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雾点头：“就全本来说，我能看懂90%。”
    小云开玩笑问：“还有10%的字不认识？”
    赵雾：“不，是主角事业成功之后，我无法理解作者想体现出来的主角超脱的精神境界。”
    小云似乎有同感：“我第一遍读的时候和你想法是一样的……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可以一起聊聊。”
    见赵雾坐下，秦舒放下望远镜，联系柳飞烟：“赵雾已经和小云接上头。”
    柳飞烟：“他了解女人，小云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秦舒：“收到。飞烟姐，他怎么就能坐下来和人家聊起来呢？”
    柳飞烟：“人们都说无孔不入，他是无孔也要钻个孔。不过他之所以有这个本事，也要归功于他的学习能力和知识储备。我先挂了。”
    柳飞烟连线袁忘：“小云这边交给赵雾，你约到白天豪叔叔的秘书了吗？”
    “约到了。”袁忘道：“对方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我们的狗仔身份。不过，他很乐意对我们说一些白天豪的坏话。”
    柳飞烟：“那是，无论你们什么身份，不利的是白天豪，又不是他们。”
    ……
    从目标敌人处收集目标负面信息一直是信息收集最高效的办法之一，同时也要注意敌人的添油加醋和搬弄是非。
    白叔叔的秘书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类人通常都非常谨慎。和袁忘他们会面始终保持警惕。袁忘他们认真态度，和袁忘他们提出的问题，与他们感兴趣的问题终于是打动了白叔秘。如柳飞烟所说，不管你们拿这些信息去做什么，反正对白叔叔来说不是坏事。
    听秘书说白叔叔现在挺惨的，其在董事局的身份已经被剥夺，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董事。面对白天豪利用收购、并购和增发等方式稀释股权，夺取自己白氏集团地位的行为，他没有太多的反抗余地。
    冉胜和白天豪合作之后，已经达到对白氏集团控股的股权。人事决策，战略决策都由白天豪说的算。也许有人认为，白氏集团股价高了，白叔叔股票也就值钱了。但是到了白叔叔这个境界，钱已经是小事。
    越说越开心，又喝了一些马尿，白叔秘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走着瞧吧。”他本人不觉得有问题。听着有心，袁忘分析得到最基本信息：白叔叔要反击。不过，听着虽然有心，但是无意：关我屁事。
    ……
    经过三天缜密的调查，侦猎社就冉月委托召开综合会议，作为雇主的冉月亲自参加了会议。
    作为情报分析师，秦舒主导本次会议：“经过数天调查，我们发现白天豪品行有一些不好判断的行为。比如不孝，白天豪父亲因为阿尔茨海默病在国外疗养，这五年来，白天豪出国探望父亲次数越来越少。考虑到白天豪生意越做越大，无法就此认定白天豪不孝。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其私人助理每天必须和疗养医生通电话，每天向白天豪汇报。似乎不是不孝，是很孝顺。”
    秦舒就有代表的事进行了全面分析和说明。
    秦舒看平板：“总而言之，经过我们了解，白天豪是一个品行端正，无不良嗜好，洁身自好，努力自强，具备责任感的一位男子。白天豪上一次谈恋爱是在高三，初恋。他们在五年前再次相逢，据查他们几乎没有通讯和往来。两年前，在白氏集团证券公司工作的初恋，因为自身犯低级错误，导致公司损失上百万，被开除并且被公司起诉。白天豪贴补了百万，撤回诉讼，但没有更改开除的行政决定。去年初恋结婚，日子过的一般。”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冉月不太满意：“你们确定对得起佣金？”
    大家看袁忘，冉月这话语有些不善。袁忘道：“就你这几块钱……”
    冉月飞铅笔过去，被袁忘接住，冉月自己笑了：“我就想，你开口会说什么。但是我在你开口前已经准备好了飞笔。”
