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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子有为第3部分阅读

    蓉,按照辈分,还需唤自己一声“琏叔”。随即走上前去,愧疚道:“原来是你啊,刚刚以为是宵小之辈,白白起了这厮误会,可伤到了”按照贾琏的想法是,自己现在的这身子倒是不如之前那般健壮,出手也只是三分之一的力道而已。

    只不过这贾蓉自小也是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的,倒硬是添了几道伤。

    贾蓉在小厮的搀扶下但立着一条腿,捂着脸上的摔伤,苦声道:“琏叔刚刚可真是下了狠手了,差点便摔死侄儿了。”此时的贾蓉才十岁的光景,堪堪一个少年郎。况且伤自己的又是自家叔叔,自然更加不敢计较了,随即笑道:“只不过琏叔刚刚那一下子,着实厉害,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傅教的,不如也让他教授侄儿几天”

    贾琏道:“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哪里有人教,你若是想学,过段日子得了空,授你便是。”

    贾蓉笑道:“那侄儿便先谢过了。”这一说话,倒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又是一阵痛。

    贾琏道:“莫不如回去养伤,待晚些时候,自当去府上给你父亲赔罪。”

    贾蓉靠在小厮身上,摆了摆手,“千万莫要如此,都是侄儿胡闹了。”随即又吩咐道:“仔细你们的狗嘴,若是瞎传道,都自己去领板子去。”

    待众人都伏地应了吩咐。贾蓉便笑道:“琏叔,那侄儿便先告辞了,您可要记住教授侄儿了。”

    贾琏自是应下了。

    待贾蓉领着众随从离开后,君琏心道:“这贾蓉到底还不算朽木,日后若经过雕琢,也能做一臂力。”自日后结下这一缘分,另是一说。

    待进了那书肆,只见内里倒是及宽敞,里里外外的,竟是摆了十几排书架子,里间尽是读书人在选读书本。

    书肆周掌柜的见到贾琏,先是吃了一惊,又想到莫不是来寻什么旁门左道之书忙迎了上去,“琏二爷来了,好久不曾见您了,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贾琏扫视了一番书肆内,随即又看了周掌柜一眼,便道:“我自己随意看看便可。”便踏着步子往里间走去。

    周掌柜愣是被贾琏刚刚那一眼给惊住了片刻,只觉得全然不是平日里所见那般风流之态,倒是果真有十足之公侯贵族子弟的大家风范。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见人已经进了屋子。

    贾琏沿着书籍分类处看了一遍,发现如今科举之书倒是最受读书人喜爱,其余闲书倒是少有人问津。贾琏拿起四书五经随意翻了几张,便发现和自己之前所学一般无二,便放下。再至闲书之地,选了一本天下杂谈和闲人说事。

    结账的时候,周掌柜心道:“原以为要学好了,没成想还是这般玩物丧志。”

    只不过这厮却真是误会了。

    贾琏自小便接受最严格的教育,四书五经早已精心研读,明了于心,哪里还需要再看。在确认了这里的四书五经和原来的时代的四书五经内容一般后,便决心不在这方面下工夫。而这种杂谈之类的闲书,虽是所言皆是虚造,却也最是能体现如今这天下的民俗民风,于己倒是最有利。

    贾琏买了书,倒是不急着回去,只吩咐了六儿先驾着马车回去,自己一人随处闲逛。这六儿本担心若是主子出了事情,反倒是连累自己受罚,又摄于贾琏之威严,不敢不从,遂赶了车子往府里去了。

    这原主人所留下的记忆都很是模糊,再加之能给予自己的有效信息对于想要在这世间立足的君琏来说,实在是无太少了。贾琏一个人独自穿过宁荣街,感受着此间的民风俗物。

    当下便见一酒楼茶馆,上书“聚贤楼”。贾琏想到,这自古以来,茶馆多是多口舌之人。挑唇一笑,便进了茶馆。

    这茶馆分上下两层,下层多是平头百姓行走累了歇脚之地。二层皆是文人学士,贵族子弟附庸风雅之处。

    小二恭恭敬敬的领了贾琏至二楼窗前坐下,又上了上好的茶点。贾琏给了碎银子,吩咐不要打扰,只见小二便欢欢喜喜的接了银子,连声应下,便退了下去。

    茶楼内,三三两两的锦衣子弟们皆在吟诗作对,或是舞文弄墨,倒是风雅姿态。贾琏心里叹道:“见如今这阵势必是天子重文轻武,才导致这贵族子弟皆以习文为荣。殊不知若这文治武功,缺一不可,这日后继承家门的都是一群酸秀才,只怕这国也将不国了。”

