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法律人士,贺九皋提及自己的助理毕业于政法大学,被奉为法学院的男神。
姜明达说:“温修筠嘛,他的确是传说中的大神,让我们这些后辈非常有压力。”
贺九皋饶有兴味地说:“是吗,温修筠现在不从事法律工作,还会给你们造成压力?”
卞律师插嘴,“谭小姐在巴黎的时候也把温修筠夸成一朵花,我发现你们政法大学法学院出身的人心都挺齐的,也很谦虚,不像我们b大出身的比较张狂,也比较自信,都觉得自己最棒。”
姜明达问:“谭小姐——你是说谭佳人?”
卞律师点头,“怎么,你们认识?”
贺九皋视线瞥向姜明达,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
姜明达嘴角掀起一抹嘲讽,“岂止认识,我们是同学,那时候她很优秀,长得也出挑,我认真追了她一个月,不管刮风下雨,天天给她送早餐……现在回想怎么可能打动那种眼高于顶的虚荣人格呢,当初我直觉不太好,于是悬崖勒马,选择和我太太在一起,我们生活的很幸福,再看谭佳人,果然被自己的虚荣心害了,做的丑事闹到网上,名誉扫地,还因为不诚信被大律所拒绝录用,我好心告诉她别浪费时间投简历了,以免连续被拒丢脸,结果她不识好歹把我骂了一通,唉,就冲她的态度是彻底不能翻身了,自恃貌美有什么用,多的是比她漂亮比她年轻的女孩,她毁就毁在自视甚高上,始终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贺九皋琥珀色的眼眸浮起阴郁,似笑非笑听着,并不阻止。
像火山喷发的前兆,卞律师敏锐察觉到老板威压的气场,急忙打岔,“姜律师,过了啊,意思到就行,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这些年为了前程放弃谭佳人成了姜明达的一块心病,说实话,谭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和张小米恋爱结婚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和生活,按说他该满足了,但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假设,当初选择谭佳人,会不会更幸福呢?
没想到谭佳人翻车了,她不是白富美,她和自己一样野心勃勃,一样不择手段向上爬,她努力的模样真丑陋,就像自己一样,令人无法直视。
事实证明,他没做错选择,多年的心结就这么简单解开了。
姜明达觉得畅快,“不让人说难听话,就别做难看的事——贺总、卞律师,二位看样子和谭佳人很熟,你们千万别被她那张脸蒙骗了,也别听她花言巧语,她啊真的没救了。”
两名副手想捂住他的嘴,心说你平时不最懂察言观色吗,怎么这会儿瞎了,看不出贺总脸色越来越冷吗?
贺九皋霍然起身,斜睨姜明达,目光冰凉,嘴角挑起,轻轻嗤了声,“你对老同学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我实在怀疑贵所做事的格调,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好心告诉你,黑池投资和贵所的协议不存在了,还有就是——贺氏投资的所有项目都会把贵所列为拒绝合作名单,你不用浪费时间去求证,我保证只要与贺氏有来往的公司都会对贵所以及阁下say no。”
贺氏投资的项目遍及全球,与贺氏来往的公司更是不知凡几,姜明达听了两眼发黑,俩副手面面相觑,姜律大放厥词时,就感觉会坏事,可万万想不到会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看着三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贺九皋莞尔一笑,“卞律师,送客。”
他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时间,拨打越洋电话,把做艺术经纪人的朋友从被窝里挖起来。
“嘿,见鬼,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只知道你还没睡,拉里,你后半夜才会入眠,这是你住校时的习惯。”
电话那头用意大利语咕哝着,“我的床上还有别的人,我正在进行约会应该做步骤。”
贺九皋微笑,“代我向你的床伴说抱歉,madeleine vionnet的那条裙子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确实出自斜裁女王之手,如果卖到时尚博物馆,最高6万英镑,跟你告诉我的估价差不多,卖给时装收藏者,有一位意大利的公爵夫人,她出10万英镑。”
“这条裙子我收了,出10万英镑,你准备好一切必需的手续和文件,要正规,懂吗,收藏人的名字你随便编一个,别提我就行,然后联系我给你的手机号,向出手裙子的人说明情况,把钱打入她账户,完成交易,你会收到我支付的酬劳。”
拉里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她做交易?”
