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泽考虑片刻后道:“那这样吧,我把养家费攒着,以后一起交给你。”
“嗯!”卢茸瞬间恢复了精神。
两人又聊了很久,扯东扯西地聊。
平常有陈叔在屋子里,卢茸有些害羞,小猫儿似的应和两声就行。今天村委会办公室里没有人,他就敞开了说。
他叽叽咕咕地讲上次没有掏的那个鸟窝,里面的蛋都成了小鸟。蛋娃他们去骑猪,一只猪停不下来,冲回了猪圈,差点把一个人甩进粪坑。
沈季泽也说,说自己现在学习很认真,有晚上学到天亮。
——开学了作业还没做完,半夜四点藏在被子里写作业。
还说自己又当选了班干部,不光要应付沉重的学业,还要担负起班干部职责,虽然充实却也很累。
——作为体育委员,课前要去抱篮球,下课后又要把那些篮球还回器材室。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都要黑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道别时又是一通喵喵喵和汪汪汪。
沈季泽是个极重仪式感的人,哪怕前一刻还在汪汪汪,在挂电话时也必郑重道:“老婆,保重身体,好好学习,再见。”
刚喵完的卢茸也收起笑意,语气认真:“老公,保重身体,好好学习,再见。”
卢茸回到家,财爷在厨房里做晚饭,他把那张烫手的汇款单取出来,在自己小小的卧室里到处看,也没找到可以藏的地方。
最后还是揭开画报塞到了一条墙缝里。
当天夜里,山中突然下起大雨。卢茸做梦有人在他耳边一直放爆竹,等到惊醒时,才发现那是哗啦雨声。
他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雨,天像是开了个窟窿般,铺天盖地的水倾泻下来。
外屋亮着灯,财爷打开了屋门,小狗从屋檐下的狗窝里钻进了屋,呜呜地跑到卢茸床前。
“爷爷。”卢茸摸着湿漉漉的狗头,大声唤道。
“茸茸别起来,你李老奶家一个人也没有,房子也要垮不垮的,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财爷说。
卢茸将脸凑近玻璃窗,看见财爷穿着蓑衣和雨靴,还撑了把黑伞,匆匆走出院子,踏入倾盆大雨中。
一道白光闪过,世界亮得晃眼,瞬间又沉入黑暗。
几秒后,炸雷猛起,震得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
小狗不安地低鸣了两声,卢茸安抚地轻拍着它。
片刻后,天上落下接二连三的闪电,似乎击中了远处的树木,发出刺耳的哔剥声。
屋里灯光明明暗暗,雨势丝毫不见减缓,院子里的水来不及流出,汇成了浅浅的水潭。
卢茸紧盯着院门,财爷老半天也没回来,他心里开始不安,抱了抱小狗道:“小狗你乖乖的,我去把爷爷找回来。”
小狗只懂事地甩着尾巴。
卢茸穿好衣服裤子,从床下翻出自己的小雨靴套上,又从柜子里取了把伞。
开门的瞬间,风就卷着雨雾刮进来,带着寒凉扑了他满身。
他慌忙撑开伞挡住,关好门出了院子。
村里的路面被水淹没,像一条小溪,流过他雨靴时,在靴筒上激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卢茸左右看了下,提步往村东头的李老奶家走去。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所有人都没法睡觉。后山的石头被雨水冲下来,不时轰隆隆的响,弄得人心惊胆战。
卢茸全身很快就湿透了,那把小小的伞根本无法挡住风雨。长裤湿漉漉地贴在腿上,雨水顺着往靴筒里渗,感觉很不舒服。
李老奶家独门独院,出村子后还要走一段山路。
他刚走到村口,一道闪电就落在村西头。刺啦啦爆出一串火花,整个村子都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透过帘幕般的雨水,前方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亮,有人打着手电筒。
卢茸往前追赶了一小段,看清了他的身形打扮。那小心翼翼往前缓慢行走的人,正是财爷。
他不敢贸贸然上前,财爷看到他出现在这儿,一定会发火,还会把他赶回去,所以只能默默跟在身后,像缀着一条小小的尾巴。
财爷的腿脚本来就不是太灵便,特别是在这样的漆黑夜里,风雨和湿滑路面让他行进得很慢。
好在每一步都挺稳,没有要摔倒的样子。
卢茸静静跟在十几米远的地方,风雨和黑夜让他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没有被财爷发现。
这条路依傍后山,再往前就是李老奶家的院子,卢茸准备再跟一段就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财爷等会儿出来后再跟回去。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那是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他嗅到危险来临的气息。脖子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心脏也跳个不停。
卢茸停住脚四下张望,雨幕里看不太远,山体和田地都只有模糊的轮廓。
可就在他抬头时,透过朦胧的天光,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在峭壁上摇晃了几下,从空中坠落。
而黑影的正下方,正是慢慢前进着的财爷。
雷声和雨声遮盖了山石垮塌的动静,财爷对头上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一块巨石正在掉落,须臾间会将他碾得粉身碎骨。
卢茸的瞳孔骤然紧缩,只盯着空中的那团黑影。
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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