    坐了片刻,见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贾琏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便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一个锦袍男子走了过来,拱手笑道:“贾兄,多日不见了,还未来得及道喜了。”

    只见来人穿着杏黄底团花锦衣,头上戴着八宝头盖,生的倒是剑眉星目,颇有英气。此人正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

    贾琏记忆中,这二人却是不相熟的,只不过两边府上颇有交情,自是其中便有了些牵扯。见来人走近,方笑道:“原来是冯兄,可是巧了。”

    冯紫英也不讲究,撩起袍子便坐至贾琏对面,笑道:“前日子听家父说贾兄与那王家小姐定了亲事,也不知道何时能讨杯喜酒喝喝。”

    贾琏给冯紫英倒了杯茶,道:“只怕还要等上一二年光景。”又想到冯紫英乃是武将之后,自然清楚的也多些,便道:“只不知冯兄今日出来是为了何事”

    冯紫英苦笑道:“家父又催着我读书,硬是要我参加今年的科举。你也知晓,我向来都不喜欢这些,自然出来避避了。”

    贾琏摩挲着茶杯,低垂着眼角,一副纯良之相。声音温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冯兄爱武,日后在军中也自有一番天地。”

    冯紫英本见贾琏面色比以往看起来正派,又闻这谈吐亦是与往日里不同,连说话的语调也自有一番韵味,忍不住惊疑道:“贾兄,多日不见,倒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大千世界,变化万千。若果真是一层不变,岂非误了这大好年华。”

    冯紫英闻言,觉得果真如此,刚要附和,便听到一旁的桌上蓝衣书生道:“如今徐大学士拒收门徒,真乃人生一大憾事。”

    徐大学士贾琏的外祖

    贾琏正要仔细听,却听冯紫英道:“话说贾兄,你何时去拜见你外祖大学士这般年纪了,你也忒狠心了。”

    贾琏静默不语,心里思索着之前的一些恩恩怨怨。却只觉得异常的模糊,想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何种事情。

    冯紫英见贾琏不说话,以为贾琏又来了脾气,只得道:“罢了,小弟也不多言了。只不过当年大学士也只是一时气话,哪里真的能不认你这唯一的独孙啊。只不过你当年也确实太过了,他老人家也只是多言了老太君一句,你便捣乱了他老人家的寿筵。”

    贾琏闻言,一番推理,这才算是七七八八的弄清楚过来。看来亦是幼时种下的种子了。只不过这隐约的记忆中,这贾家老太太在其中的影响亦是不少啊。

    “噔噔噔……”木质的楼梯间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二楼宁静风雅的气氛。

    六儿满头大汗的跑了上来,待扫视了一圈,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忙疾步走了过去,“二爷,宫里的公公刚刚来传了旨,大老爷让小的来寻您回去呢。”

    终于来了。

    贾琏面色云淡风轻,慢慢的抿了一口香茶,对着微微呆愣的冯紫英道:“今日多谢冯兄了,贾琏先行一步。”说完便撩起袍子站了起来,袍角在空中划了一个优雅的弧度,便垂了下来。随着主人行走的动作,轻轻的摆动。

    冯紫英愣愣的看着贾琏的背影,心道:“他为什么谢我”

    第九章

    西屋的书房中,贾赦疾步走来走去,时不时的透着洞开的窗户往外看去。当看到贾琏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的时候,终于常常的松了一口气,急忙走过去开了门。

