书信都难以传递,不过贾琏还是可以从边疆来的消息中得到一星半点,比如说冯紫英屡立战功,如今已经是兵营先锋了。在他这个年纪能得到先锋的职位,也是确确实实的青年才俊。
贾琏到外厅的时候,便见到一位身穿银白色战甲的小将,那人面色再不是京都时的白面俊公子了,经过东疆的风霜和刀光剑影,已经出落成一位保家卫国的铁血汉子了。
“冯兄,别来无恙。”
冯紫英见到贾琏的时候,显得愣了一下,听见贾琏的问候,方才道:“别来无恙,这么多年未见,贾兄倒是一点未变。”
行馆的人上了茶水,见贾琏招了招手,方才退下。
冯紫英未饮茶,只是对着贾琏笑道:“你以议和大臣的身份来邺城,本应该由我和父亲亲自迎接的,可是父亲有伤在身,自是不能前来了,而我亦是军中事物繁多,才拖延至今,还望贾兄莫要见怪。”
贾琏发下茶盏,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突然淡笑出声,“冯贾两家本是世交,你我二人更是年少之伴,何必如此见外。况且我也只是暂代而已,经验上还要你和冯将军多多指点的。”
冯紫英似乎对贾琏的回答显得很是满意,眼中露出一丝喜色,面上却带着愧意,拱手相道:“紫英在此多谢贾兄体谅了。“说完又端起茶盏,对着贾琏道:“以茶代酒,敬贾兄一杯,算是赔礼了。”
贾琏亦是端茶相向,黑眸中却闪过一丝幽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待二人放下茶盏,冯紫英方才进入正题,“此次圣上主张和谈,我和爹爹早就做好准备了,原本以为和谈之事能尽早完成,岂料柔然突然出了那般事情,局势越发的难以掌控了。”
“想必冯兄也知道此事之前是由忠顺王千岁来主持大局的,我亦是不清楚事情原委,若是你能提供点边疆的信息,倒是于和谈之事有益。”
冯紫英面色异色一闪而过,“今日过来也是想将边疆情况告知的,如今边疆除了我和父亲,另外还有八位偏将,都是血性之人,此次和谈,废了好些心思才给他们收住心。至于兵力方面,这几年下来损伤很大,能用的大部分都是之前后方备战的老兵,于战力上确实有亏。”
“我想知道,若是有战,能用的兵力大概有多少”
“十五万。”
贾琏未语,只是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片刻方才点头,“冯兄倒是记得清楚。”
冯紫英面色不改,道:“每日清点,自是烂熟于心。”
“好,冯兄果真是勤勉,难怪来此后,多听人称赞冯小将军威名,果然不负其实。”
贾琏轻轻垂下眼睑,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待抬起头来,亦是恢复了常色。脸上带着温笑,“今日你我故人相逢,不如我令人备下薄酒小酌一番,哈哈哈,紫英正有此意。”
冯紫英走后,贾琏平静的眼中瞬间暗潮汹涌。看来边疆这几年没有白待,这位曾经一无所知的将门之后,终于开始卷入这场无人可知的深渊了,亦或是他终于找到了他曾经说的那条路了。
回到书房的时候,林托和朱奎依然在原地候着。见贾琏进门,方才问道:“公子,接下来属下该如何行事”
贾琏单手背在身后,行至桌旁看着那张柔然行军布阵图,半响,房内无一丝声响。林托和朱奎亦是静静等待命令。
终于,贾琏转过身子,面色深沉的对着二人,“这次我亲自去柔然。”
二人闻言大惊,林托不甚赞同,皱着眉一脸担忧,“可是公子,现在柔然局势很是复杂,连忠顺王都失踪了,可见对方势力之大。”
朱奎顺着道:“就是啊,公子,要不然就让我和林托去吧,有什么消息都给您打听清楚,何必要亲自冒险。”
贾琏摇了摇头,“不可,你们二人在我身边,自是已经被人盯上,便是其中一人突然不见,都会引人怀疑。我亲自去,他们自是想不到我一个文官会只身前往柔然,反倒容易行事。”
林托担忧道:“这……那若是其他人来找大人您可如何是好,来议和的可不是大人您后一个呢。特别是哪位同是翰林出身的许大人。”
林托所说的许大人,自是当年和贾琏一痛高中的榜眼许文才。此人颇有些学问,只不过文气太重,不得圣上青睐,加之为人迂腐,在朝中的关系并不好,此次之所以能随行柔然议和之事,也只是因为这位许榜眼精通柔然语言,又是个学问高的,自是当了随行的文官了。但是这许文才惯来便看不惯贾琏靠着“裙带关系”登位,自是想着法子的找茬了。
“此人倒是不必担心,到时候便说我赶上了风寒,他自是不敢来查的。”
