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姨……姨母……”穗禾艰难的喊出声。
这个声音,荼姚再熟悉不过了,她立刻松开了手,不确定的问了一声:“穗禾?”
“咳咳……”穗禾抚着胸口,点了点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秋风卷起地面枯黄的叶子,细细风沙迷了眼,荼姚看着穗禾,心中带着一丝丝害怕,她害怕失落。她缓缓的伸手摸过穗禾平滑无痕的下颌,细长的指甲扎下去,一张人/皮/面/具从穗禾脸上剥落。
丰盈庄姝,温润玉颜,修眉联娟,明眸秋水,朱含朱丹。与荼姚记忆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一样的玉颜花貌,不同的是眸中再无昔年明媚,右额头是淡淡的粉色,显然是新肉初长。
“穗禾,你还活着!”荼姚潸然泪下,她从没想到,穗禾还活着,她一把将穗禾揽在怀中,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穗禾的肩头,穗禾亦忍不住落下泪来。
站在一旁的红姑看着这一座座无名衣冠冢,又看了看穗禾,眼角湿润。
好一会,荼姚情绪稳定下来,抹了抹眼泪,拉着穗禾的手问道:“那么大的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是穗禾每回忆一次,就痛苦万分的记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痛,每每午夜梦回,都是眼泪满襟。穗禾和哥哥宁稷被武林众人追赶着,跑回了机关城,却只看见漫天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宁府里却无一人哀嚎,地上全都是中毒倒地的族人。
追赶来的人算准了时间出现,便说是宁稷为了毁尸灭迹而放的火。那时的宁稷一路上与人缠斗,深受重伤;穗禾火红的嫁衣被鲜血染成深红。
他们早已精疲力尽,无力再战。旭凤站在那群武林正道的最前面,英勇神武,凤翎箭裂风而出,宁稷早已没有力气躲闪,箭矢穿透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俊脸亦变得狰狞。
旭凤的第二支箭,对准了穗禾,宁稷一把扯过穗禾,两人一起跌进火海,躲过一箭。
“穗儿,还记得咱们小时候贪玩,为了逃课,在后院挖了一个直通城郊的地道吗?”宁稷躺在地上,火已经烧到了他的衣摆。
穗禾一面给宁稷捂住伤口止血,一面伸手去扑火,手忙脚乱的。
“穗儿,凤翎箭穿透了我的心肺,我活不了了,别浪费力气了。”宁稷推开了穗禾的手,有气无力道,“宁府已被团团围住,你赶紧从地道逃出去,拿上我在地道暗格里藏着的那本琴谱,去碧清镇八卦村找离火教的第五符,见了琴谱,他会帮你的。”
眼泪断了线的珠般落下来,穗禾直摇头道:“不要,哥哥,你跟我一起走。”
“听话!”宁稷大声斥责着,满是血液灰尘的手紧紧握住了穗禾的手,嘱咐道,“你要好好活着,为我们宁家洗脱污名,不能让祖父父亲母亲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穗禾挂着泪痕,点了点头:“知道了。”火光下,宁稷的脸色更加苍白,手中的温度渐渐流失,穗禾松开了他的手,扯下一大片裙摆,在一旁的水缸中浸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一定会活着出去,为宁家报仇。
“穗儿,若有机会,你帮我将这个荷包送去关西明月楼,还给鹤梅。”宁稷挣扎着从腰间扯下来一个红梅荷包,递给了穗禾。他们终究有缘无分,阴阳相隔,只愿她能忘记他,余生平安喜乐。
火越少越大,透过冲天火光,穗禾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宁府外满满的都是人,最后看了一眼宁稷,她弯着腰往后院去。
宁稷一直看着穗禾,直到不见他的背影,才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他与第五符因琴谱结实,君子之交,却不想被人拿来做文章,灭了宁家,是他看错了这武林人心。
后院的葡萄架下,就是地道入口,穗禾正要跑过去,一根燃烧着的廊柱砸了下来,砸到了她的右腿,火焰烫伤了她的右脸,她吃痛的喊了一声,紧紧握着荷包,匍匐着前进。
穗禾就这么一路半爬着逃了出来。在山野中,靠着小时候荼姚教她的一些医术,简单处理过伤口,才向镇上出发。她容貌被毁,声音也被灼伤,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她用身上仅余的一些首饰,雇了辆马车,赶去了八卦村。
有了第五符引路,穗禾顺利找到了离火教,伺机潜入圣女宫,将刚刚继任没多久的圣女一剑封喉,逼得离火教教主不得不培养新圣女。
听完穗禾说的这些,荼姚更是难受心疼:“穗禾,这些年苦了你了。”
“姨母,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活下来的人必然要给逝者一个清白公道。”穗禾窝在荼姚怀中,像个小孩子一样,仰头问道,“姨母,我的生辰不是比表哥晚两天,在八月初六吗?姨母怎么说是今天?”
结发为夫妻
“不,你就是七月初六出生的,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记错。”荼姚抚过穗禾眉眼,她的这双眼睛像极了她的父亲。
穗禾瞪大了眼睛,那以置信的看着荼姚:“姨母说的可是真的?那我和润玉……”穗禾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她不想和润玉做兄妹
分卷阅读57
同类推荐:
当我嫁人后,剧情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速成炮友(NP)、
异世生存指南(人外)、
麝香之梦(NPH)、
(玄幻)这些人有病(np)、
蜜汁肉桃、
杀人魔监狱乐园(NPH)、
情修的芥子袋里有什么(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