    贾琏刚走到书房门口,门便开了,入目的便是贾赦满面焦急的摸样。

    刚刚在路上,便已知道圣旨上的内容了。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般,谏议大夫将事情上报给了今上。对于这种公然挑战权威的事情,今上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即刻便下了一道旨意,让贴身太监李大总管亲自来了贾府。不外乎是斥责贾母无视朝廷法规,罔顾先荣国公之遗志,又斥责贾政不尊兄长,雀占鸠巢之类的一番意思。

    看着贾赦焦头烂额的面容,贾琏温润一笑,淡然的走至桌边,倒了杯清茶解渴。

    贾赦早已急的满头大汗,一把夺过贾琏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

    陡然被抢走了手中的茶盏,贾琏眼中寒芒咋现,下意识的冷声道:“放肆。”

    “琏……儿,出,出大事了”贾赦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给震慑了一下,声音磕磕巴巴起来。

    贾琏继续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如潭水般静默温润。

    贾赦不敢再有动作,只乖乖的等在一边,看着自家儿子喝完了茶,放下了茶杯。

    “我都知晓了,老爷不必着急,如今圣上发话了,老太太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即站起身子走了一圈,方才道:“老太太此次让老爷过去,不外乎两件事。这其一,老太太偏爱二叔,必定不舍得让二叔搬出府去,你可如了他的意,这偌大的府上,倒是还能容得下这几个人。其二,若老太太心里不甘,偏偏不让出当家的位置,她必定会让老爷去请旨,道明这雀占鸠巢乃是老爷自己的意思。”

    贾赦一听,心惊,“这老太太再偏心,也不能让我顶了这个罪吧。”

    贾琏轻蔑的笑道:“儿子也只是猜测,只不过,老太太未必不会如此做。”

    “这……”贾赦想到这些年老太太对二房的偏宠,心里也不敢保证了。说不准真的就让自己背了这个黑锅,若是圣人发怒,不说这爵位保不保得住,便是这小命也悬着了。抬眼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贾琏,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道:“琏儿,这可如何是好,为父该如何应对”

    贾琏摇了摇头,“老爷何必想着应对。须知老爷才是这府上的袭爵之人。老爷可以将老太太供起来,但是这内宅外院,也需得当得起这个家才行。”

    贾赦额上急出了细汗,拿着帕子擦了擦,“那……为父到底要如何做”

    “他们的去留,全凭你定”

    荣寿堂中,贾母一身灰色的刺绣常服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同色的汗巾子,脸色苍白的摸着眼泪。“不孝子啊,这般的不孝顺,竟然将府上的事情外道,不孝子”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跟着一道劝着。

    王夫人抹着眼泪,劝道:“老太太,合该媳妇和老爷命苦,终不能奉养您了。日后若是出了府,只盼着大伯那边能好生赡养。”

    “他敢”贾母怒喝道。又对着一旁的婆子吩咐道:“赶紧着去将老大家的叫过来”

    “是。”一个碎花衣服的老嫫嫫忙拔腿跑了出去。

    刚跑到外室,便见到厚重的门帘被挑起,贾赦已经从外间走了进来。

    老嫫嫫忙道:“大老爷,老太太等着呢。”

    “知道了。”贾赦定了定心神,想着里间坐着的是这么多年来压在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今儿个便要公然的将这座大山给挪开了,心里又是快意,又是忐忑。

    心里便纠结,人已经行至内室。

    “你还敢来,不孝子。”贾母喝道。面上早已没了平日对孙子孙女们的慈爱之色。

    贾赦打了袖子请了安,笑道:“母亲唤儿子来,也不知道是何事”

    贾母狠狠的吸了口,终于顺过气来,在婆子们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靠在厚厚的靠枕上。厉色道:“圣上何故突然来了这个圣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动作。我虽然老眼昏花了,好歹心还没瞎。”

    贾赦心里一震。暗暗吸了口气,勉强笑道:“母亲只怕是误会什么了,儿子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的。”这何须自己去说,明眼人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到了。

