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往光幕上落去。
光幕的视角已经不是对准光司马了, 只在右上角留了一个极小的方块, 像画中画一样,照出了光司马睡得四仰八叉的模样,余下其他一大半的画面对准的是山坡。
山坡上, 绿色的光带少了很多。
之前钱小跃看到过它们爬动的轨迹——它们中的大半部分在把那二十三具尸体传递下山之后, 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一条一条地往自己的主杆方向缩,缩到后面, 就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绿色光点。只有小半部分,在动。
现在那小半部分也静止下来。
可它们停顿的位置——
钱小跃开口发声:“哥哥,姐姐!山上的藤条——守着玩家!”说到后面,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它们在……在等着里面的人变成尸体!”
夏东溪也看到了。山坡上那些还拉成条状的藤条, 每一根的端头都停在一个代表“玩家”的红色光点边,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每一个红点边,都有一串绿色。现在所有的玩家都在缸里,也就是说——每一个玩家都有一根藤条在他们藏身的缸外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是等着兔子撞过来,可这些藤条就未必了。
“不一定”,夏东溪在钱小跃的手心里写。他是三个人里最高的一个,钱小跃和叶田田都有些站立不稳的时候,他依然能保持稳定,一只手穿过叶田田的臂弯把她拉在自己身边,另一只手还能空出来,写完了“不一定”三个字,他又继续划:“也可能会负责清理”。
这行字字数又多,比划又复杂,钱小跃辨别了两遍依旧有些茫然。
夏东溪也不着急,一笔一划地继续给他写,也不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分开来,依然写完了一个,继续写下一个。
钱小跃急道:“哎呀,哥哥你慢点儿,再慢点儿!”他注意力集中,不知不觉间似乎把刚刚胸口的憋闷也给忘了。
夏东溪看着他呼吸再次顺畅起来,吁出口气,一边继续鬼画符一样地写字,一边用力把叶田田带了带,让她站到缸边高出来的那块上,自己身体一侧,挡在前面。“田田,这水不知道要落到什么时候。”他往水面和缸顶看了看,“呼吸,乘现在,好好呼吸——”
“清理!”钱小跃终于认出了最后两个字,叫起来,“清理什么?怎么清理?”他朝光幕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神色大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把手掌又往前送了送,递到夏东溪的跟前,叫道:“哥哥!”
“这小家伙!”夏东溪笑,“我怎么觉得他学坏了呢?”
“学会运用自己拥有的优势。应该说,是变聪明了。”叶田田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了。”
“到底还年轻啊。‘忍’字头上一把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就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了哎,田田——你说我的字就有那么难认吗?看我写几个字居然就能让他思维集中,不再胡思乱想?”吐槽归吐槽,夏东溪还是拉起了钱小跃的手。“唔……这次写什么呢?干脆写个和我们现在情况没关系的!”他促狭地笑起来,屈指划了一长串。
“恩?”钱小跃迷茫地抬了一下头。
“继续,继续。”夏东溪不停顿,在他的手心里又划了一遍。
非常长的一句,足足有二十来个字。
钱小跃抖了抖掌心,摊平了,说:“再来!”
一个写一个认,时间像是又恢复了正常的流速,一点点过去。
“哥哥你写的什么呀!”钱小跃终于把整句句子给认全了,“‘学习时的痛苦是暂时的,未学到的痛苦是终生的。’【注1】这什么鬼啊!校训啊?”钱小跃沉浸在自己终于一字不差识别完全的喜悦里,大声道:“哥哥,不是吧,你这个年纪,还记得你以前念书时候的训条啊?哈哈——啊,噗——”
乐极生悲,他一口水呛进喉咙里。
“行了,行了,什么叫‘你这个年纪’?”夏东溪轻轻一巴掌拍到钱小跃的……后背上,用力揉了几揉,拉住他的手臂,也把他送到了缸边高起的地方,和叶田田并排站。他自己撸了一把面上的水,转过身体,把后背贴紧到那两个人身前。“扶着我的肩膀吧。”他说。
叶田田默默地伸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叶田田的右手在动,再过一会儿,他感觉叶田田的右手牵住了钱小跃的手,放到了他的右肩上。
三个人贴紧着站在一起。
水声阵阵。
谁都知道,这样子的情形维持不了多久。
“我……我来唱个歌吧。”钱小跃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也不等叶田田和夏东溪给出回应,他就唱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注2】”
“噗——”夏东溪笑得肩膀颤:“唱什么不好,唱条大河……是嫌我们这里水还不够多么?”他反手摸到钱小跃摆在他肩膀上的手,“刷刷”两道斜线,打了个叉,又写“换”。
钱小跃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没有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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