林托想着许文才那个怕死的性子,倒是觉得甚有道理。“但是其他人”
随行的官员自是不必太过担心,但是那军中的冯家父子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没准一天的时间便能被拆穿,届时又是一团混乱了。
贾琏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计策。”
当天晚上,贾琏所在的邺城行馆便乱成一锅粥。议和大臣贾琏不符边疆水土竟是一病不起了。
第三十章
`p`wxc`p``p`wxc`p` 此时行馆内灯火通明,几个随行的大人都跟在在外间候着,许文才有些嫌恶的看着里间,刚刚他可看到贾琏那副死样子了,虽然大夫说是风寒,但是这种病气还是不要沾染的好,否则还未立功就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其他几人虽然担忧,但是有几分真心就心知肚明了。所以在朱奎出来让大家都去歇着的时候,众位随行大臣都如蒙大赦一般告了退。
许文才捂着鼻子请撇了一眼房间,方才转身离开,哼,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当大学士的外祖,又有个王子腾在前朝做靠山,否者以他的资历,如何能坐上这议和大臣的位置。这次算你不走运,若是回不去了,也是天意,想到这里,心里边乐呵呵的回了房间去。
贾琏突然病了,这件事情自然惊动了冯唐父子。得了消息,二人连夜便赶到了邺城行馆。
父子二人不愧为血性之人,进了房间间贾琏一脸病象也未曾嫌恶避讳,倒是眉宇间带着担忧之色。这两年的战争使冯唐更加苍老了,眉间的痕迹越来越明显,连两鬓都早已斑白,但是那双凌厉的眼睛却越发的寒光四溢。
冯唐见贾琏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角干枯,显然病的不轻,担忧道:“贾大人,本将这几日公务繁忙,未曾相迎,如何想到大人这几日便生了此病,本将实在惭愧。”
冯紫英这次倒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英俊的脸上亦是带着几分担忧,皱着眉头道:“前儿个倒是还好,怎么突然便病了。大夫如何说的”
一旁的林托道:“我家公子本就身子底子就弱些,这一路长途跋涉的也没有好生歇息,前儿个和将军饮了酒后,受了这边关的寒风,便越发的不好了,况且又水土不服之症,一时之间便垮了下来了。”
“咳咳咳 ,”贾琏连连咳嗽起来,虚弱的连话都没法子说出来。随行的军医忙走了过来,给贾琏重新把了脉,面上突然现出惊讶之色,“这可如何是好,这一下又严重了,还请大人好生歇息,这些日子莫要操劳了。”
贾琏虚弱的点了点头。
林托忙扶着贾琏躺下,又盖好了被子,为难的看着冯家父子,“两位将军,我家公子如今身子不好,只怕难以待客,这……”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冯唐方才站了起来,“既是如此,我二人自当告退了,只不过若是贾大人好些了,还请告知。”
“林托自当遵命。”林托抱着拳回了一礼。
待将二人亲自送出行馆外,林托方才关上了门。看着大门紧闭的行馆,冯唐露出怀疑之色,“英儿,你说这贾琏此病如何这般巧合莫不是此人又有何谋划”
冯紫英皱着眉,略略思索了一下,“此人倒是真看不透了,之前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却突然大放异彩,如今又担当议和大臣之职,说实话,他的本事,儿子真无法评判。”
“哼,也罢,不管如何,找人盯紧点便是。”
“是,父亲。”
二人跃上马背,带着队伍往军营驰去。、
众人都没有注意,在行馆的后面,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哐当。”
随着紫金香炉倒下,柔然内城的行宫中发出一声巨响,惊吓了一群穿着紫色纱裙的舞女们。众女子捂着头蹲在地上,瑟瑟的看着上座站着的嗜血男子,那男子身穿金色的柔然王室的王服,腰间束着虎纹的腰带,身姿雄伟,面容俊朗。此时那男子正怒气冲冲的指着正坐之上斜坐着的白衣男子,手指因为怒气而颤颤发抖。
白衣男子不为所动,见歌舞停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方才闭上眼睛闭目假寐。