    贾母听贾赦还在否定,心里气结,几番顺气,才忍了下来,“好,你不承认,我也奈何不了你。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贾赦心内嗤笑,还真被琏儿给说中了,早该想到对这偏心的母亲不该有任何的期盼的。想到贾琏之前的吩咐,贾赦上前一步,躬身道:“如今圣人下了旨意,儿子也无法抗旨,但是让二弟一家搬出去,恐母亲身边便冷清了,儿子想昔年老太爷静养的梨香院如今还空着。那院子虽不如荣禧堂富丽,却胜在清雅,倒是符合二弟的习性。正好那院子临街另外开了门,日后倒也方便,也能免了些闲言碎语。”

    “逆子”一声怒喝传来,震的贾赦一惊,下意识的便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贾母满脸怒火的指着贾赦,气急道:“你便是这么对你的兄弟的那梨香院那样的地方,哪里是他们一家子能住的”

    旁边的王夫人忙去给贾母拍着后背顺着气。“老祖宗,合该是儿媳和老爷命苦,您莫要为了我们伤了身子。”

    “咳咳咳……”贾母一阵咳嗽,拍着王夫人的手,“你莫要劝我,珠哥儿才刚去,我哪里能让你们受这个委屈。”

    贾赦闻言,心里也气急,老太太当真这般的偏心。“老太太,那梨香院乃是老太爷当年住的,老太爷住得,二弟便住不得了”

    贾母一时噎住了,倒是不知如何对应。随即缓了缓气,方才道:“罢了,他们这一家子住的好好的,若是搬家,又是一番折腾。莫不如便上了折子,便说是你自个喜欢西屋那边亲近。”

    “老太太”贾赦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起来。

    贾母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把老身这话说给外人听,让圣人再下旨要了老身这条老命”

    贾赦看着自家母亲那张冷淡的面孔,突然很想问问,到底自己是哪点不如二弟,才让她偏心至此。本就瘦削的身子也显得佝偻起来。

    想起之前临走前自家儿子交代的话,“若老太太执意如此,老爷只要以四个字还之即可。”贾赦终于鼓了鼓气,躬身道:“老太太,您不担心儿子的这条命,儿子还要顾着这荣国府上上下下几百条的性命呢,这欺君之罪,儿子当不起。”

    “你……”贾母和王夫人俱是一脸惊色。

    贾赦走出荣寿堂的时候,听着里间贾母和王夫人的哭声,冷冷的笑了起来。琏儿说的没错,老太太哪里不明白这欺君之罪,她只是想着任何时候,都有自己这个抵罪的走在前头呢。

    第十章

    西屋的书房中,一室宁静。

    贾琏一身月牙色的竹枝纹路锦袍,静静的靠在软榻上,手中的书半开着,发黄的纸张衬得手指越发的修长白皙。眼睛微微闭着,浓密的睫毛投在眼下,形成月牙形的一圈阴影。

    宅斗乃是妇人之为。

    贾琏从未想过花费太多的心思在这与妇人争这尺寸之地。

    助贾赦夺得家主之为,也是为了日后的仕途之路更加顺利。前世出身于王府宗室,自然更加了解若要出仕,家族的支持最为重要。如今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笼罩于朝廷之上,若是没有足够的助力,想要在这朝廷上争得一席之位,着实不易。

    世家、皇权……

    “砰。”门被推开。打散了这一室清净。

    贾琏俊眉轻蹙。慢慢睁开清明的眼睛,便看到贾赦随手关上门,一脸喜色。

    “琏儿,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啊,幸亏今日作了准备,要不然为父还真要着了道,白白的吃个大亏。”贾赦此时喜形于色,连眼神都透着得意。

    贾琏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子撸了撸袖口,笑道:“我已知晓。”

    贾琏虽未亲眼见到贾赦与贾母只见的斗争,却未曾担忧此事。若是已经准备了这般好的天时地利,那贾赦还做不得主,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早早弃了倒好。

    贾赦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方才舒了一口气,一张老脸笑的如菊花盛开一般,“哈哈哈,为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未像今日这般扬眉吐气,你不知道老太太今日的摸样,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老人家无话可说的摸样。哈哈哈。”