    袁忘对着冉月一甩铅笔，冉月吓的一躲，袁忘手中空空：“这才叫飞笔。”
    “怎么做到的？”冉月拿了阿娜特面前铅笔扔过去。
    “耍猴还知道耍之前要给点吃的。”袁忘不理她：“怎么样？你未婚夫品行端正，简直无可挑剔。”
    冉月：“我是让你们找东西来说服我不要结婚，你们反倒是找东西说服我结婚。这完全违背了我的本意。”
    大家互相看，冉月感觉其中气氛诡异，问：“难道白天豪收买了你们？”
    柳飞烟立刻否认：“这是不可能的事。袁忘！”
    袁忘推却：“我的立场不太方便。”
    冉月：“说，不说我就花十万买铅笔飞死你。”
    阿娜特开口：“我来说吧！就侦猎社来说，我们提供的信息都是准确无误的，我们找到了白天豪每个阶段的熟人，从旁敲侧击，从收买，从欺骗等各种角度去打听白天豪此人。这些人说了白天豪一些缺点，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优点。”
    阿娜特道：“比如白天豪不合群，是因为他努力学习。白天豪拒绝校花的告白，是因为白天豪当时专注自己老师丁威的课程。”
    冉月问：“就朋友角度来说呢？”
    阿娜特：“我不是你朋友，没有朋友角度。我们完成你的委托，至于你是否结婚与我们无关。”
    冉月看阿娜特：“小姑娘，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其他人不吭声，冉月看向袁忘笑嘻嘻，袁忘也笑嘻嘻。冉月站起来，坐在袁忘面前的桌子上，双指抬起袁忘的下巴，凑近，凑近，再凑近，问：“选她还是选我？”
    袁忘保持微笑：“都不选。”
    冉月问：“她就是柚子吧？”
    袁忘：“也许。”
    冉月抓了袁忘手，侧头在袁忘耳边道：“带我去你的房间。”
    于是袁忘就和冉月走了，上楼去了袁忘的房间。大家看阿娜特，阿娜特气愤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袁忘怎么这么剑，叫他走他就走。”
    赵雾：“叫我走，我也走。”
    阿娜特怒视赵雾，叶夜补刀：“真的，真的很漂亮。作为一个女人，我都想跟她走。”
    ……
    进入房间，关门，袁忘一把将冉月推到床上，自己走到冰箱拿了矿泉水回头一扔。冉月刚要开口，矿泉水从天而降，双手一挡又躺了回去。
    袁忘打开可乐，坐下：“作为朋友我可以配合你表演一下，但不要太过份。”
    冉月：“是你们先过份的，特别是那个阿娜特。和我吃醋？太不自量力了。”
    袁忘：“哇，你就对自己容貌这么有自信？”
    冉月：“还有身材，皮肤，修养，气质，谈吐……”
    袁忘：“行，你最美。我们先说清楚，朋友归朋友，备胎归备胎。我是不屑当什么备胎，你要再开类似的玩笑，要么我们朋友没得做，要么我们就做情侣。”
    冉月想了一会：“还是先做朋友。”
    袁忘：“正确的选择。”
    冉月打量袁忘的房间，问：“白天豪怎么了？既然你们调查的结果这么完美，为什么你们神情有些古怪？”
    袁忘：“我的因素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有些话违背职业道德，最后一个原因是我们说了，你未必会接受，因为我们所想的问题在不少人看来是个悖论。”
    冉月脱掉鞋子，盘腿坐好：“说吧。”
    袁忘道：“我们的调查没有问题，白天豪从小开始，就非常自律和懂事。问题在太自律。比如十个美女不穿衣服勾引我，我在没有女朋友和妻子情况下，没有其他因素的情况下，我坚决拒绝勾引，这就有问题了。”
    袁忘：“人始终是人。越是调查，我们越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这么说吧，在了解这么多情况下，我们不会和白天豪做朋友，女生们也不会喜欢上白天豪。通常来说，只有经过心理训练的人才能做到如此自律，我们基本肯定白天豪没有受过类似的训练。”
    冉月：“完美是他最大的缺点？”
    袁忘：“所以我们不知道这些话合适不合适说。也许你们成婚之后，因为他的自律，你们的婚姻会很完美。但不排除其他可能，也许白天豪对自己事业成就是非常在意的。所以他从小就努力学习，他认为很多诱惑对自己没有帮助……”
