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起来很担心那个女孩，是么？”凤去而复返，突然出现在老太太身后。
    “喔，是的，我喜欢那个孩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老太太没动声色，捧着咖啡杯喝了一口。
    “她就像是你的孩子，对么？”凤笑着问。
    “是的，我喜欢那个孩子。”老太太重复了一句自己的话，不过两者之间的意思是有差别的。
    “你呢，凤，你真的喜欢她么？”老太太反问了一句，眼睛仍然盯着前面雾气升腾的北敦河。
    “喔，我还可以。”凤明显有些内敛，他整夜的喝酒，非但不醉，脸也不憔悴，只是有些发青，有些惨白。
    长期的黑白颠倒的结果。
    “那就是喜欢了，年轻人遇见喜欢的人的确应该放开胆子去追求，我丈夫说的是对的，或许我们可以帮忙。”老太太缓缓道。
    神同步。
    凤摇摇头，“有缘就会再见，见不到也不必强求了，我走了，该上班了。”
    凤转回身，骑着自己的公路自行车走了，他似乎从很远的地方来，又回很远的地方去。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呢？
    无非是给一个警告。
    老板和老板夫人对他一无所知，他对他们却熟悉的很。
    所以他要他们小心。
    至于如何小心，那就只有老板和老板夫人自己去体会了。
    ……
    嘟嘟，嘟嘟。
    睡梦中的唐阳羽被手机震动声吵醒，他下意识睁开眼睛，早晨7点40分。
    他本来准备睡到9点的，因为他睡的很晚。
    他进入初道境界以后不像别的灵修根本不需要8小时睡眠，只需要三四个甚至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
    他还是需要8小时。
    他越是进入初道越是需要正常人的正常生活节奏。
    这很好，他很喜欢，因为他一直告诉自己他现在仍然是个正常人。
    而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特征。
    是张波。
    她没有直接追过来就算不错了，只是打个电话，他能接受。
    他了解她内心的感受，他和她心有通联，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的把她留在国内，否则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彼此了解的最大好处。
    “你去一个咖啡馆，北敦河变，那里的老板夫人答应帮忙寻找千年之泪的下落，他们虽然是普通人，可是找东西却很在行。”张波简单明确，她就是提供线索的。
    “这件事还是不要涉及普通人比较好。”唐阳羽重新躺回去，没怎么在意。
    “不，他们只是看起来像普通人而已，他们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很善于保护自己。你从萨奇大巫师下手，我从千年之泪下手，这是咱们说好的。”张波态度很坚决。
    “好吧，知道了，我再睡会就会过去喝杯咖啡的。”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半面青面！
    他找萨奇大巫师算是围魏救赵，他要用自己的双手谈判，而张波比他直接，找的是千年之泪的踪迹，实际上找的就是半面青面。
    相对来说唐阳羽也很希望能跟半面青面见个面。
    他想看看这个被称为华府叛龙一族中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家伙到底什么样，三头六臂么？也许他身边太多天才，所以他已经对天才这两个字不感冒了。
    那么这个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又是什么人呢？
    9点起床，吃早餐。
    罗斯夫人亲自准备的，赵清晨起的比他早，7点就起来了，已经在罗斯城堡的私人健身中心里锻炼了两个小时。
    然后跟他一起吃饭。
    “今天什么安排？”赵清晨问他。
    “我出去喝个咖啡随便走走，你做你该做的事。”唐阳羽举手投足之间很有老大风范。
    “我知道了。”赵清晨的回应叶很简单，这证明今天白天唐阳羽要单独行动不带他，而他的确有他自己的好多事情要做。
    昨晚一晚他在北敦和欧洲大陆的关系几乎全部启动，同时华府京城苏一一那边也传来很多情报信息。
    这都需要他进行筛选分析整理。
    这是个很大的工作量，尽管那边张波已经利用自己的黑客技能整理的比较充分和详细了，但是那并不是作为现场的判断依据。
    他有他自己的方法和路子。
    每个人都不一样。
    ……
    自行车，唐阳羽也骑了一辆自行车，白色的山地车，来到了北敦河边那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时间是上午11点40分。
    因为老板夫人12点会起床，然后接替老板工作，老板则会睡到下午5点起来，人老了觉就会少。
    所以五六个小时足够了。
    而且他们随时可以睡觉，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老顾客，他们睡着了就会把钱压在杯子下面，这里是一个和谐的小社会。
    叮铃铃。
    一阵铜铃响过，铜铃就设在正门上方，有人进来和出去都会响，而且不同的时间集结响声会有很大区别。
    唐阳羽抬头看了眼那串古朴的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世纪的风铃。咧嘴一笑。
    这里的确挺有趣的，单是这一串古铜铃就很不简单。
    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是一个高位，可以看见外面的北敦河，可以看见路边偶尔来往的人们，也可以看见左边的吧台。
    是个视野很好的地方。
    “第一次来么，我推荐你喝苦咖啡，年轻人。”老板在站最后一班岗。
    “喔，好的。”唐阳羽反应有点慢，看着外面的景色有点失神。
    “不放糖，对吧？”老板追加了一句。
    “喔，好的。”唐阳羽的反应还是有点慢，他被路上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吸引，走路很不稳，总是要摔倒的样子，然而他却找不到他的妈妈或者家里人。
    就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咖啡馆前面的小路上蹒跚学步。
    “苦咖啡来了，年轻人。”咖啡来了，声音却变了，由老头子变成了老太太，这早在唐阳羽的预料之中。
    老太太看着他，他也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喔，好的。”
    他还是这句话，仿佛除了这句话就不会说别的。
    “你是来旅游的么，年轻人，我建议你沿着北敦河往南走，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景色。”老太太放下托盘，叉着腰，也给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建议。
    来的不是那个孩子自己，而是一个男孩，一个她从未见过但却并不陌生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