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
国师开口,语气简直是堪称慈祥:“吾与公子,也是神交已久。”明明只是一句客套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宣传教义一样,夏东溪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就又冒起了一批。
国师又开口,这次,他的头微微转过了一个角度,看向的是叶田田:“夫人此来,可敬可佩。”
【弹幕】这国师说话神神叨叨的,对着东神说“神交”也就算了,对着东嫂说“可敬可佩”是什么意思?
【弹幕】我怎么觉得他说的这“夫人此来”……不是指的这个十人国。你们有谁看过东神上一场吗?还记得那个头断了的NPC说的话吗?
【弹幕】我记得,我记得,那个女人说的是:“她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你想不想知道?”
【弹幕】我们都是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的,难道东嫂不是?
【弹幕】楼上是想说东嫂是自己过来的?不可能——这种鬼地方,每天每夜头顶上都悬着一柄剑,时时刻刻都要防着被人骗、被人砍、被人杀,活的这一秒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彻底死翘翘了……谁会自己想过来啊?你们都说那国师神神叨叨了,一个神棍啊,说不定每天最爱做的就是故弄玄虚。再说了,他还是NPPC的话能信么?都别瞎操心了!有那个空,还不如看东神通关——东神加油,东神加油!
大殿里,叶田田神色淡淡,并不接国师的话。
她边上的夏东溪却是眼神闪烁,一直不怎么安分,候着国师那句话说完,忽然“哎哟”了一声。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一样,整个蹦了起来,落地
时不稳,扑在了国师身前的席案上。那张席案是一人席,小菜并未上全,只摆了两三样凉食小果并一壶清酒,夏东溪的手一扫,那些个东西全都往国师的身上飞了过去。
“哗啦啦——”,一阵的盘盏落地声。
其他的也就算了,那壶酒是琥珀红的颜色,沾到国师雪白的外衣上,瞬间污了一大片。
“哎哟!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夏东溪一个纵身,越过小案几,蹲下身去帮国师整理。
弹幕里看得清晰,嘻嘻哈哈笑声四起:
【弹幕】哈哈哈,东神在撩那国师的袍子!
【弹幕】东神在他的鞋子上摸了一把!
【弹幕】东神的头转到国师的后面了!
【弹幕】东神这演技……是当这满屋子都是瞎的么?也太明目张胆了好哇?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弹幕】哎哎哎,不行了,不行了,有人来打扫了……东神找没找到想找的东西啊?
大殿里,没有脸的侍者鱼贯而入,擦桌子的、扫地的、重新上菜的……夏东溪在一堆侍者来去的空隙里退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对着叶田田微不可查地沉了沉眼。
这是没有什么发现。
叶田田也沉了沉眼。夏东溪恰才一番动作,空出的角度刚刚好供她观察,从她这里,也看到了国师袍角掩映下的东西,鞋子的鞋帮、鞋面、翻起的衣角、内里的轻衫……她没有看到任何和数字有关的东西。
夏东溪和叶田田在眼神交流,其他玩家已经一个个地站不住了。
江油和李可脸色刷白。
骷髅妹比他们两个好一些,脸上虽然白了一片,一对眼珠子倒是还在滴溜溜地转,先是看过了国师,又转回来看夏东溪和叶田田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一副“原来还可以这样?我学到一招。”的神情。
所有人里,胡大胖子受惊最甚。刚刚夏东溪倒下去时他惊了一跳,东西砸到国师时,他又惊了一跳,到后面,夏东溪在那边动手动脚的,他这心啊,已经不会跳了。这会子,他拼命地在后面扯夏东溪的衣角:“我……我们去……去入座吧?”
夏东溪想看的已经看过了,就坡下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国师点一点头:“无妨
。”他的身上,酒液并没有渗入衣料,那身白色的袍子光滑无比,就像是涂过什么特殊涂料一样,液体在上面自然垂落,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无脸的侍者们擦干净了地板,收拾东西退下,这里,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国师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也没有一丝变化,他就用那副神情,目送着夏东溪一行人坐到为他们准备的席案上。
【弹幕】这国师看着阴森森的。
【弹幕】不知道东神他们感没感觉到,这国师看他们的样子,很有些像是那种“背后灵”。
【弹幕】别说了,说得我后背上都凉起来了!
客人们的席案和陪客一对一摆放,叶田田坐了第二位,对面是两位皇子,夏东溪坐了首位,正对着国师。
刀公公送所有人落座后,躬一躬身,退去了大殿一角。
没过多久,就有内侍们的宣声响起,和夏东溪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声音一重重,由远及近。
“圣上到——”
满殿堂的无脸内侍跪了一地,对面席案后的一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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