贺九皋淡淡说:“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裙子在我这里,你不用理解,你只用去执行。”
拉里无奈,“好吧,钱说了算。”
一个喜鹊叽叽喳喳叫的早晨,好运降临到谭佳人头上。
她接到一个意大利人的电话,操着腔调古怪的法语,他说自己英文很烂,法语刚刚好能沟通,之后热情洋溢地祝贺她,裙子找到了买家,而买家愿意慷慨解囊,付10万英镑,鉴于跨国汇款时间太长,买家委托贺九皋先生将手续和钱一并转交给她。
谭佳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将手机按在胸口,紧接着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银行客户端的提示音,她打开一看,捂住嘴巴,天啊,920170元!
比她预想的数目整整多出一半,这是否极泰来吗?
贺九皋打来电话,谭佳人连声道谢。
“高兴吗?”
“当然了——我现在开心地想跳舞!”
贺九皋手指绕着电话线,听着谭佳人元气满满地声音,抿嘴浅笑。
“钱不够的话,我可以——”
谭佳人喜笑颜开,“够了够了,你帮我谈的价格我想都不敢想,我以为讨价还价一番,人家或许至多付我三四万英镑,没想到是10万英,简直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贺总,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贺九皋笑容扩大,“那你要好好想想了。”
谭佳人说:“我一定会认真想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她的尾音袅袅,撩动耳廓痒痒的,贺九皋换另一边耳朵听电话,慢吞吞说:“我想法很多的。”
谭佳人兴头上乱保证,“没问题,任何想法都可以!”
她在心里说,我是谁啊,我是金牌客服,最擅长的就是应付客户的各种想法。
挂线后,两人都沉浸在快乐中。
谭佳人蹦蹦跳跳地下楼,姑姑正在修剪花枝,看她一眼,“你跟小贺打电话呢?”
“你听到了?”
“听了一句半句,怎么,你找小贺帮忙?”
“帮了我大忙,咱家薪火相传计划有钱启动了。”
“借你钱了?”
“我没找他借钱,他帮我卖了一条古董裙子,筹了点钱。”
“那小贺还挺热心的。”
谭佳人点头,“是啊,我也很意外。”
谭勤觑她一眼,“依我看,你追小顾还不如追小贺呢,小贺多好啊,又热心又懂事,模样也俊俏,这样的孩子,打灯笼难找啊。”
谭佳人说:“姑姑,危险啊,你这是鼓动我吃天鹅肉呢,人小贺的家庭可不一般,找对象,好多人替他把关呢。”
谭勤想了想,“哟,那他家人挺多,大家庭还是别嫁进去了,人多嘴杂,麻烦。”
谭佳人听了哈哈大笑,对贺九皋想入非非,卞律师的脸及时打断她的yy。
美人如花隔云端,更何况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切记,切记。
第74章 好运 一对儿女凑成个“好”字,两边父……
谭佳人的账户上曾经出现过七位数, 在借给叔叔救急后刹那归零。
全家人决定众筹前,她犹豫过要不要借,借了, 保住亲情, 保住叔叔婶子谭乐怡的安身之地,但自己买车买房的计划会泡汤;不借, 叔叔陷入套路贷,情况危急,由于他一直隐瞒,错过搜集证据的最佳时机, 求告无门,只能吃闷亏,婶子和谭乐怡被追债的敲诈威胁,吓得瑟瑟发抖, 有家不敢回, 更糟糕的是家要卖掉补窟窿,自己难道真的忍心看到一个孕妇和一个小孩子流落街头吗?
