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有些佩服裴初了，她也没有大她多少岁，就已经经历了家变，结婚离婚，可在她身上都看不出来什么痕迹。
    裴初以为她抱歉的事是指冷白修绑架她的事，但想了想，她也许还不知道冷白修又为了她做出了什么事。
    她的手指捏着小勺子慢慢地搅拌着杯里的咖啡，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温温淡淡地问，“你不爱陆南琛么？”
    华歆歆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不爱他啊。”
    然后她就愣了愣，似乎才意识到了点什么。
    “vinson没有跟解释过吗，我跟他就是合作伙伴，不是真正的情侣，也没有在谈恋爱交往，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娶我，我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我们订婚只是幌子而已，没有打算真的结婚的，我们不可能。”
    最后她总结道，“所以，我也不算是绿他，他跟你在一起，你也不是小三。”
    裴初抬眸看她。
    像是有些惊讶，又觉得不算太惊讶。
    她静静地看着她，“不打算结婚？你们差一点就结婚了。”
    如果没有冷白修大闹她的生日会，她现在已经嫁给了陆南琛。
    华歆歆摇头，“不是，我跟vinson有交易的，就算没有我生日会的事……”她抿了抿唇，“反正我跟vinson是不会结婚的。”
    她没有解释得很清楚，大概是关系到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说出原因。
    华歆歆端详着她精致的脸蛋，“你爱vinson吗？”
    裴初没回答。
    华歆歆看着她，“vinson很在乎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爱你的。”
    “是么？”裴初扯了扯红唇，她放在桌上的手臂撑着脑袋望向了玻璃外面，怎么最近那么多人跑来告诉她陆南琛是爱她的呢？
    “我跟他已经在三年前就结束了。”
    “你为什么不爱vinson了？”
    对于陆南琛跟裴初之间的事，华歆歆知道的并不全面，只知道他们相爱过后来离婚了，至于详细过程，她并不知道。
    厉晟淮和季东远当然也不可能八卦内幕给她。
    裴初收回视线落在她脸上，“那你现在还爱冷白修吗？”
    “我……”华歆歆微微睁大眼，似乎一下子就能感同身受了，既不能精准说爱，但又做不到干脆不爱，又爱又恨仿佛才是常态。
    她的手托着腮，叹气地道，“为什么爱情这么折磨人？”
    裴初看着她纯稚可爱的五官，想起冷白修曾经说她抑郁了，现在是痊愈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抑郁的迹象。
    只是经历了一些风雨，肉眼可见看到鲜艳活泼的色彩淡化了。
    厉晟淮说她像她，她至今都不清楚是哪里像。
    然后裴初就听见她继续说，“他说他很爱我才会那样对我，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替我考虑过，他让我很痛苦。”
    华歆歆抬起头，圆圆的眼睛里面装满了迷茫，“以你对男人的了解，你觉得他是爱我的吗？”
    裴初弯了弯红唇，抬手撩了撩长发，扯出一个笑容，似笑非笑，“我？我要是能精准无误地猜中男人的心思，三年前又怎么会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华歆歆看着她眉间轻薄的自嘲和讽刺，有些吃惊。
    是这样的吗？
    所以她才会跟vinson分手，vinson是做了多不好的事让她提起来会是这种表情？
    本来就是不熟的两个人，自然也不会聊得多深入。
    裴初也无意了解太多别人的隐私。
    她愿意说她就听着，不愿意说的话题她也没有追问。
    没过多久，华歆歆就先走了。
    裴初前面的咖啡她只喝了一口，几乎还是完整的刻度。
    从咖啡厅出来她又去了商场，买了点水果，转过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站在前面的男人。
    裴初眯了眯眼。
    不过她身边有不少保镖，所以并没有觉得害怕。
    比尔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看着裴初身后跟着的季天以及好几个保镖，“裴小姐，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有事想要找你，何况你随身带着保镖，很安全。”
    裴初双手环胸，漂亮的眼睛睨了过去。
    虽然这个比尔之前绑架她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际性的伤害，不过她对他这种阴森森的人没有好感。
    比尔看着她漂亮精致的五官，“有件事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裴初并不准备听他说话，侧首看了一眼季天，“我们走。”
    “你当年流产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去撞你的。”
    裴初的脚步顿住，浑身僵硬，眼睛慢慢凝结起来，缓缓地看向他，声音已经凉透了，“你知道什么？”
    比尔看着她巨变的脸色继续说，“是jessica，我说的人是程曼芊，你应该知道她的，她不希望你把vinson的孩子生出来，因为只有让你们的孩子死了，你们才能彻底决裂。”
    裴初动了动唇，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空调开得太大还是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她居然觉得全身冰冷，寒气从脚底源源不断地冒了上来。
    “撞我的那个人不是陆南琛的父亲指使？”
    比尔观察着裴初不断变化的表情。
    “他是有这样想过，不过他当时病得很重了，连床都下不来，是程曼芊跟他建议还有执行这件事的，要是没有她煽风点火，他应该还是希望你能生下vinson的孩子，毕竟那也是他的亲孙子，不要了也是忍痛割爱，很心痛的，而且一直都没有女人能成功爬上vinson的床，你是唯一的一个能怀上vinson孩子，所以他一直都在犹豫，没有下最后的决定。”
    最后他说，“真正动手的人是jessica。”
    裴初的脸色很苍白，落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她用力地呼吸，“你说的这些……有证据？”
    比尔回答，“那个撞你的人我可以抓出来送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