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血迹,有点心虚地四处望了望,像做错事的小孩,又像埋粑粑的猫咪,赶紧扒拉扒拉旁边的落叶盖住,又不放心地跺了两脚跺紧实。
直至走出这片排列得茂密有序的树林,看着外面拉着柴火来往的弟子,许镜清方才想起,这好像是蟾木院的林场,昨天才来过的。
今天确实是没什么事做,阶不用扫,柴不用劈,托许镜清的福,她一下有了大把的空闲。
鸡汤炖好,又在后院的背阴处挑了两个泡菜坛子装进芥子袋,还有糖啊果子啥的,纪圆又往内门去了。
白照南好像还没开始恋就失恋了,纪圆过去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眼圈有点发红,好像刚哭过。
“哎呦呦,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个都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纪圆扯了个小板凳坐在他面前,盛了一碗鸡汤,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喝吧少爷,田螺姑娘报恩来了。”她受伤的那段时间白照南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他只是腿断了,手没断,一声不吭接过碗,自己喝。
纪圆也不跟他犟,坐在一旁舒展双手双腿,伸了个懒腰。
热气又将眼眶熏蒸得湿润,食物是慰藉人心最好的良药,白照南捧着碗,深吸了几口气,那模样委屈到不行。纪圆都没眼看,为了给他保留一点尊严,站起身说要去给掌门送泡菜,待会再回来看他。
几位内门弟子的居所都各自散落在紫竹林里,纪圆绕了一小段路,想去看看叶灵予,还没走近就听见二长老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屋门紧闭着,叶灵予跪在地上,二长老问她,信呢,她梗着脖子说没了,扔了。
二长老又问她为什么要打人,她倒是干脆,说当时脾气上来了,没管那么多想打就打了,话音没落沾了水的鞭子就啪地一声抽在背上。
“你怎么就是改不了你这个狗脾气!练了几十年的软剑还是这个狗脾气!”
二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椅子上指着她骂,问她是不是成心想气死人,叶灵予咬着牙说不是。
她背上被抽了几十鞭,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也不哭,也不求饶,对自己做的事不辩解,说你想打就打了,如果打了心里能舒服点的话。
二长老气得头顶冒烟,倒不是气她害自己亏了一大笔钱,就是气她这个□□桶脾气,永远记不住教训。
骂她打她,她都认,乖觉得很,问错了没有也承认错了,之后呢?还犯。
反正就是我错了,我不对,我该打,我下次还犯。
这个徒弟是云静燃在山下的平安城里捡来的,她狗崽子似的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摸走了他的长老玉佩,结果一把就被人揪住后领提了起来。
她顽劣得很,被抓包了一点也不害怕,右手拿着一根竹条冲人劈头就打来,嘴里还往人脸上吐口水。
云静燃堂堂太初仙门二长老,竟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搞得好狼狈,但握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云静燃惊奇的发现她体内竟有一道晦涩的剑意。
他脸上的口水都顾不得擦,扭着她的手腕把人提溜到河边,指着一块大石头说让她用竹条把石头劈开,劈得开就放她走,还可以给她灵石吃饭。
那时候的叶灵予已经十二岁了,就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小叫花子,常年混迹街头巷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骚话,吊儿郎当站在那抠鼻屎,说:“你这老头,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云静燃又好气又好笑,那时候的叶灵予还带了点精明狡黠,跟现在相比要可爱得多。
她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厉害惹不起,嘴里叽里咕噜没好话,却还是非常认真的屏息凝神,用自己平日里跟野孩子打架积攒的实战经验,融汇了那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剑意,握紧了竹条,朝着那块石头狠狠劈下。
人脑袋大的圆润鹅卵石被劈成了碎块,她跳起来欢呼一声,得意一抹鼻子,扔了竹条脏兮兮的小爪子伸到云静燃面前,“拿钱来!”
谁知道这老头还真就看上她了,问愿不愿意跟他走,要收她当徒弟,给她新衣服穿,给她热乎饭吃,还要教她真正的剑法。
叶灵予说去就去谁怕谁啊,她叶灵予不是吓大的好吗,平安城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的威名?
云静燃告诉她,相比其他的五行术法,学剑是非常辛苦的事情,还要受许多的伤,问她怕不怕。
小丫头片子豪迈挥挥手,说现在有房子住,有饭吃有衣穿,吃点苦而已,她叶灵予什么苦没吃过,洒洒水啦。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个修剑的好料子,天资卓越,有股韧性,不怕疼不怕累。
尤其是不怕疼这一点,一如现在,她跪在云静燃面前,血润湿了背,眉头都不皱一下。
再打下去有什么用,云静燃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说现在你在门派里横着走,惹了事有师父顶着,以后师父死了呢,谁给你擦屁股?谁给你善后?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叶灵予急了啊,她说师父我这么大个人了,知道怎么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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