金衣男子见状,一脚踢碎了大椅前面的案桌子,瓜果酒水洒了一地。
“郁久闾楼争,你当真不写”
被称作郁久闾楼争的的白衣男子依然未语,单手撑着头,长长的墨发一半挽在发顶,用玉冠束住,一半随着脖颈垂下,散在椅子上,一副闲雅姿态。
“哼,你莫以为你不写,本王子便怕了你。就算没有郁久闾氏的那五万兵马,我还有母族十万金兵强将,再加上我柔然大军,一样可以将踏平。
“嗤,”白衣男子突然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
白衣男子眯着眼,笑道:“本王笑夜郎自大。”
金衣男子闻言,怒火中烧,伸手提起白衣男子的衣领,恶声道:“你敢耻笑本王子”说完将白衣男子重重的仍在地上,震得白衣男子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男子面不改色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色的衣袖上瞬间染上了鲜艳夺目的红。
金衣男子慢慢走近,低着头道:“告诉你,如今中原里已经有本王子安插的人手了,到时候里应外合,元氏皇朝终究要被本王踩在脚底下,到时候连父王都要高看本王了,哈哈哈哈。”
白衣男子轻蔑的抬了下眼睑,便又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下面,“楼凤,你那几个跳梁小丑,还起不了作用。”
金衣男子正是柔然的三皇子郁久闾楼凤。
“哦”郁久闾楼凤危险的眯着眼睛,“那你是如何到本王子手上的”
“本王只是太高估他们了。”高估了他们的荣辱之心,以为身为神武将军的冯唐最起码应该会顾忌国难当头,不会在此时做了有损天下百姓的事情,没想到……终归是低估了他们对父皇的愚忠和权力所带来的诱惑。
“哼,”郁久闾楼凤轻蔑的一笑,指着白衣男子道:“就算你不写,我也有法子让那老头子发话,他一把年纪,早应该退位了。柔然的王位不应该由一个糟老头子来坐,也不该由楼铭那样的弱者来坐,哈哈哈哈。”说着大笑着走了出去。
众人见郁久闾楼凤离开,几个宫人忙上前去扶起白衣男子重新坐在椅子上,又收拾好了一片狼藉。
白衣男子低着头,看着叫上的铁链,眼中露出杀意。“楼凤,我元帧在此发誓,必定将今日的屈辱十倍百倍归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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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柔然的行宫守卫森严,不止有柔然王族的护卫队,还安排了柔然阿伏干氏的精兵进行把手,这些从草原上一路杀出来的铁血汉子最为凶猛好战,有这些人守卫,自然如铁桶般牢固。
贾琏一身紧身夜行衣,站在远处的屋檐上看着行宫门口重重守卫,黑眸在这暗夜中依然看得出极为明亮。这些人的军衣上刻着阿伏干的标志,说明住着的定然是柔然三皇子郁久闾楼凤。果真是的来全不费功夫,如今柔然政权有近一半都在此人手中,若是能生擒此人,后面就好办多了。
一辆送水的滚筒车出现在内城的街道上。慢慢的往行宫的方向驶去。
待到了宫门处,两个彪形大汉拿着大刀走了过来,拦住了去路。送水的是柔然内城的柔然人,虽是熟练,但是守卫们依然将车上车下查了个遍,方才放了行。
送水的马车慢慢的驶了进去。
待马车行至一隐秘之地,推着的一人身子开始发起抖来,背对着身后之人道:“大爷,我把您带进来了,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保证不会乱说话的。”
只见身后穿着柔然民装的中年男子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刚刚穿着夜行衣的贾琏。
贾琏眼眸一寒,出手极快的将人击倒在地。
“对不起,我不能相信你。”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
外围的护卫队严密,内宫的显然就少了许多,偶尔几个穿着兽毛铠甲的士兵走过,便又空无一人。