    贾琏抬起眼睑,缓步走至书桌前,执笔描绘着刚刚完成了一半的水墨画。

    “额……”贾赦见贾琏未曾理会自己,心里自觉无趣。

    “老爷下一步打算如何”贾琏轻声问道,手下却未停。

    贾赦微微愣神,“这眼下不就是夺得家主之位了吗”

    “老爷不要忘了,二婶的兄长王子腾如今可是手握京军,便是今上也要顾忌几分,若是此人发难,老爷就算得到这家主之位,日后也难以立足。”声音温润,却偏偏说出让人寒彻心底的话,生生的将贾赦心里的欢喜给彻底的浇灭。

    王子腾贾赦心里一惊,怎么把这厮给忘了老太太这么重视二房,这其中不无这厮的影响了。

    “可……他那内侄女日后也是咱们这一房的人,他未必会帮着二房吧……”

    贾琏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随即又淹没在一汪静默的潭水中。手中的笔一顿,抬起眼睑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只怕老爷自己也不确定吧。”

    贾赦心里又开始不定起来,这亲手足的妹子和未成定局的女婿比起来,孰轻孰重,自是不必多言了。想到这里,贾赦不惊心里发寒,这如何走一步,下一步便更加难了。

    看着案前云淡风轻的贾琏,贾赦心里瞬间便找到了着落,大步行至案前,双手撑在桌上,眼神急切的问道:“琏儿,为父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贾琏未言,只是手下一笔大大的一挥,一只猛虎立于上一块巨石之上,有虎啸四方之威仪。

    “与虎谋皮,未为不可。”声音清冷,顷刻便散尽。

    自那日贾赦难得的在贾母面前硬气了一回,贾母也意识到这个从未放在心上的儿子也会脱离自己的掌控。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太太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对于贾赦的脾性,贾母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的,性子欺软怕硬,又惯会想些歪门邪道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可是那日他和自己说话有理有据,处处占了上峰,这如何也不像那扶不起的烂泥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亦或是有人在背后使计

    老太太想清楚这一点,随即一拍手,唤了身边的心腹嫫嫫,“你们这几日好生盯着大房那边,看看有什么怪异之人出现,及时来禀了我。”

    “是。”两个老嫫嫫接了令,踏着小脚疾步走了出去。

    贾母刚要躺下,便听到外间传来小孩子的哭声,一惊,喊道:“可是宝哥儿来了。”

    一个奶妈子摸样的青衣妇人打着帘子走了进来,一把扑在地上,哭道:“老祖宗做主啊,大老爷让人来荣禧堂里搬东西了,连宝二爷的东西都搬到梨香院了。”

    “什么,那个逆子竟然真敢”贾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指着奶妈子道:“你去外面找大管事过来,老身就不信他今儿个就反了天了。”

    奶妈子闻言,使劲的磕了头,抬起红肿的额头道:“老祖宗明鉴,大管事也管不了这件事了。大老爷手里端着圣人的圣旨呢。”

    第十一章

    贾府里这次的大调动可谓是风风火火的。

    贾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着圣旨便带了人去了荣禧堂,先将圣旨供在梨香院的案头。又吩咐了此次的搬迁事宜。

    王夫人自是不肯,抱着贾宝玉便开始抹起眼泪来。

    贾赦平日里最恨的便是这王夫人,自是顾不了那许多,吩咐了邢夫人带着嫫嫫将人劝到了一边。

    荣禧堂的奴才们虽然都是王夫人的的人,也万不敢挑战皇权的威严。

    不多时,贾赦带来的人便将这荣禧堂里里外外搬了个遍,凡是贾政夫妻的一应物件,皆搬到了梨香院的屋子里面。

    王夫人眼见去报信的奶妈子一去不复返,也明白这心机深的老太太只怕是靠不住了,只得抹了泪,领着身边的丫鬟嫫嫫们去了梨香院。

    贾政晚间回来的时候,听了消息,急忙去了贾母的荣寿堂。母子二人在屋内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只见贾政青着脸去了梨香院。

