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
他站不起来,坐着对符渊施了一礼。
安稚从来没见过盛容这么正经,脸上一丝嬉皮笑脸的模样都没有。
盛容施过礼才说:“王上昨天说得对,非侑容不下我,早晚会对我下手,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安稚纳闷:昨天?昨天他俩说过话吗?
然后突然明白昨天在万音洞里,符渊把她放在大石头上,自己是去忙什么了。
原来是去见盛容,跟他密谈。
只有进试炼场时,盛容那两个尾巴一样的侍卫有时候才留在外面,不跟着他。
现在想想,盛容午饭时特地来到饭堂,听到符渊说要去万音洞,就非要也去万音洞,原来并不是为了跟七凉山弟子过不去,是为了见符渊。
两个人大概早就暗中想办法联络过。
大猫心机深沉,假扮七凉山弟子去采忧谷,看来也不是一时兴起。
他想从采忧谷拐走盛容,派什么人去跟他谈,都不如玄苍王亲自出马显得有诚意。
符渊对他微笑了一下,“非侑把你禁锢在能修炼的采忧谷,已经算是好了。”
盛容待在采忧谷里,看似到处乱逛,其实偷偷修到七阶,不过那里是初阶弟子试炼的地方,再想升级就难了。
“他只用别人看不见的毒,用禁制,把我放在那里,不过是做个姿态,想要个好名声而已,让天下人看着,觉得他对我很好,毫无防备,我却是个懒惫不上进的人。”
盛容嘲弄地说:“采忧谷流水一样人来人往,坏名声传得快。”
也就是因为盛容做出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姿态,才能让他能平安活到现在,升到七阶。
盛容用黑而亮的眼睛看着符渊,问:“王上当初杀祭司报仇的时候,是几阶?”
他说的是当年符渊杀了把他当成傀儡的祭司,夺回玄苍的事。
“九阶。”符渊答,“和非侑对你一样,他们也想办法给我下毒。”
“我对吃食用具都很小心,他们就特地安排我遇到各种珍奇漂亮的宠物,每只身上都带着奇毒。
符渊笑了笑。
“我不敢用那些宠物练功,只随身带着一块石头,为防万一,每天还要仔细洗一遍,人人都觉得我是疯子。”
安稚知道:戮魂嘛。退休后还保持了洗澡的待遇。
盛容露出理解的神色,“我也是。灵元不舒服的时候,我都是用一块母亲留下的绢帕安抚自己。”
两个在仇人手底下长大的人同病相怜。
符渊继续说:“我那时没有师父,只靠自己摸索,修得乱七八糟,幸好后来有机缘遇到了南沉。”
符渊转头对安稚微笑了一下。
“南沉那时候年纪也还小,但是我发现,他的人品竟然十分可靠,而且功夫修得和人一样正。”
符渊的目光好像越过光阴,看到了当年小小的南沉和自己。
“他帮我矫正了很多修错的地方,我一有问题就去问他,他或者去查书,或者回家去问师父,就这样偷偷摸摸地帮我成功地修到九阶。”
安稚忍不住插嘴,“然后你就报了仇,把仇人杀了?”
“是,”符渊淡淡答,“我把他从脚上碎起,碎成了不知多少片,只怕不比凌霄岛碎得少。”
盛容听着,眼睛都亮了,“你把他劈成了成千上万片?”
符渊的眼神中也透出愉快,“对,成千上万片。”
安稚:你俩看着好变态。
不过完全可以理解。
符渊顿了顿,一双猫眼望着盛容,“我可以帮你把你身上的几种毒逼出来,让你不用再住在冰屋里,让你能走路,还能重新长出翅膀上的羽毛,我可以帮你夺回青霄,做回青霄真正的王。”
符渊话锋一转,“我的条件是……”
盛容接口,“我知道,你想要青霄王族的至宝——希音。我已经想好了。我给你。”
符渊纠正,“我不要你们青霄的宝物,我只是想借来看看,看完就还你。”
整个下午,符渊都在帮盛容逼毒。
盛容化成鸟身,雪白的羽毛上斑斑点点,全都是呕出来的黑血。
他俩一直折腾到半夜。
安稚开始时还在旁边抱着小橘兴致勃勃地围观,后来实在撑不住,倒在符渊床上睡了一觉,总算是完了。
羽毛虽然没那么快长出来,盛容却立刻就能站了,只是软绵绵的要扶着墙,还走不了路。
盛容不说,但安稚能看得出来,其实他很激动,终于可以不用再坐轮椅了。
他俩逼出毒来,并没有休息,符渊跟安稚交代了一句,让她照常去七凉山,就带着盛容走了。
次日一早,安稚一个人上网课。
玄苍的天气转暖,去采忧谷穿的几身衣服都太热,安稚去她的“宝藏”衣橱里挑来选去,终于挖出来一条看着比较靠谱又薄厚合适的天青色裙子。
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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