因是深夜,各处都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宫殿檐上面的灯笼放出柔和的光。
贾琏没想到这内宫殿的布局竟然这般像中原宫廷的建筑。顺着黑暗处迅速的过了走廊,又弯了几个拱门,这才到了主殿。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形图来看,这主殿是柔然王的住所,一般不会有人敢随意住进去,但是此时这里面却透着微微的灯火。一伙巡逻的柔然士兵路过,贾琏敏捷的隐蔽在屋檐下的黑暗中,贴着宫墙往宫殿后的隐秘处移动。
“楼铭太子如今手上的势力都在楼争手中,不知殿下接下来准备如何行事”声音嘶哑,带着沧桑的味道。是一个苍老的老者声音。
“郁久闾楼凤”贾琏顿住动作,全身挨着墙面,屏声静气。细细听里间的谈话。
楼凤轻蔑的弯唇,“舅舅觉得该如何哼,那个孽种,父王一直以为楼争是他的骨血,不止给了他柔然王室尊贵的姓氏,竟然还将郁氏的精兵给了他,待哪日他带着中原的人打过来,只怕父王悔恨都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贾琏便明白里面的那位老者竟是柔然大将阿伏干岳泰。此时两军对峙,没想到柔然大将竟然在后方来了,不知冯唐父子可知道此消息。
只听阿伏干岳泰叹道:“荒唐,英明的柔然王竟然犯下如此荒唐之事,哎……”
当年柔然王和茹公主的那段荒唐往事早就惹下众怒,就连楼铭太子虽然明面上说是王后的子嗣,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他是王上与茹公主的子嗣。好不容易茹公主跟随元朝皇帝回了中涂,结果生下这个孽种又谣言是王上的血脉,这个妖女,果真是要祸害我柔然啊
“茹公主”贾琏心里暗道,“柔然唯一一位入中原后宫的便是郁久闾茹,也就是忠顺王的生母,如此说来,这位公主竟是和自己的兄长有私。贾琏眯着眼睛,继续听着里间的动静,便听郁久闾楼凤轻蔑道:“哼,如今他已经是本王子手中的鱼肉,任我宰割,看他还能如何嚣张。父王就算怀疑他是自己的骨血,却到底不能肯定,届时他也不能为了这个孽种杀害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血脉。”
老者道:“那……殿下有何良策让此人臣服。”
“哼,他脾气倒是硬得很,软硬不吃,不过本王子已经想通了,若是他不同意,便让那些不听话的绊脚石都除掉,柔然不缺这几个人。”
“这……”老者皱着眉头,不甚赞同,“殿下,那可是五万柔然子子民啊,更何况他们都是柔然的精兵强将,可堪大用。”
郁久闾楼凤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嘴角含着冷笑道:“本王子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柔然真正的主人”
“看来柔然人果真在内斗。”
贾琏眼眸一闪,轻轻一跃,又悄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的行宫内一片寂静,巡逻的守卫三三两两的,大多数都守在外围。靠近行宫西边的殿内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守卫们亦是未曾理会,只有一个小宫女出来禀报了一声,一个守卫点了点头,又往主殿的方向跑去。
小宫女进了殿内,便往内殿的榻前跑去。
待见到那床边滴落的点点血迹后,大惊失色,“王子,您怎么了”
床上侧躺着的赫然是刚刚的白衣男子元帧,也就是贾琏寻找已经的忠顺王。
忠顺王捂着心口瑟缩在一起,心口的痛楚和骨子里的寒气一波一波的,如万蚁钻心一般。
小宫女吓得跌倒在地上,又慌忙的爬了起来往外面跑去,内殿只余下忠顺一人沉重的呼吸声。
“郁兄”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忠顺还未睁眼,便感觉到身子被扶了起来,随即最终被塞入了什么药丸子。忠顺死咬着嘴唇不吞下去,却不料颈脖处传来一阵刺痛,张嘴便吞了下去。“咳咳咳咳。”
“郁兄,是我。”
这辈子被人称皇弟、王爷、王子。就是没有被人称作郁兄,莫不是找错人了忠顺苦笑,没想到自己也有做人替身的时候。郁兄……郁兄……不对,似乎有人如此称呼过自己
