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就在吵闹中悄然度过,也亏得这番争执,原本的尴尬也不知消匿到哪儿去了。
距离那晚聚会几天后,沈旭东从柳颂办公室经过时,透过拉起的百叶窗,看着伏案写着什么的人,还是顿了顿脚步,想了想,往门口走去。
屈指叩了叩门,柳颂便抬眼看来。他走了进去,将手中一份样本资料放在柳颂桌面,“还在忙呢?要不要听这个项目最新进展?”
虽然那晚柳颂大出风头,大大的丢了脸,不过好在众人也不介意,只觉得有趣好玩,第二天调侃两句也就过去了,很快柳颂也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见沈旭东递来的资料,因为两人负责的东西不同,柳颂近来只专注于研究壁画,没怎么注意别人的进度如何,闻言便有些好奇,“哦?又有什么新消息?”
“古教授从似乎发现了些什么,让我采集了石质样本研究,今日出了结果,你知道吗,这墓室内发现了陨石类的石质,并且,这座山体似乎比较容易引雷,单凭山体中的痕迹就可看出来,不过墓室的修建很别致。”
“穹顶上有四处仰起的龙头,龙口吐出曲折的金属舌头,伸向天空,舌根连接玄铁细丝,直通地下,若雷电击来,电流就会从龙舌沿线睛行至地底,避免雷电击毁建筑,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的确的不容小觑的。”
沈旭东见柳颂听得出神,又紧接着说道,“这发现的一块铁陨石,古教授好像去找秦峯教授研究什么,神神秘秘的......你发什么呆呢?”
“啊?”柳颂被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回过神,疑惑道:“我在想,既然知道这座山体容易引雷,为何还要大费功夫建造陵墓呢.....”
“可能那时候都比较信风水定位吧,你看那些壁画上的天象图八卦图。”
沈旭东对此并不怎么纠结,聊完工作,他将话题一转,“今天下班也没什么事,明后天又是周末,听说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要不要叫上沐沐一起,去试试菜色如何?”
“呃...我约了一个墓葬学专家,有些问题要请教,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手头上还有好多事儿呢。”柳颂很少撒谎,但不知为何,她却非常自如地瞎诌了一个借口出来。
在沈旭东略带失望的神色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那些壁画资料,呢喃道:“只是因为风水吗......”
每个人,都是没有办法左右自己命运的,风水就是抓住了人性中最深层也最悲哀的一个问题,越有身份的人,越害怕失去的人,就越在乎风水。
即便这个墓基本已断定的刘渊之墓,但柳颂却知道,那肯定是和慕容冲有关。
可这些事,她是断不敢轻易对慕容冲提起的,那无疑是将他尘封的伤疤再次鲜血淋漓的揭开,但若是古教授和秦教授研究出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回到家时,还有些心不在焉。
客厅没人,隐约听见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柳颂莫名想到那次开门见到的那副美男出浴图,小脸腾地一下有些微微泛红。
上次帮她开门那次,显然是意外,刚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门铃便响了,而柳大勋只顾玩游戏哪里听得到门铃声。
其实慕容冲并不是随意之人,或是自古的素养,即便是在家,都是穿戴工整的。
柳颂轻轻关上门,在玄关换了软底拖鞋,刚走进屋,浴室的水声也戛然而止,柳颂意识到什么,正欲赶紧进屋回避时,门开了。
仿佛情景重现般,柳颂又不出意料的欣赏到热腾腾的美男出浴图。
慕容冲正擦着短发上的水珠走出来了,浴袍松松垮垮系着,仿佛没看见僵在原地的柳颂,越过她去冰箱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几口,丝毫没有赶紧回房间换好衣服的打算。
好吧,柳颂默默收回他不随意的话,如今在她面前倒是越来越随意了。
“你去换身衣服,我有事儿跟你说。”
柳颂小心翼翼别开脸,走过去在沙发坐下,尽量不去看那足以让人的胸肌,而慕容冲并未遂她意,一边喝着冰水,大喇喇的走过来,示意她说。
柳颂斜眼瞟去,慕容冲头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他方才大约也只是凌乱擦了一下头发上水珠就不管了,真是,感冒怎么办。
视线往下,微微敞开的浴袍系得并不紧,胸肌半露,尤其招惹视线,烦死了这人。“赶紧去把衣服穿好!”
慕容冲将几口喝完的矿泉水瓶盖子拧上,抬手一抛,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篓,然后低头,看了看表情略微不自在的柳颂。
微微俯身,一手撑在她身后沙发,弯腰下去。“没看过吗?”
这时候,若他是一副邪魅狷狂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的话,柳颂估计早就一脚踹出去了,可偏偏,慕容冲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眼底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这样对视下竟看得柳颂有些慌。
看、看过啊,但看过就会免疫了吗?显然不是啊。
柳颂想要别开脸,却见他越凑越近,他,他想干嘛?然后......
头发上一滴水,啪嗒,砸在柳颂脸上......
“你给我坐下!”忍不住一声怒吼。
柳颂一把拉着人在沙发坐好,然后极其快速伸手将他浴袍一扯,不是扯开,是拉紧,将腰带重新系上。
打个死结。
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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