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明宴再度无语,他觉得自己被一只难缠的小鬼缠上了,“好吧,那你记得还。”
“我就在这吃好了。”
阮绵从他手里把牛奶端过来,又拿起刀叉,就着他右手的餐盘,在八层楼的过道上,他的家门口,她就这么吃起来。
江明宴更上一层楼地叹为观止了。
“好饿好饿......唔,好好吃!”阮绵嘴里包得像仓鼠,两边脸蛋都鼓起来了,她用手挡住嘴,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一定是个厨师吧!”
“吃饱该去上学了。”江明宴觉得自己像个催不听话小孩去学校的烦恼家长。
阮绵包了一大口三明治,油乎晶亮的嘴撅得老高,“才吃几口,你又赶我啊?”
这时旁边的电梯门开了,两个阿姨各自拎着一兜子菜从里面出来,边走边聊昨天那场凶杀案,聊得火热,都一脸愤慨又后怕的表情
“马富严啊,哎哟,真是死有余辜!竟然做出那么多丑事!”
“可不,和情妇儿子都那么大了,正妻一个孩子都没有,这有钱人当真是薄情得很。”
“那个小三昨天不是没逃成么,被抓了还在骂人呢,真是,金主都死了还那么猖狂。”
“马富严就死在燕郊,离这可近了,昨晚听见新闻的时候给我吓一跳!”
“谁不是呢,离咱家娃娃们的学校不到五公里,发生这么恐怖的事,周围几个小区业主群都闹疯了......诶,这是?”
两个阿姨迎头撞见阮绵和江明宴,阮绵和江明宴也没料到电梯里怎么冒出来了两个人,四人同时愣了一下,俩阿姨看看对方,又看看墙上挂牌,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走错了楼层。
“走错了走错了,怎么就给按到了八层,真是,门一开我们也没看就出来了!”阿姨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家挺早啊,姑娘有早课呐?”
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一家子了,江明宴再次被迫喜当爹,阮绵也不否认,她喝了一大口奶,囫囵把三明治咽下去,冲阿姨点头,“对,马上就要走了。”
阿姨的目光落在阮绵那双细白笔直的腿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姑娘你要不换件长点儿的衣裳?......阿姨没别的意思,嗐,还不都昨晚那案子闹的,杀人犯就在咱们周围附近,听说马富严是被活活勒死的,这么可怕的暴力狂,你女孩家,又是学生的,可千万要当心!”
阮绵闻言脸色当即变了,抱着胳膊缩起肩膀,害怕又无助地,眼神透出恐惧,愣了好几秒,说话都支支吾吾,“怎,怎么会这样啊,竟然发生这种事,我昨天还去燕郊那边玩了,好可怕......”
“别怕别怕,咱们小区治安还是很好的,再说咱们邻里邻居的,平时都能帮衬照应得上,以后没事儿就别乱跑了......”
善良热心的阿姨好生安慰了她一会儿,阮绵看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但还是紧张,两个阿姨提着菜回电梯走了,她吃完东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家换衣服,一边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惨兮兮地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摊上事儿就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躲起来。
“你不要害怕。”江明宴说。
“......”阮绵背对着他站住,慢慢转过身。想来也是被这桩活生生血淋淋的杀人案吓得不轻,她没有刚刚那么理直气壮了,一副惊惶不安后怕的表情,还在嘴硬,“没有害怕啊,我哪有怕,你才怕。”
“听说警察加强了对这边的巡逻,案件查清之前都不会松懈,你上下学注意安全走大路就好,别太晚回家。”
阮绵张开嘴又闭上,看看江明宴又看看地面,脚尖动来动去,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嗯,上课去吧,再见。”
江明宴要关门,阮绵叫住他,“等一下!”
“还有事么?”
她抬起头,站直了,把墨镜推上去,酷酷地两手叉着腰,“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
“嗯。”
“干嘛这么关心我?”
她像个小斗鸡一样站在那里,江明宴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他微微勾起嘴角,几不可见地淡淡一笑,徐徐关上门。
“要你管。”阮绵拉下墨镜朝他门口做了个鬼脸,转身啪嗒啪嗒跑了。
回到家,她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在门后,扔了墨镜径直往卫生间走。
她快步走到马桶前,一手撑在冲水键上,弯腰低头,没有丝毫犹豫,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按住舌根,“哇啦”一声吐了个干净。
她撑手站起来,看着马桶里由她呕吐出的内容物,神情晦暗。
牛奶,三明治,还有半碟菠萝和葡萄。
日期两天以内刚开封的巴氏奶,论口感应该来自国外某高端品牌,三明治用的橄榄油和鱼子酱,非当季的新鲜水果,色泽大小和香甜度都不像普通市面能买得到的。
她这位邻居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相当高的人,膳食搭配合理且精细,平时的生活环境和经济水平想必很不错,那种衣食优渥事业有成的都市精英。
为什么偏偏跑到郊外这边,住得隐姓埋名,穿得邋里邋遢像个老年大叔?b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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