经过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挣钱, 于是咬牙借出去,得到一张房子做抵押的欠条聊以慰藉,可她又不是凶徒, 做不出赶人收房的事。
失业后, 孤独的夜里,脆弱的她后悔万分,如果两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旋,如果我没把钱借出去, 我就不会慌,我就有再次出发的勇气和资本。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奖赏好运给她。
“大概我人好吧”,谭佳人美滋滋想。
但好运不是平白无故找上她的,理智分析,可以归结为两方面,一眼光,二人脉。
拜眼光独到所赐,她淘到斜裁女王亲手设计的晚礼服,这是好运的基础,此外,高端礼宾工作带给她的也不全是屈辱,利用这个平台,她结识了众多专业人士,那位帮她鉴定、估价的英国艺术品经纪人就是其中一位。
人脉是要维护的,特别在她经历风波后,依然和她来往,做到这一点不容易。
谭佳人定制了一身香云纱旗袍送给英国友人,她兴奋尖叫,炫耀说穿上旗袍她成为宴会上最闪亮的星星。
定制旗袍的店就在如意街,不显山不露水,店主的名字很好听,叫红罗,她继承祖上的手艺,打破传男不传女的老规矩,从父亲手中接过裁缝铺,勤勤恳恳经营了小半辈子。
谭勤和红罗交好,向侄女推荐了这家老裁缝铺子,谭佳人和红罗婶儿聊天时,说到为什么不把店面搬出去扩大经营。
红罗婶儿圆胖的脸上挂着乐天知命的神情,“搬出去人被鞭子赶着,还能做好活吗,咱们如意街多适意,在这里不用为租金发愁,只用一门心思钻研手艺,把客人交到我手上的料子裁出好看的衣裳。”
“可是您这么精湛的手艺,在如意街多屈才啊。”
红罗婶儿摇摇头,“你不懂,如意街是我们传统手艺人的精气神儿、是我们的魂儿,也是我们最后的庇护所,没了如意街,外面都是机器做的衣裳、机器做的面……到那时,我和你爸在孩子眼中因循守旧的老古板们扛不过大趋势,祖上传下的手艺恐怕会真的失传。”
红罗婶儿的话发人深省,谭佳人认真思考传统手艺的传承,首先要继承,他们全家人一起上,解决后继乏人的问题,其次发扬,搞电子商务,拓展渠道,线上线下销售一起抓,提高经济效益,唯有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才不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她现在有钱了可以实践自己的想法。
谭佳人下楼召集其他三名失业者,开门见山,“咱们开干吧,先确定股份,大姐有工作不参与,加上常山,一共六个人——”
注意到常山欲言又止,谭佳人问:“你有话说?如果是钱的事,不用担心,你和劲恒、我叔叔都可以技术入股。”
常山有些羞涩,“你把我算进去,我非常感激,但我要自考拿文凭回家乡当老师,不能长久留在这里和你们奋斗,不过我会帮你们,我不要工资。”
谭劲恒笑着说:“难怪你老是抱着厚厚的书啃,原来这么有志向。”
谭义也佩服道:“边远乡村师资力量薄弱,走出大山的,有几个人愿意回去扎根,你太有觉悟了。”
常山被夸得心里热乎乎的,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为家乡的孩子们做点事,没你们说的那么,那么……”
谭佳人笑眯眯地补充,“伟大!不管你认不认,我反正这么觉得,再就是不能欺负老实人,工资一定照付,然后还要保证你的学习时间。”
常山低下头,怕大家看到他眼眶的湿意,在申城打拼好几年,住进谭家后,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这家人把他当成一份子,真心为他着想。
谭劲恒问:“二姐,你接着说,股份怎么分?”
谭佳人说:“五个人平分,每人20%,公平公正,集体合作制,明面上的法人代表还是咱爸。”
大家没意见,举双手赞成。
谭佳人挑挑眉,“改革的第一步,从生产工具开始——”
谭义说:“你爸反对机器。”
谭佳人说:“车也是生产工具,咱们立足同城,配送货物,没车能行吗?”
谭劲恒大喜,“二姐,说好了,买面包车我出一半钱。”
谭佳人豪迈地一挥手,“那走吧,提车去!”
杜可儿从疗养院出来,沿着湖边小路漫步回家。
家,一个甜蜜的字眼,自打住进高层公寓,她的心便充盈着幸福感。
为家里添幅画,或者随便买一个小玩意儿,她都能快乐一整天。
她的母亲是知青子女,结婚后,带着丈夫和女儿回到申城,在这里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居无定所,受尽冷落,尝遍艰辛。
蜷缩在杂货间是她的生活常态,遇见顾笑,她才体会到躺在柔软的床上,伸直腿舒舒服服睡觉的滋味。
原本她从不奢望被好运眷顾,尤其当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搞砸谭佳人筹办的酒会,鼓足勇气向顾笑坦白时,她做好了被唾弃的准备,没想到他不仅原谅了自己,还给予她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家。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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