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问她希望谁赢,她也给不出个答案。
别辜负他,别辜负他。
答案究竟是什么?
千思万绪,丝丝缕缕,接二连三涌上心头,再潜入深深的夜。好容易逼迫自己打个呵欠,不再去想——
算了,困了,快睡觉吧。
……
春夜不短不长,山鸟时鸣,人也睡不安稳。
浅眠中蓦然一个激灵,谢小婉只觉颈间刮过嗖嗖冷意,是与这即将入夏的春夜全然不符的寒凉。
她下意识地惊声:
“——谁!”
“小点儿声!”身侧果有一人,用气音道。
凉丝丝的物件儿更与脖颈接近几分,摁在动脉上一跳一跳。
是把刀的刀背。
妈耶,男的!
——变态,劫色,采花贼?
原就没睡多么踏实,此一时间,更是叫谢小婉清醒彻底。她咽了咽唾沫,强作镇定道:“你,什么人?”
“……”
那人不答,因之便有一时安静。
“你不说话,我就继续睡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尖叫,多想喊人!男人身上分散的汗臭味儿,压着谢小婉喘不上气来。
可这人手上有刀,小翠还在。
苟住,她必须先苟住。
“……”
迟疑片刻,那人开口:“你,你跟俺走。”
话里能听出来,他也很是紧张,说话间颤颤顿顿,哪里是擅闯者该有的姿态?
谢小婉眯缝起眼。
半晌,她道:“小李子。”
并非疑问,这是字字真切的陈述句。话音刚落,谢小婉发觉横在自己脖颈前的刀背明显打了个晃儿。
她仍未声张,学着梁杉一样淡淡的语调:“这是做什么?”
“俺来带你走。”
被戳穿了身份,小李子直接道。
侧脸看去,他正黑布蒙面,脑袋上缠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额上的抬头纹又多又深,看起来苦大仇深的样子。
谢小婉不禁纳闷儿——
是她白日里拒绝的话不够直接么,谁给这人勇气让他大半夜摸黑闯进来还要带她走的的,六眼飞鱼吗?!
想都不用想,她道:“我不走。”
傻子才走呢,小李子一没钱二没权三没颜值,现如今还不知道发什么疯,中的哪门子邪。
明明能在山寨里有吃有喝,等着官府派兵来救,素日还有梁杉这种气质沉静的美男子看起来养眼。失智到什么程度才能促使她跟着一个满脸麻子浑身汗臭味的小土匪跑路?
“你回去歇了,今晚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件事她想和平解决,不打算惊动别人,尤其辛夷。
辛夷什么脾气?寨中弟兄凡有存异心者,一旦叫他知道,三言两语可别想解决。
谢小婉揉揉眼睛,坐起身来,里衣领子较浅,又被她睡得凌乱不整,一头青丝散落及肩。神情却是坦荡正色。
黑巾蒙面之下,小李子红了红脸,却固执道:“由不得你!”
“嘴长在我身上,我这就喊人,你看由不由得?”
当眼睁睁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拿把刀翻了个面儿,薄薄利刃对准动脉的时候,谢小婉闭上了嘴。
……好吧,的确由不得她。
“走不走,”小李子看了看西边另一张木床,那床上的小翠还酣睡着,他已经丧心病狂,“你敢喊人,俺就敢杀人。”
“走不走!”
好好好,走走走。你有刀子,你是老大。
暗暗叫苦,只好把希望寄托给心灵感应,谢小婉心声隔空喊话道:辛夷,我会尽量拖延时间,走慢点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来救我啊啊啊啊!!!
……
次日隅中,山寨议事堂。
“就知道,我就知道,”
辛夷嘴角带笑,笑得狰狞,掌心掂着一支匕首,“这些女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再纵着她们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说跑就跑!”
自己跑了不算,她奶奶的带上寨中小弟一起,本事还真不小。
再次看向独坐一处,缄口无言的梁杉——
只要大当家的一句话,他立马带人出发,便是将这无名山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谢小婉给揪了出来。
揪出来,他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她,非叫她哭着跪下给当家的道歉不可!
跑路事小,蛊惑寨中弟兄,说起来也不算什么。
种种许多,大体上都能原谅。
千不该万不该,谢小婉最不该做的,是她揭起了梁杉从身到心,最痛最深的一块伤疤。
被看重之人辜负背叛的苦……他早就受过了,付出莫大代价,现如今还要再来一次。
当家的,你真真是不长记性啊。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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