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子倒头便睡。
我的睡眠和我的性格一样敏感,外面闹出一丁点动静也能感受得到。半夜时听见有有人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声音。
我睡眼惺忪地从被窝中爬出来,把灯打开,在房屋里转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
大概是房东说的闹鬼事件吧,还好不是强盗,还真是虚惊一场。我心有余悸地躺回被窝。
刚躺下就觉得有人在我的耳边吹气,不同于人的是这气息冰冷异常。
当机立断,我把被子拉过头顶裹住自己开始睡觉。鬼一般不会打扰睡在被窝的人,纵观鬼界,除了伽椰子,大家都还严格地遵守这个规定。
显然这鬼很可能是伽椰子的徒弟,我已经从头到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了,还是能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上,而且还伴着若有若无的笑声。
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孩子。
看来今晚房间里的鬼是打定主意不让我睡个好觉了,不会被强盗杀死但是要被鬼杀死吗?
我心一横,把被子掀开打算做个饱死鬼再死。
之前睡意太浓所以没有注意自己快要饿扁的肚子,现在被闹得清醒了,未进食的胃咕咕叫得大声。
然而我翻遍自己的行李发现居然没带吃的,只带了几包要种的菜种,还有两盆绿意盎然的香葱。我急得直抓脑袋,再怎么饿总不能把种子和香葱给吃掉吧。
我一向懂得克制情绪,因为知道不能麻烦别人,可如今,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我终于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放肆地大哭起来。
“好饿啊!我好饿!我快要饿死了!”哭到后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是因为肚子饿才哭,还是只是以饥饿为借口,放肆宣泄自己糟糕的情绪。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的,眼泪能够排解身体里的重金属元素,所以适当哭能够缓解悲伤的情绪,我以前还以为这是假科普,现在自己亲身体验了又觉得应该具有几分真实性。
哭完的我身心都轻松很多。
看来只能明天起早点去远处的便利店买便当来吃了,至于现在就喝点水先对付着吧。
我拿着杯子去二楼的厨房里接水,正对着水槽的窗户开着,有烤红薯的味道飘进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烤红薯?
烤——红——薯——的——人。
人!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搬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如果有人住在附近的话不是免不了不必要的日常交流了吗?明明白日都没看到附近有什么人的……
我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往下看了看。
两只狐狸正推着个小车在楼下卖红薯。
我重重松了口气,不是人啊,那没事了。】
“好奇怪,明明主人公很惨,但我却觉得好笑又可爱。”读完故事的爱丽丝忍不住笑着说。
看名字以为是恐怖走向,看开头以为是悲剧现实主义走向,看到中间又变成了奇幻小说。不知道后续剧情会如何发展,但据森鸥外对清枝莉香的理解,这篇小说最恐怖的地方大概率也只有名字了。
毕竟莉香的胆子很小,有次被他骗着看了午夜凶铃,连洗脸都是半边半边地洗。
被他坏心眼吓了也只是面上故作镇定,身体诚实地去亲近他,那个时候莉香的身体温热。
后来躺在停尸间时却冰凉彻骨。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停尸床上,长发铺开,雪白的胴体在冰冷的灯光下白得扎眼,面容恬静。若不是嘴唇乌紫,心脏不跳,森鸥外觉得此刻的她只是陷入了睡梦中。
为了弄清她的死因,森鸥外亲自解剖了她的尸体,手术刀划拉开她柔嫩的皮肤,凝固的血液颜色暗沉。森鸥外没有戴手套,零距离触摸到她的心脏,胃,肾,胆,骨骼,肌肉。
曾经手心温热的人现在连内脏都是冷的。
森鸥外看向她的脸,觉得一阵恍惚,视线难以聚焦,最后落到她乌紫的唇上。
莉香被打断手脚装进行李箱的时候,说了什么呢?
“我……我很抱歉……咳咳咳。”莉香痛苦喘息着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说抱歉呢?”森鸥外低下头,鼻尖蹭到莉香的,亲昵得像她还活着,他半长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扫到莉香的脸颊。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他如此聪明,当然知道莉香说抱歉的原因,“还真是笨蛋。”
头再往下低了点,红润和乌紫轻轻触碰。
爱丽丝在他的怀里闹,“林太郎!林太郎!林太郎!”
“爱丽丝酱,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爱丽丝转过身子跪趴在他的腿上,伸手去掐他的脸。
森鸥外偏头望向窗户外的夜景,叹了口气,“好想吃烤红薯。”
第十八章
自从我和富江说了那番话后,他就没有再来缠着我。反之,他身边的小跟班如同雨后春笋般嘟嘟地冒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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