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在我们路过的岔路口,进去的路有点窄,马车不方便进去。我们记得路。”
赶车的师傅没有反对,和来接他们的书童说了几声,书童过来嘱咐他们买完就回来,千万不要乱跑。他们下了车,其他几辆马车继续往观音学堂而去,他们这辆马车则被拉到了一旁,赶车的师傅单独等他们回来。
燕危和林缜下了车,没有去那几家商铺,而是来到了拐过几个弯,回到了方才和那个送葬队伍相对而过的地方。
既然这家正在送葬,那必然是出了什么事的。比起那些已经大门紧闭做白事的人家,这家起码还可以看到人。
“不追?”
“不追,他们还扛着棺材,追了也就是再看一遍扔棺下水。他们会从这边走,自然会再回来。”
燕危和林缜在路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等了几刻,等得燕危脸颊都冻红了些许,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愈发温顺,唯有那双琥珀般的眸子灵动非常。
幸好这个副本不压制数据,他虽然冷,却也不觉得冻。
又过了一刻,那送葬的队伍原路返回了。
棺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之前扛棺材用的两根粗大的木棍,这队人步履匆匆、神情紧张地往回走着,最前头撒着飘飘的纸钱。
燕危带着林缜,偷偷跟在这些人后面,七拐八绕地走过了好几条街,好在整个观音镇地地形都是四四方方的,路不算难记。这些人也只是普通地nc,发现不了他们两个算不上普通人的玩家。
待到这些人到了屋舍门口,燕危看着面前开着的大门和里头摆着的牌位,门口还站着个穿着丧服的门童,接待着前来吊唁的人。
他推了推林缜:“你去把扛棺材的其中一个人打晕了,换上丧服跟进去。”
“那岂不是看一眼我长什么样就露馅?”
“不会,这几个扛棺材的都比较壮实,而且表情比其他人稍微轻松一些,比较像是专门接这种活赚块钱的人,肯定不是熟面孔,你暂时打扮成他们最保险。而且这镇子有诡事,你只要不露面,被你打晕的那个人不会想到人为,会往闹鬼起尸相关的事情上想,出不了事。”
林缜明白了,撸起那碍眼的长袍袖就要去,燕危拉住他,说:“你进去之后,只需要打探清楚这家死的人是谁,大概什么时候死的,生前大约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行了。”
“不问问黑海的事情?”
“你想被发现你是混进来的?”
“也是。”林缜甩了甩袖子,说,“那我走了。”
燕危躲在一旁等着林缜出来。
这里没什么闹市,都是镇上的人家,来往走动的人并不多。燕危望着眼前的飘雪,百无聊赖地等着,不自觉便想到了晏明光。
晏明光被分散到了副本哪里?又是怎么样的身份?这个顶层副本里,恶意会怎么耍花招?会不会……又有两个晏明光?
燕危暂时还不知道。
他们这一路走来,形影不离,即便分开,也不过是片刻而已。现在从进入副本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燕危总觉得不踏实。
仿佛稍微不看住晏明光,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会跑了一样。
他知道晏明光有秘密,却也十分坚信晏明光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他想问问,又知道晏明光不会说,心中隐隐猜测着,猜测多了,这份不踏实的感觉便愈发明显。
这人明明一直都在路上陪着他。
他一定缺少了一块最关键的记忆,记忆里面,是最真实的晏明光,是他想要寻找的那一份踏实。
过了一会,林缜穿着那身丧服,大摇大摆地从这户人家出来了。
丧服总是带着三分肃穆的,他这般披麻戴孝的,板起脸来,一瞬间像极了林情。可这正经模样不过片刻就被林缜开口给破坏了:“喏,小宠物,我打探到了——也太容易了,进去就是牌位,牌位上就有名字和死期,再随便听听他们说话,你要我听的就都听到了。”
“怎么样?”燕危问。
“死的人叫何渠,三十二岁,死了有十三天了。前几天雪比较大,今天暖和一点,所以安排了今天抬棺送葬,其他人应该也是,所以我们见到好几拨。他死的很蹊跷,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早晨突然死在了床上,身上已经爬满了尸斑,像是死了好多天似的。至于其他的,他们似乎很忌讳,没人谈。”
“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啊,很普通一个人,会读点书,平时给人写写字卖点画为生。有时候还会背着老婆偷偷跑去青楼,被发现了也就吵一架。哦还有,有一个六岁的孩子,其他的他们没谈,我待了一会看他们也不说别的,我是装成工人进去的,也不太好说话,就出来了。”
燕危点了点头:“足够了。”
“他们什么关于黑海、水葬、起尸的事情都没提,要不再混进去问问?就是我们要是问了,肯定被看出来不是本地人。”
“确实要混进去问问,”燕危说,“我们的目的是和黑海有关的秘密——或者说,这个观音镇的所有人心照不宣却忌讳的东西。我们先去旁边那个衣服铺子,买点东西。”
“买东西不是理由吗?”
燕危只是笑了笑。
他带着林缜,拿着他们现在这个身份身上就带着的银子,去了附近一家普通的成衣店买了两件合身的、新的丧服。
林缜:“哦,对,先换衣服再混进去。”
燕危瞥了他一眼,带着他原路回到了这家人的屋舍前。
就在林缜准备从哪个前来吊唁的客人身上偷一封请帖时,燕危转了个弯,带着他走到了这家人的……对门前。
林缜:“?”
燕危已经敲开了办丧事这家的对门。
他如果直接去办丧事的这家问,他一个“外地人”的身份肯定会引起警惕,如果直接来对门这家问,别人对他也没有信任。他拿着办丧事这家的信息,敲对面的门,打了一个信息差。
反正观音镇的诡异,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不用特意去找办丧事的人家去问。
开门的是个孩童,不到燕危胸口高,开了个门缝微微仰头望着他,稚嫩的声音带着警惕:“公子是?”
青年穿着一身粗麻做的丧服,丧服白中泛着黄,同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搭在一起,在这大雪纷飞的天色下清明寡淡。他的脸颊有些红,似乎是被风吹得。
孩童看着,不自觉拉大了些门缝,并不是多么警惕。
林缜在后方滴溜溜地转着眸子,完全不知道燕危在干什么。
燕危只是绷着脸色,同那些办丧事的人一般,紧张兮兮地低声说:“家主人可否让我进去?何渠是我表兄长,嫂子实在不忍心他走得这么突然,前几日偷偷请了法师来做些额外的法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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