忠顺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之色,慢慢的,眼前的视线清晰起来,出现的便是一章年轻的脸。这是……“贾琏”
贾琏见忠顺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是我。”
忠顺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你如何会在此”
贾琏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些人倒是来得快,贾琏站起身子,“有人来了,我先避开。“随即隐藏在了床后的屏风后。
接着,门就被急促的推开,从外检走来几个侍卫和一个穿着柔然官府的中年人。
那人背着个药箱,急匆匆的靠近忠顺。
“滚开”
众人纷纷惊的下跪,那中年官员伏在地上劝道:“王子,让下官给您看看吧。”
忠顺哼了一下,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的众人,纵然是气力全无,身体怯弱,却依然挡不住睥睨天下的王者尊贵之势。
“都滚出去,没有本王子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你们要清楚,虽然本王子现在在楼凤手上,但是别忘了王宫中的王太后还在,还有郁久闾的几万勇士。”声音森寒夹着杀意。
“下下官谨记。”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
众人匆匆忙忙的爬了起来,手脚麻利的退出了殿内。
见众人退了出去,忠顺才软着身子坐到了地上。
“你为何不让他给你医治。”
贾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中带着疑惑。
忠顺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在这里,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是柔然王子”
贾琏突然对忠顺的身份疑惑起来。之前已经断定他是忠顺王,但是刚刚那些人又称呼他为王子,且还提到了柔然王太后,如此一来,这眼前的忠顺王的的身份倒是变得复杂起来。
“王子哼,你可见过王子被这般对待的”眼神冷冷的盯着脚下。
贾琏这才注意到忠顺的脚下两根长长的锁住,那链子看着虽不粗,但是确实玄铁所制,极为牢固。
忠顺没理会,慢慢的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冷眼瞧着眼前一身夜行衣的贾琏,“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何会出现在此吧若是没记错,你是中原人,出现在此,莫不是与那楼凤勾结”
“我是来找忠顺王的。”
果然,忠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虽然极快,却仍然被贾琏捕捉到。
忠顺闭着眼睛,“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贾琏追问,“你如何知道”
“不用知道,这里守卫森严,你便是找到人了,也带不出去。”
贾琏淡笑,“不试试,如何知道”
“哦”忠顺嘴角含着讽刺,“照你这么说,若是我让你带我出去,你有办法”
“十层没有,八层足矣。”
“荒唐。不说外面守卫,便是这玄铁” “锵、锵”
两声脆响,忠顺睁开眼睛, 便看到贾琏拿着一把短小的暗色匕首正淡然的看着那断掉的两条链子。
“你……”忠顺面露惊色。
“郁兄难道不知道,这寒铁匕乃是玄铁的天敌”
“楼凤遇到你,算是他倒霉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忠顺王的下落了吧。”
忠顺站起身子,对着贾琏郑重道:“你若是带我出去,我便助你救人。在柔然,你还需借助我的势力。”
贾琏摇头淡笑,“你沦为阶下之囚。”
忠顺眯着眼睛,琉璃的眼眸露出杀气。“若是我现在出声,下一个沦为阶下之囚的便是你”
“你威胁我你便不担心我在你出声之前取你性命”
“那你也别想找到你要找的人。”
二人对峙而望,贾琏淡然而视,忠顺眼带鄙夷。
