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说这番话时,楚音语调平静,脸上也没什么失落悲伤的表情。时间真的消磨了很多东西,爱或许还是有的,印记显现足以证明,但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内心却只是一种放下的释然呢。
纪圆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楚音笑笑:“还能怎么办呀,就这样过呗,难不成我也跟着跳进去叫着嚷着让他回来吗。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又是何必呢。”
楚音拨开她一侧头发,歪头看了看,丝毫不感到意外,“你的也不在了,应该是封印阻隔了。”
纪圆有些烦恼地揉了揉眉心,“我发现了,但现在,我没空去想他了。他既然要走,是死是活,我管不了,我只能尽我所能,做好我分内的事。”
她把掌门印挂在腰间,要让世人都看见,太初仙门还没死绝,掌门还在呢。至于许镜清,或许是没空去想,或许是刻意不去想,总之他暂时不重要。
她分身乏术,弱女子一个,能怎么办呢?就像楚音说的那样,难不成也要跟着跳进封印哭着喊着求他回来吗?
他高兴去就去吧。
楚音佩服她,理了理她腮边的碎发,“你真厉害,一切会好的。”
她说她真厉害,是发自内心的,得知风少丞死之后的大约有半年的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月没出来,不吃不喝不说话不见人,过了一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当然许镜清并没有死,但师门遭受了这样的事说不难受是假的,她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可见其内心强大。
楚音抱抱她,像哄小孩一样顺了顺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说:“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纪圆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要不然说晏洲安看人准呢,她眼睛还肿成个核桃样,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晏洲安此前把门派里人都遣散完了,那五院自然也没了,将来说不定还真的需要楚音来帮忙呢。
纪圆说:“那我要是真的找到你,你可别拒绝我。”
楚音轻轻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绝不推辞。”
船即将起飞,两个人终于依依不舍分别。
纪圆上了船,随便找了个地方自己呆着,身边都是来来回回穿着暗银甲佩剑的羽林军。
船帮很高,她站在那,两手垫着脑袋趴着,风吹干了泪,脸紧绷带着微微刺痛,像一张破碎的纸。
她脑袋里空空的,暂时什么也不去想,只是看着晴朗夜空里船边流走的云,风吹得眼睛睁不开,索性闭上,歇息片刻。
可只要一闭上眼,许镜清那张脸就在眼前晃,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又不死心掏出小镜借着船上的烛光照,小蝴蝶没有了,再看多少次也不会出现了。
她收起镜子,又把脸埋在臂弯里,吸了吸鼻子。
她恨恨想,许镜清也没什么了不起,长得高长得好看而已,能打一点而已,可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优点?她想破了脑袋想不出来。
除了憨,憨是优点吗?不知道。
世上长得好看长得高又能打的男人多了去了,缺他一个?
他听不懂人话,狗啃的脑子,人家随便挑拨几句就跟着去了,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管了,爱去去呗,死外边得了。
她想起自己以前,还是个只会种地的外门弟子,现在一下成了掌门了。虽然门派里一个人也没有,师兄师姐也不知道去哪了,但一个人的门派也是门派,她自己当掌门自己当弟子,不耽误。以后慢慢建设起来,会好的,就像楚音说的那样,会好的。
所以,她现在是掌门,还有一大堆的事去做,根本没空伤心,也没空去想他去担心他,让他爬让他滚,有种一辈子别回来,干脆跟赤狐九一样去当什么劳什子的殿下王子吧。
虽然师兄师姐现下不知所踪,但只要没亲眼看着人死,她就不相信他们真的死了。掌门那样的人,肯定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后路,绝不会轻易死的,当初不是一人一个锦囊来着,说不定那锦囊就是关窍所在。
眼泪再次溢出,润在袖子上,她抬起头,手心捂着眼睛,委屈吸鼻子。
夜风吹着,脑子又清醒了些,回想玄光镜最后的画面,阿奴颜跪在地上用一根红色的羽毛努力收集着什么东西,还有她那张哭花的漂亮脸蛋,她心又更坚定了几分,说不定掌门也没那么容易死呢?
就像溺水之人急于抓住什么,她各种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有希望的,一定是有的,只要坚守住就好了。
她巴拉巴拉头发,寻思着人没了可以招,屋倒了可以盖,地坏了可以再挖。
再说这些年种地也攒了不少钱,今年第一季的灵谷种子也攒着的,等回去先把灵田收拾收拾,地种上,日子能慢慢过好的呀,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嘛,不就是这样的,谁离了谁能死啊,刚开始确实会很难过,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不就好啦。
好不容易建设好心里遮风挡雨的小篱笆墙,旁边有高大的阴影笼过来,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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