    冉月打断：“你担心我们结婚之后，我和他的工作产生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工作。”
    袁忘：“有这样的看法。我们本应该只给你结果结论，而不发表任何看法。但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才加以说明，因此以上属于朋友的个人看法。”
    冉月理解袁忘的意思，白天豪从小开始就是一个有大志的人，并且在二三十年来一直非常自律。听起来是好事，但是袁忘认为和这类人结婚未必是好事，因为你可能会成为他自律的对象。
    相对于白天豪来说，袁忘这类人属于芸芸众生，没有远大理想，即使有也没有用尽身心去追求。袁忘无法对白天豪下准确定义。事实上白氏集团之所以崛起，白天豪之所以被人当作未来商业巨子，一切和白天豪自律，努力与坚持是分不开的。
    袁忘道：“白天豪每天工作时间平均为十二个小时，这是和你交往时的时间。此前，他基本上除了生理需要，都在学习和工作。也不尽然，比如交好丁威。丁威在纽唐大学做了半年的客座教授，这半年白天豪花费了不少精力在交际上。白天豪也花费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这未必就是坏事，他会尊敬丁威，他也可能会爱着你。”
    “有意思。”冉月点点头。
    “什么有意思？”
    冉月：“我不喜欢白天豪。就如同我所说，我委托你们是希望你们给我拒绝的理由。就因为他太优秀，所以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很苦恼。”
    袁忘想了一会：“传闻你和打星公孙星有暧昧，据说公孙星要虎口夺食，从白天豪手上抢走你的心。”
    冉月哈一声：“为了电影持续话题，故意制造的一些流言。我们配合的不揭穿，不否认。”
    袁忘：“我觉得他比我更合适。”
    冉月：“被你说的好像我很有心机一般。”
    袁忘：“没心机你能当大明星哦。”
    冉月想了一会：“再说吧，带我参观一下。”
    第292章 刺客
    冉月不想再聊这话题，推门而出，看见琴房，走过去解开防晒布看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会弹钢琴？”
    袁忘悲伤道：“你太不了解我了，很让我伤心……是柳飞烟的。”
    “我能试试吗？”
    袁忘打开开关，卷走防晒布，再把玻璃放下来。
    冉月摸了一下钢琴凳，没有灰尘，坐下来回忆好久，柔和的弹奏了起来。
    这才弹了一半，听见赵雾大喊：“玩你的女人去，不要吃饱撑着制造噪音。”
    冉月怒：“哪里不好听了？”
    袁忘：“别和粗人计较，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快吃晚饭了。”
    “逐客令吗？”冉月问。
    袁忘：“除非你对委托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冉月站起来，袁忘准备一键关闭，冉月：“你，给我坐下来。扮猪吃虎，暗中笑我，让我看看你的水平。”
    “哈？”
    冉月：“我小时候有钢琴，但我讨厌钢琴。不过如果有别人非要动我的钢琴，我会很生气。就如同你刚才看我弹琴一样，恨不得把我拽下来。所以才有逐客令。”
    袁忘摊手，落座，随手一落，冉月就知道袁忘的水平比自己高十万八千里。这让冉月很吃惊，袁忘表现出来的所有特质，行事风格与钢琴和艺术没有半点的瓜葛。冉月听着优美的旋律，看袁忘，如同看三百斤的胖子连续做后空翻一样不可思议。
    音律之优美能让人荡气回肠，浮想翩翩。曲终许久，演奏者和听者都存留在停滞的空间与时间中。
    在袁忘房间后门传来柳飞烟的声音：“开饭了，冉小姐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
    冉月回神：“不了，工作室还有事。”
    冉月拍拍袁忘肩膀：“弹的不错，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