    消息传到贾赦耳朵里的时候,贾赦翘着二郎腿在荣禧堂的主屋里喝着美酒,哼着小曲。

    邢夫人一身青色的碎花棉服长袍,头上插着根青花碧玉簪子,脸上现出忐忑的神色。见椅子上的贾赦一脸的恰意,小声道:“老爷,我们这般,老太太那边怎么办”

    贾赦抬了抬眼皮子,喝了一口小酒,手上拿着一副新到手的古玩,满脸舒爽的笑意,“老太太那边,自然还是要供着的,如今老爷我到了这主屋,日后少不得要你管好这内宅的。别一副小家子气的,拿出你当家大奶奶的气势来。”

    “当家大奶奶”邢夫人一愣,本就该普通的五官更加失色。

    贾赦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又想起自家儿子的交代,只得耐着性子眯着眼睛道:“日后你便是这荣国府上的当家人了,便是老太太,也插手不得。你日后只管供着她便是,只不过这府上的银钱入账出账,皆要管理好”

    邢夫人心里一阵惊又一阵喜,这当初加进来当填房,便已是天大的惊喜了,如今没想到有一天能压在那出生大世家的王夫人之上,便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了,连连应声道:“妾身定会办好这事的,老爷放心吧。”

    “嗯。”贾赦傲气的从鼻子里冒出声音,继续哼着自己的小曲。

    荣国府中便在一瞬间易了主,这事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大老爷才是名正言顺的一等将军,那是得了圣人钦点的。

    邢夫人这几日管家倒是颇为不顺。

    各房各院的丫鬟、嫫嫫和小厮们,那都是王夫人和贾母一手调教出来的。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要禀报什么,几乎都成了定性,一到时间就去荣寿堂和梨香院里报着府上的事情,反而对邢夫人视而不见。

    “老爷,如今府上库房的钥匙,可都在别人的裤腰带上呢。”邢夫人口中的这个别人正是贾母。

    贾赦此时正伏在岸上细细的研究着自己的一副古画,闻言便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心里对这邢夫人也越来越不满了。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都给你拾掇好了,你还镇不住底下那些奴才,合该被二房的那个婆娘压着。”

    “妾身……”邢夫人委屈的捏着帕子,耸着脑袋,有些抬不起头来。

    “母亲莫要担心。”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邢夫人顺着声音望去,因是背着光,只能看到那欣长的素青色的身影。心里一惊,“二爷”

    贾赦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字画,迎了上去,笑容可掬道:“琏儿今日怎么没有去念书,在这新地方住的可还习惯”

    贾琏撩起袍角,提歩走了进来。眼角扫了一眼主屋内的摆设,只见一应物件虽比不得当年康平王府,却也不是凡品。心道:“这府上入少出多,长此以往,只怕不佳。”

    邢夫人见贾琏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自己虽是看着这个继子长大,但是这孩子自小便不喜自己,也和他老子不亲,倒是和二房的那两口子热乎。这段时日未见,却觉得这人身上平添了威严之色。心下更加紧张起来。

    贾赦笑道:“琏儿可是看上什么物件了,回头让你母亲派人给你送去。”

    贾琏轻轻摇了摇头,面色温笑。“我那屋子都齐全,莫要费心了。只不过这几日的奴才们似乎不太明白,还需母亲费心了。”

    邢夫人脸色一青,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贾赦,小声道:“那些奴才们都是听你二婶和祖母那边的,我……”

    “母亲勿忧。”贾琏笑道:“奴才们都是家生子,随意发卖了……也是可以的。”

    “那是……老太太的人。”贾母对于邢夫人的威慑早已深入心底了。

    贾琏收住笑容,定定的看着邢夫人,“那是荣国府的人。不听话的,就发卖了,再买些好的便是。”

    邢夫人为难道:“库房的钥匙都给老太太管着呢,哪里来的银子。”

    “是吗”贾琏单手覆在背后,转过身看着窗外。

    身后的贾赦和邢夫人皆静静的等着。

    片刻,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谁说开门要用钥匙的,找人……砸了库房的门。”

    贾赦和邢夫人:“……”

