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均是上等,亦是根据滋补养胎的方子所配,哪里都看不出有异样,她甚至取了一部分煎药,汤药色泽无疑,闻着却无异味。
常之茸无法,最终拿着汤药前去询问了吴太医,起初吴太医也未看出有哪里不妥,他又接过药包,拆开来逐一查看里面的药材,在翻看到杜仲时,吴太医微微皱了眉,拿起一片深褐色的杜仲皮仔细瞧了瞧,随后递到常之茸手中。
“你且细着看看,这上头是否有些污点。”
吴太医揉了揉有些昏花的双眼,亦重新拿起一片继续看。
常之茸闻言行至到蓬外,举起那片杜仲皮放于阳光下,片刻后,她果真瞧见了些许不同,这上面有几处非常不起眼的污点,乃是绛红趋于黑色,遂在这杜仲皮上才瞧不真切,很容易让人忽略。
常之茸立即回到蓬内,不解道:“吴老,为何会有污点?莫非殪瘟能感染到药材上?”
吴太医摇摇头,十分确定道:“绝无可能,这几片杜仲应是被人动过手脚。”
言罢他指了指桌上另外一些杜仲片道:“这些便无碍,有污点的,只有这几片而已,混迹在其中,确实让人不易察觉。”
闻言,常之茸蹙眉,而那汤药,幸好她还未倒,常之茸便将熬制好的汤药尽数倒在了一侧刚要开花的矮牵牛上。
翌日,那矮牵牛的花苞稀稀落落的掉落在地,叶子也塌了下来。
到第三日,矮牵牛的根茎已是乌黑一片,整株花腐烂死亡。
看着这一幕,常之茸震惊不已,竟然真的如那妾室所言,是这汤药的问题!
常之茸顿时拿着匕首,将杜仲片上的污点刮了下来,她将吴太医和徐郎中都寻了来,一同查探这污迹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郎中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们瞧这颜色,像不像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吴太医闻言,定睛一看,确是有些像。
常之茸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倏然抬头道:“……那些已故的尸体,还堆积在南城城角吗?”
吴太医点点头:“尸首太多,许多来不及处理的,便都堆积到那了,每隔十天半个月,才会集中焚烧一次。”
“放置尸首的地方,可有人看守?”
吴太医愣住:“人手都不够照看外面染病的百姓了,谁还有功夫去管那些尸体啊。”
常之茸心里一凉,而此时吴太医和徐郎中皆是反应了过来,二人面色大惊。
常之茸两手攥紧,沉声说道:“恐怕京城有人还嫌殪瘟不够严重,从中作梗,取了那些尸体的血,将染了殪瘟的血混迹到其他东西当中,加以害人,又能甩给殪瘟之症上。”
吴太医颓然的坐下身,连连叹气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的救死扶伤,为了寻求殪瘟的解药没日没夜,而外面那些人,竟然还有如此歹毒之心,想要借着殪瘟杀人,当真是令人心寒至极。
连同徐郎中在内,都觉得此事不可理喻。
且被害之人,还不是寻常的百姓,乃是六皇子李淇的妾室,这里嫌疑最大的,自然便是他的正妃杨菡。
“吴老,徐郎中,你们二人便当不知此事,现下不应宣扬,只怕会引起更多的恐慌,此事我会尽快秉明太子殿下,让他查询定夺。”常之茸眼神坚定道:“不论外面发生何事,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到解药,让百姓们尽快脱离险境,还京城安宁。”
※
李溯得知此事后,立即让苏广派人去查,并让影卫守在南城放置尸首的地方,看看都有哪些可疑之人经常前去。
而皇宫内,瑜贵妃已经为了李淇之事与景帝闹了一个月有余,将景帝烦的险些给她降位份,直接罚瑜贵妃在景平宫内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半步。
瑜贵妃便整日在景平宫内独自生闷气,还要日日担心自己的皇儿在外是否安好,时常派人去信到元祺王府。
这一日,瑜贵妃收到了一封杨菡的信件和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她拆开信件后,杨菡在信中告诉了她瓷瓶中乃是何物,并在信的末尾毫不隐晦的与瑜贵妃说道:母妃若想今后稳坐太后之位,便可将瓷瓶内之物想办法给景帝服下,天下便唾手可得。
瑜贵妃看过信件后,颤抖着手,立时便将它烧毁,连灰烬都未留下。
近几日,景平宫的丫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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