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吃老本的书斋老板都对我呼来喝去的。”
猫三恨翻了翻白眼,好汉不提当年勇,她当年还是个在家作威作福的小猫咪呢。
言谈正烈。忽然,猫儿听到门外若有似无地传来了一阵禅杖的声响,这空灵禅意的动静,像是在空旷的水面上,投下了一滴水珠,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穿透过了许多的距离。
涟漪阵阵,让猫三恨都不由自主得回过头去。
可她看到的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嚷的人声,不止地从外头传来;
舍内,仍是无声无息。
猫三恨不知为何,觉得有那么些许遗憾,这就像是个过不去的坎儿似的;她莫名地又想起那男人的说辞来,若是她想得没错,那个贫嘴的和尚,恐怕也在阴间罢?
只是,他落在何处?
阴间,一千年,两千年,还是多遥远?
她没来的由地看了一眼悬挂在书斋墙上的阴间水陆图,有一片用赤金色的颜料,涂成灿烂一片。那是阴山。
就像是家养的,善良的,亦或是种种不知名缘故死去的小动物死后,会到达这条叫做阳世街的地方。
阴山,则是那些心向佛门的人,在阴间所抵达的居所。据说,所有发下度化地狱众生的佛门中人,都住在阴山之上。
由地藏王菩萨带领,超度着十八层地狱之内,六道轮回之前,种种忿怒不平的冤魂。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他也是这般如此吧?
他,大概就在那里吧?
猫三恨擦了擦书架上的灰尘。
既然如此,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偷偷摸上阴山,把那个贼和尚剥皮拆骨了。
她一拍书架,书架上原本叠放的竹简,纷纷一阵摇晃。
“猫丫头,你怎么了?”在于沈掌柜谈笑的苏啖,听到动静,转过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猫三恨扯了个笑容,摆了摆头,说道:“没什……”
“请问猫三恨小姐是在这里吗?”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书斋的宁静。
猫三恨觉得这个声音颇为耳熟,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什么,只得探出脑袋往外看去。
在书斋的门槛边上站了个有半人高的橘猫,它和人类一般,四肢分明,身上穿了一件湛蓝色的小马甲。
背后,用橘色的字迹,写了一个大大的“三”。
猫三恨没来的由想起什么事情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几步抢上前去,飞起一脚,已是把还在门边探头探脑的猫三,往外踢了出去。
口中还捏着嗓子喊着:“她不在,快滚,本店今日不营业!”
猫三还来不及反应,已是被踢成了一个滚地葫芦,“喵呜”地一声,已是直直飞出了书斋大门。接着“啪嗒”一声,正撞上后头的来客。
猫三一个滚动,便落在了那位来客的脚边。
猫三恨嘁了一声,似是颇为不满,没有彻底打发了来人。
反倒是这后续上门的新客脚边,又走出来一个探头探脑,长相黝黑的狗儿来,他与猫三的穿着模样,一般无二,只是背后用漆黑的字迹,写了一个“四”字。
他搀扶着猫三,有些畏缩地看着正站在两人跟前的猫三恨。
来客缓缓掀开挂在书斋门前的帘子,露出一张颇为英朗的脸来,
正常人看来,他长得像是富贵人家的大公子,看着雍容而华贵;若是落在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他是带着一丝不曾皈依气质的浪子。
说他像是纨绔,他又有几分儒雅知性;说他学性随风,他又多的是浪荡不羁。
可在与他已是打了多次交道的猫三恨眼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烂草包!
她没好气地侍立在一旁,一语不发。
来客面相不过十七八岁,与苏啖相若。
外套套了一件纯白色的袄子,里头则衬了一件湖绿色的长衫。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鬓角眉眼,修得极好;与在柜台之内瑟缩的,不修边幅的沈掌柜的,可谓是判若云泥。
许是今日,阳世街上纷纷扬扬落了一阵大雨,来客收起袄子,豆大的雨珠,洒落在了阶前,滋润了屋舍之内,槛边初生的青苔。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九像公子’温良公,今日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苏啖一愣,便是满嘴调笑地凑上前去。
那被称作温良的少年人,笑着说道:“早知道苏啖姐在这儿作佣,之前便想来瞧瞧,今日正得了闲,这位便是沈掌柜的罢?”
苏啖笑着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沈掌柜的有些生怯地对着温良点了点头。
温良笑着说道:“前日有朋友曾说,‘不见为净之书斋’之内,藏书森罗,他的爱女那日替友人前来寻一册《青囊书》,遍寻城中不得;倒是在此处有所获。”
一旁的猫三恨有些神色复杂地望着言谈甚欢的三人。
到得《青囊书》三字,温良似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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