最终贾琏露出了笑意,“既是如此,便信你一次,我带你出去。”
第三十二章
夜深沉,忠顺换上了原先那个送水宫人的衣服,衣服显得有些宽松,忠顺眸中露出嫌弃的神色。
二人还是就着原先的那条路线出去,只不过这次贾琏易容成了刚刚那位送水工人的模样,弓着身子推着水车,忠顺压低了帽子,跟在后面。
“这么快啊,没和里面的阿雅说会子话”
贾琏模仿着那人的声音道:“再不回去,家里的婆娘该发火了。”
后面的忠顺不得不佩服起贾琏来,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神乎其技的本事。相比之下,自己那些暗卫倒真是远不及了。
众人听到贾琏的回答,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领头的守卫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可别真的追出来了,哈哈哈哈。”
“行,那明日给你们带酒来。”
“好叻,老子等着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贾琏二人推着水车往宫门外走去,忠顺心里满满落了下来,出了这道门,后面倒是容易多了。
二人刚刚经过那首领的旁边,突然,“慢着。”随即二人身前出现一根锋利的长矛。
贾琏镇静道,“又如何了”
那人拿着长矛挑着忠顺的帽子,“这人似乎不是刚才那个小子。”
又指着忠顺道:“你,摘下帽子让本大爷瞧瞧。”
帽沿下,忠顺的琉璃般的眼中闪过一道森寒的杀气,很快又被淹没在黑暗中。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刚刚贾琏所扮的模样。
那领头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瞧了瞧,疑惑道:“嘶,难道是黑天瞎火的,老子看花眼了”
贾琏弓着身子笑道,“大爷,这些可以走了吧,家里的婆娘等着呢。”
“滚滚滚,就这点子出息。”首领收回了长矛,不耐放的挥了挥手。
“行行,那多谢了。”又对着后面的忠顺吩咐道:“还不快给推车,你这小子毛手毛脚的,回去了好好收拾你。”
车轮滚滚的动了起来,在黑暗中发出咕隆咕隆咕隆的声音。
推着车子行了一会儿,待到了街中的一处隐蔽之处,二人方才弃了水车,贾琏吹了口哨,绵长的口哨方才停下,便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忠顺脱上那带着恶心臭味的皮衣,看着那奔至眼前的马儿,眯着眼睛道:“没想到你早有准备。”
贾琏牵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我从不做无准备之事。快走吧,他们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果不其然,暗夜中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忠顺回过头时,贾琏已经端坐在马上,伸下一只手来,“在这里藏两匹马不易,暂且将就一下吧。”
“我没有你想的那般没用。”
接着一匹黑马便从暗巷中跑了出去。
郁久闾楼凤此次亲自带着亲卫队前来抓忠顺。
想着这般的守卫都能让一个病重之人跑出去了,果然都是一群饭桶想到这,不禁怒火中烧,狠狠的一鞭子抽到马背上,马儿惊痛,撒着马蹄子跑的飞快。
黑夜慢慢有了渐明之色,旁边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城门口是去不了了,看来只能走后面的那条险路了。
贾琏所选的这条后路乃是柔然与中原的连接之山云山。此山高大无比,远望似入云中,因此而得名。柔然人常年生活在平坦之地,走不得山路,再加上山上陡峭险象环生,此处便成了无人管之地。
这山对于常人来说不可攀援,但是对于贾琏来说却是最好的兵家重地。可惜中原大军无法在这样的山中行走,以至于失了先机。此次来柔然寻忠顺,自然也是将这里当做最好退路。
忠顺坐在马背上,备着马颠的几次险些滑了下去。紧紧的抓住贾琏的衣裳,强撑着身子,“你为何不易容走城门”
“你体内药味太足,只怕逃不过楼凤的猎犬。”
楼凤饲养的驯养犬追踪功夫倒是比人强出百倍,没想到这贾琏连着抖知道。“你对柔然很了解”