    荣寿堂

    称病卧床的贾母,此时正一身青色绣纹常服坐在软榻上,小包子一般软绵绵的贾宝玉穿着红色的比甲对襟袍子,脖子上挂着通灵宝玉,手上拿着小丫鬟鸳鸯的小手,拿着摇啊摇的,发出乐呵呵的笑声。

    贾母抱着贾宝玉,心肝肉一般的疼了一番。

    王夫人坐在榻前的团花软凳子上,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这孩子如今也只有老太太这般宠着他了,难为他兄弟走了,就剩这么个独苗,日后连个依仗的都没有。”

    “谁敢不疼他”贾母脸色正了起来。又看了眼王夫人,道:“你放心,他们便是进了荣禧堂,也当不了这荣国府的家。圣上能管得了前朝的事情,难道还管这后宅的事情如今这库房的钥匙在老身手上,难不成他们还敢来抢不成。”

    王夫人松了口气般,笑道:“多亏了老祖宗您这边想的周到,早早的便将库房的钥匙拿去了,若是放在儿媳这边,只怕早就让人抢了去了,您不知道那日他们都么猖狂,连老爷的心爱之物都弄得一团糟。”

    “哼。”贾母冷哼一声,“没有银子,早晚都有他们求老身的时候。你放心,这荣禧堂还是你和老二的,日后也只这宝玉儿的。”

    王夫人连忙笑着应道:“有老祖宗您,儿媳便放下这颗心了,日后我这宝玉儿也是个有福的。”

    贾母摸着贾宝玉的圆鼓鼓的小脸,又轻轻拿着通灵宝玉,笑道:“宝玉儿是个来历不凡的,日后定是有大福气的。是不是啊,宝玉”

    宝玉懵懵懂懂的和鸳鸯闹着玩,扭着脖子躲着贾母的手掌,引得贾母乐呵呵的大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只见厚重的门帘子被打了起来。一个灰衣碎花长袄的妇人疾步走了进来,正是周瑞家的。

    贾母皱眉道:“何事这般急急忙忙的”

    周瑞家的急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老祖宗,不……不好了。”

    “是何事你倒是说啊。”贾母不耐烦起来。

    周瑞家的指着门帘处,喘了几下气,方道:“大老爷把库房的门给砸了”

    “什么”贾母一惊,站了起来。

    “啊”身上的贾宝玉险些被撞下榻来。幸亏一旁的奶妈子眼疾手快的接住。

    贾母见宝贝疙瘩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王夫人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贾母指着周瑞家的道:“去,让那个逆子来见我”

    第十二章

    周瑞家的来到荣禧堂的时候,便被门口两个新面孔青衣武装壮汉给拦在了外面。

    “大老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进这个门。”

    “放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府里谁不认识我周妈妈的,告诉你们,现在是老太太让我来传的话,让大老爷现在去她老人家那里,若是耽搁了,仔细你们的皮”周瑞家的叉着腰,拿着帕子对着二人边指边骂。

    两个壮汉木着脸,也不理会,直直的如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外面。

    周瑞家的无法,只得又退了回去。

    贾赦早在里间听了这乱哄哄的声音,也不管这些糟心事,拿着库房新大门的钥匙,乐滋滋的在院子里转悠。

    贴身奴才柳大如今是新任命的官家了,如今主子得势,自己也水涨船高起来。见外面这么动静,忙问道:“老爷,要不奴才去处置一下”

    贾赦摆了摆手,抚了抚自己的墨绿色刻丝鹤氅,一双老眼眯了眯,笑道:“到底是老太太让过来的,便给点面子吧。你先去把府上的奴才查上一番,该换掉的,都给换了。老爷我如今有的便是银子。”

    “好嘞。”柳大兴奋的应了一声,撒着脚丫子往门外跑去。

    贾母久等之后,见贾赦仍不至,正要让人再去,便见周瑞家的苦着脸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忙问道:“那逆子呢”

    周瑞家的一把跪在地上,“老祖宗,如今奴才连那荣禧堂的门都进不去了,见不着大老爷。那两个狗奴才说只听大老爷的,便是老祖宗的也不听。”

