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常之茸带着小虎前去了京城别院。
进去后,就与纤月姑姑开门见山的说道:“姑姑,小虎先住在别院一段时日。”
纤月姑姑一愣:“你是要做什么?”
常之茸没有隐瞒,将六皇子欲意谋杀一事告诉了纤月姑姑,并直言道:“我要前去荒北,虽然已给殿下去了信件让他警惕六皇子的人,但若是信件到的慢了,或他没有及时拆看,此事便要耽搁,他亦会有危险。”
纤月姑姑闻言,仍是不放心的皱起眉道:“之茸,荒北那是战乱之地,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轻松,你莫要意气用事,到时殿下又要顾及你,又要忙于战事,如何是好?”
常之茸明白纤月姑姑的担心,她点头说道:“遂此番我偷偷前去,不让殿下知晓,看着他没事,我才放心。”
纤月姑姑依然摇头,很是忧心道:“不可,姑姑不同意你一个人前去,路途遥远,从京城到荒北要行至三个月,你一个刚婚嫁的女儿家,路上出了何事可怎么办?你是想要姑姑担心殿下一个人不够,还要记挂着你的安危吗?”
常之茸拉着纤月姑姑的手,搓揉着安慰道:“姑姑,我定会没事的,殿下留了影卫于我,且此去行程若日夜兼程的赶路,两个月应就能到荒北边城了,到了那边,我亦不会给殿下添麻烦,届时混迹在军医当中,为那些将士们救死扶伤,也算给殿下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忙罢。且我独自留在京中,没有殿下的消息才会日日心慌,不知他在荒北是不是受了伤,外有战事,内有六皇子虎视眈眈,我若不亲自过去看着殿下安好,心中难安。”
纤月姑姑叹了口气,她听出常之茸心意已决,不然也不会将小虎送到别院来了。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你若真的去意已决,便要时时送信来京,让姑姑知道你到了哪,这一路可还好不好,说的要详尽,吃穿用行都不许有所隐瞒,每月都要来信报平安,不可偷懒。”
常之茸抿唇一笑,点头应下。
临行前,她与小虎道了别,让他安心待在别院,自己才回了元延王府。
当天申时,常之茸让李清婉手下的人放消息出去,便说元延王妃严重风寒,卧榻不起,伤了根本,需调养半年才可痊愈。
这消息不多时便传开了,短短两个时辰,连丞相府的人都有所耳闻。
当晚戌时,朱彦策竟直接携礼前来探望,惹得常之茸都有些哭笑不得,她奉了茶水给朱彦策,并把造假一事告诉了他。
朱彦策听了也有些羞赧,他喝了口茶水道:“是我关心则乱了。”
常之茸没接话,转而问道:“朱公子与二公主新婚燕尔,如此晚还往我这里跑,最近应是忙着哄爱妻都来不及吧?”
朱彦策嘴角的笑淡了几分,只是敷衍道:“便如往常一样,没何不同。”
常之茸还要问些什么,朱彦策已是抢先说到:“王妃此举散播病重传言,是为何?”
常之茸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的说道:“我今夜子时,便要前去荒北,这消息散的越早越好。”
朱彦策大惊后,紧皱眉头,与纤月姑姑一般,十分不赞同道:“王妃此番还当慎行,荒北混乱一片,绝非善地,不应儿戏前去,不仅自身安危难保,亦会让四殿下分去心神。”
她已经猜到了朱彦策所言,便将对纤月姑姑所说的那套话,又对朱彦策说了一遍。
常之茸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在战事上帮不了李溯,所以当初李溯带兵前去荒北,她知道自己不能随行,她若去了,便是累赘。
可六皇子派死士刺杀一事,实在让常之茸坐立难安,这一世已经与上一世有了诸多不同,她不敢冒险茫然的相信曾经的过往,若是一个不谨慎,她明知李溯有危险,还眼睁睁的看着他毫无准备的送死,常之茸会悔恨自己一辈子,她宁可独自前去,背着李溯,哪怕是在暗处看着他,确保那封信他有看到,确保他能保全自己的安危,确保拦截下了所有死士,常之茸才能真正的放心。
朱彦策看着常之茸满心满眼都是李溯的模样,心中酸涩不由而起。
他没有再劝阻常之茸,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住,朱彦策心里更多的,或许是艳羡吧。
他羡慕李溯能够得此一人,全心全意的为他,不畏艰难险阻,为他可以做任何事,若是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人,当是死而无憾。
常之茸不知朱彦策心中所想,她如今便是与时间赛跑,越尽早的到达荒北,越能比六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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