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
换言之,就是,“你现在来只能拖后腿”,一语中的,直白的冰冷。
汪沛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客观,甚至汪沛自己的理性也这样告诉她,可是感情上不愿意接受。
无力的愧疚感席卷汪沛的全身,从头到脚趾都冷得想要发抖。
梁见殊又说到:“我们今天先讨论,在问题上达成共识,等你好些我再单独和你确认一遍,你觉得可以吗?”
只有这个方法是最高效的了。
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这么接受。
“好。”
“对不起。”
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不甘心,但说出口却只剩下这两句。
头沉的像灌了一脑壳的水银一样,不仅胀痛,脑子好像也迟钝了起来。汪沛逼自己灌了一大杯热水,爬上床捂紧被子接着发汗。
再次醒来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汪沛费力地撑着床向下看,发现是魏雪带着宿管阿姨来开门。
“哎,你快把被子盖好。”魏雪看她半截后背都露在被窝外,连忙说。
魏雪给她带了感冒药、降温贴、润喉糖,还有一些饼干馍片之类可以充饥的东西。
讨论完,魏雪和程晓冬放心不下汪沛,就买了东西,由魏雪来看看汪沛。魏雪在汪沛寝室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慌忙找了宿管阿姨来开门。
所幸,汪沛发汗的成果不错,量了量体温,烧已经退了大半。
“老梁不会说话,但他也是不想让你折腾自己,没有别的意思。”魏雪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完全没有拖后腿,真的,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汪沛压下想哭的冲动,对魏雪挤出一个笑脸,扯着破锣嗓子说:“我没事啦,学姐别担心。”
魏雪再三叮嘱汪沛好好休息之后才离开。
汪沛点开微信,向魏雪和程晓冬道了谢,心里暖融融的。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汪沛在大学交到的第一波朋友。
忽然想到今天梁见殊的话,又看了看安静的微信列表,自嘲地笑了笑。
汪沛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现实够理智了。可是她还是自作多情地产生这种似乎离他更近一步的错觉。可事实就是,对梁见殊而言,肉体的负距离并不曾分毫的拉近关系上的距离。自己之于他,大概就是做项目时的廉价劳动力,做爱时的契约泄欲工具而已。
汪沛合上手机,继续闭目养神。
和煦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夜里退烧后反倒格外清醒。
汪沛控制不住地想到白天梁见殊的微信消息,仿佛能看到梁见殊站在她面前,对她说“这样于哪方都没有收益”时冷静理智的样子。心里闷闷的疼。
他们是一个团队,坦白说,作为组长,梁见殊出于小组效率最大化的角度不仅没有错,换做是汪沛自己大概也会是一样的想法。
而她呢?她也不想发烧,她更不想拖后腿,这些也都不是她的错。
那究竟哪里出了错,究竟为什么她会觉得无力又难过?
总算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差三分钟往常闹钟响的时间。
刚起床就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嗓子虽然还隐隐肿痛,却也能发出声音来了。保险起见又量了一次体温,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
汪沛向来体质不错,又很会照顾自己,吃了早餐,顿时觉得元气恢复了大半。
汪沛边吮着盒装牛奶,边打开手机,这才发现大清早居然有一条未读微信消息。
意外的是梁见殊发来的,只有一个word文档,时间是半夜两点四十。
汪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文档。文档有两页多长,满满的都是他们这个课题之前国内外研究成果的整理,甚至好几条是从国外期刊的英文论文中整理出来的。汪沛之前的进度的确是卡在研究现状与评价上,有了整合在一起的文档,接下来只要一一把他们归类、分析就好,任务量一下子缩小了不少。
按照梁见殊的思考模式,这大概和关照扯不上边。梁见殊是怕她养病把进度拖得太久,帮她分担点任务以免整体落下太多。
可就事论事地说,无论梁见殊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她,她都是应该感激的,因为他本不用做这些。于公,他是个负责的组长;于私,他也的确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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