    “好,好。”贾母气急,连道两声好字,便眩晕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祖宗。”王夫人忙走过去扶着,又招呼着丫鬟嫫嫫们上热帕子,喊大夫。荣寿堂中瞬间乱了起来。

    待过了好大一会,贾母方才缓过来,哭道:“悔不该留下这么个孽根祸胎啊,如今的倒是欺负起我来了。”

    王夫人忙道:“老祖宗,您身子要紧,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贾母摆了摆手,对着周瑞家的吩咐道:“传我的命令,让府上的小子们去把那个逆子给绑来,若是敢反抗,老身便亲自去圣上面前参他一个大不孝的罪”

    周瑞家的得了令,忙起身往外跑,正跑到门口,便和刚打帘子进来的老嫫嫫撞到了一块。

    “哎哟。”两人撞成一团,摔倒在地上。旁边的鸳鸯忙去扶起周瑞家的。

    刚进来的老嫫嫫躺在地上揉着老腰,喊着疼。

    王夫人见状,喝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回了话。”

    老嫫嫫一个机灵,忙麻利的直起腰身,跪了起来。哭道:“老祖宗、二太太,非是奴才不知礼,奴才是被吓着了啊。”

    贾母揉着太阳岤,道:“到底又出了何事”

    老嫫嫫哭道:“大老爷把别的院子里的小厮和婆子们都给发卖了,牙婆子正在前面领人呢。”

    “什么”贾母脑门一热,晕了过去。

    “老祖宗……”王夫人等一群婆子丫鬟们都围了过来,一时间又闹腾成一片。

    贾赦和邢夫人得了消息,自然马虎不得,又担心被贾母训斥,心里有了惧意,忙跑去找了贾琏。

    贾赦来的时候,贾琏正在画画,听到推门声,手下一顿,一滴墨水滴在宣纸上,染成了一团黑乎乎的。贾琏放下手中的画笔,道了声,“可惜了。”

    贾赦疾步走到书桌前,急声道:“琏儿,老太太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就是大不孝的罪名了。当今皇上可是最重孝道的。”

    贾琏平静的将手放到清水中,待将白净的手擦干后,方才理了理袖子,问道:“以老太太的定力,老爷觉得她会为了这点事情晕倒老爷也太小看她老人家了。”

    “这……”贾赦转念想了想,这老太太平日里最会保养了,身子骨可比自己都硬朗,好似没有这般脆弱吧。不过……“可是若是老太太一直不醒,这要是传出去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贾琏轻笑,将桌上的画卷卷起,扔在废纸篓中,笑道:“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都得治。儿子正好识得一位岐黄圣手,不如请来府上给老太太看看。”

    贾赦一愣,这假病如何治得好

    到了晚间的时候,贾赦、邢夫人、贾琏便一同到了贾母的荣寿堂,同行的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

    贾赦歪着头看了两眼,觉得果然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此时荣寿堂中,众人围成一团,王夫人亲自在床边照顾。

    贾赦给邢夫人使了个眼色,邢夫人忙麻利的跑了过去,将王夫人挤到一边,笑道:“刚刚顾着处理府上的大小事务,你也不让下人们通报一身,我才知道老太太病了。”

    王夫人抹着泪道:“如今大老爷身边都是些浑人,旁人是近不得身的,这如何通报”

    床边的贾政亦是铁青着脸,对着贾赦道:“兄长做的那些糟心事气晕了老太太,如今又这般姗姗来迟,若是被圣上摘掉的,只怕罪责轻不了的。”

    贾赦哪里经得住这般的言语相击,刚要发火说些浑话,便听到贾琏温润着笑道:“二叔是误会了。”随即行了子侄之礼。接着道:“父亲大人为了听闻老太太晕倒了,亲自去请了城外的医道圣手吴先生来给老太太医治。这才来迟了。如今老先生已经来了,何不先让老先生给老太太看了病,再言其他。”

    贾政抬头仔仔细细的瞧了眼贾琏,心道这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纨绔风流公子真是大相径庭,再看那眉眼和举手投足,都比那些王公子弟更稳妥。

    这边贾政还未说话,王夫人抢先道:“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野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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