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论回味咀嚼多少遍,都是漫长生命里唯一的甘甜。
她说从我还是一只鸟的时候算起,到现在可能已经有几千年,有几千呢,其实不重要,其实没差别。
曾有人告诉她,人的生命不是用时间来计算的,是你究竟做了多少事,多少对的事。
“但真可惜,我这一生其实没做多少好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生下那个孩子吧。”
她们聊到孩子,还猜测纪圆会生下个什么玩意,是颗蛋,还是一颗种子?还是人?鬼知道呢。
在湖边的时候,阿奴颜还抱怨似的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她被骗了,骗了感情,骗了身体,很难过的样子。
她垂下脑袋假模假式掉几滴眼泪,又哼哼笑:“不过是我先骗他,现在他骗我,我们也扯平了。”
那时候纪圆不是很能明白她说的话,但现在,冷风一股脑灌进肺腑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好像真的被骗了,还骗得很惨,因为晏掌门拿的那把剑,就是千仞剑啊,就是傻清的千仞剑啊。
说什么来什么,刚出树林,纪圆迎面撞上找来的傻清。
他腰上挂个小灯笼,里面装的是纪圆的心灯,手里提着一把剑大白狗似的冲过来,两个人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到一起,跑岔几十步又跑回来。
纪圆手撑着膝盖喘气,傻清扑过来抱住她,“圆圆!找到你了!”
纪圆撑不住那么大的力道,手护着肚子倒在地上,她滚了两圈昂着脑袋招呼扶枝,“你先上去,去山顶,帮手都在上面。”
扶枝愣愣哦了两声,跑出几步又回来问:“谢灵砚来了吗?”
傻清把纪圆抱起来拍身上的草屑,把手里剑扔给她,“没来,他的剑在我这里,给你了,你拿着防身。”
扶枝把剑捡起来就跑了,纪圆看着她跑远才扭头问傻清,“你把剑给她,我们留在这里,待会儿遇见妖兽怎么办?”
说到这里傻清爬起来就解衣服,纪圆两手比了叉,“不行!大白天的,而且待会儿还得去打架!”
傻清不管,上衣解开把后背扭给她看,“看,我有剑了!我可以保护圆圆!”
纪圆手抚上后背尾椎上方,那里已经有一条细细的金线,从尾椎上方延伸到背脊正中,证明他的剑已经在长了。
“哇,牛逼。”纪圆夸夸。
傻清得意,“厉害吧。”
纪圆说:“可是还没有长出来啊,还是用不了啊。”
傻清一下呆住,“呀!”
还是那么憨,真完蛋。
纪圆跑不动了,跳到他背上指挥他,“去山顶。”
傻清背着她跑,一段时间没见可把人家憋坏了,小嘴嘚嘚没完,“圆圆,你不在那会儿我都急死了,但是他们不让我来找你,说我只会添乱,会害了你。我不服气,气死我了,但我又没办法,我只能听他们的,他们都比我聪明。”
纪圆注意着山上的局势,晏洲安好威猛啊,满身遍野的妖兽都是他杀的,血都染红半山,傻清说什么她都没认真听。
傻清没等到夸夸,不满颠了颠,提醒她,“我听话的吧?”
纪圆揉揉他的脑壳敷衍,“听话听话……”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刚刚下山的时候没看见别的人吗?”
“你说那个人啊。”傻清背着她吭哧吭哧开始爬山,“看见了呀,但我又不认识,我急着来找你了。”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那是你的老父亲啊!你抽剑骨魂魄救回来的老父亲啊!
晏洲安就站在半坡上,脚边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哪怕他的亲儿子就站在身边。
越往上走,越冷路越滑,傻清把纪圆放下来,脱了上衣外袍给她裹上。
晏洲安和许镜清,两个人之间,距离近得手臂动作再大一点就碰到了,但这么近的距离,傻清没有认出他,他也没喊。
“圆圆,我们回家吧。”傻清给她穿好衣服蹲下身背对她。
视线正前方,晏洲安就提着剑站那看着她们。
纪圆在傻清的催促下再次攀上他的脊背,傻清站起来把她往上颠了颠,提醒:“抱紧我,我要开始跑了。”
纪圆乖顺搂住他的脖子,木然看着晏洲安,他像个陌生人,对他们的一切都不关心。
纪圆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少年人的身体里,装了一个苍老的灵魂,老得连嘴角都懒得勾一勾笑一笑,懒得打个招呼,懒得问候,懒得道别。
这对父子,时隔五百年,还是没有相认。
在那个小小的身影即将在尽头消失的时候,纪圆扭头朝他比了个口型——保重。
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保重,但心里就是知道,以后肯定不会再见了。
无论如何,保重。
风行揣着手站在山顶平台上,身后都是纪圆熟悉的人,扶枝、风少丞、楚音、呱呱和小九。
结果打脸来得太快,风行前脚领着他们进山洞,晏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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