前面山路陡峭,贾琏放慢了速度,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话未说完,便见贾琏突然停马。
“你这是作何”
贾琏未答,静静听了一会,便勾起唇角,溢出一丝冷笑,“他们来了。”
突然,贾琏跳下了马背。
忠顺强撑着身子,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想将我交出去”
“我虽称不上君子,但亦不是如此小人。” 说完便一跃而上,坐到了忠顺王身后。
“你身上带着伤,坐前面吧,我可不想你半途摔下马,平添了许多麻烦,那我这番岂不是白费功夫。”
贾琏伸手抓住前面的缰绳,“前面山路险恶,须得坐稳了。”
“放心,本王子亦是堂堂七尺男儿。”
“那便好。”随即一扬鞭子便往山中寻去。
山中果然如贾琏所说地势险要,险象环生,马儿在这种路上行的很是颠簸。忠顺本来就是旧疾复发未曾好生医治,加之路颠簸,身体自是坚持不住,凭着一口气方能死死的忍住。
突然,贾琏受伤感觉到温热之感,抬眼看去,之间上面星星点点的红色液体。
勒住缰绳,停住马儿。“郁兄,你怎么了”
忠顺强咬着唇部,不让血从唇边流出,咬着牙道:“无事,你行路便是。”虽然如此说着,身子却越发的软了下来,险些从背上滑了下去,幸亏贾琏伸手将人拦住。
“噔噔噔”
一阵阵马蹄声传来,在这只问虫鸣鸟叫的深山中显得惊天动地一般。楼凤已然带着兵马追了过来。响声越来越近,附近的鸟儿虫子皆展翅逃窜。
“来的真快。”
贾琏忙将忠顺揽住,一手拉着缰绳往前策马。
“咻”的一声一根箭羽从贾琏袖子旁擦过,噔的一声便插入了前面的树干中。
“好强的臂力。”
随着身后的剑锋传来,贾琏将忠顺扑倒在马背上,躲开箭雨。随着一只箭插入马背上,马儿惊痛,撒起蹄子,将两人抛在地上。马儿惊痛的窜逃而去。
两人还未落定,贾琏便感觉到森寒之气袭来,凭着本能将忠顺推倒一边,“嗯”一声闷哼。
忠顺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到贾琏脸色瞬间苍白,血色全无。
抬眼看去,一只箭雨正深深的没入贾琏的背中,触目惊心。
忠顺推开贾琏扶着自己的手,“你不要管我了,先自己逃出去吧,他们不敢对我如何的。”
后面追着的人马脚步声越来越响,拉着忠顺的手就往前继续跑着,“既是一起出来,自是一道走。”
贾琏虽武功不弱,可是刚刚中的那一箭亦是不轻,背上那根触目惊心的箭羽还深深的插着,鲜血直流。
这是一场生命的赌局,若是赢了,日后便能达成所愿,若是输了……
哼,输了便输了,如今便是悔了亦是没有退路,便看看这老天爷到底要将自己置于何种境地方能罢休
“楼争,你若是再跑,今日就让你命丧于此,可不要怪本殿不念手足之情。”
远处传来楼凤的喊声,夹着一声声马儿的鸣声,由远及近。
大批的人马已经慢慢接近,二人毫无逃走之力。
贾琏捂着伤口,突然笑道:“你可想和他回去”
“我从不是贪身怕死之辈。”
“那便好,今日便再赌一次。”随即拉着忠顺向旁边的一处隐秘的洞中跳去。
第三十三章
贾琏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身上的箭伤痛醒的。
入目之处是一片深山之中,抬头看去,上方的洞中被树枝给遮住了,倒是看不清那一头是如何的景象。
“嘶”捂住伤口处,贾琏咬着牙,站了起来,便看见忠顺一身是伤的躺在旁边,昏迷不醒,身上的暗花金丝的锦袍已经被树枝刮的破陋不堪,满身皆是血迹斑斑。
“郁兄”
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脉搏,终于松了口气。
贾琏艰难的将昏迷的忠顺背到最近的一处山洞中,里间处了点杂草之外,何物都没有。找了块地势平坦的地方将背上的忠顺放下。拿着怀中的匕首将地上的杂草斩断,摆放在地上,又将身上的外袍扑在草上。待将忠顺好好的放到临时的地铺上。
拿出一节木棍放在口中咬住,伸手将背后的箭羽狠狠一拔,“唔”一声重重的闷哼声夹杂着箭与血肉的摩擦声,一串献血喷射在</br></br>
红楼之嫡子有为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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