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输了,还掉了段,章鱼妹在屏幕上气吼吼地跺脚。女主播索性摔了手柄,整个人往椅子上一摊,瘪了。
巧克力焦糖:糖糖你不能这样!陈舟退役,难道你也退役吗!
沙滩螃蟹:往好处想想,她退役之后签名就绝版了!你那块背景布值钱了!
我需要急支糖浆:糖糖加油!《涂鸦军团》今年的锦标赛还没开始,你不能退役!
……
满屏的弹幕,没有一条不带“退役”两个字。唐亮看得心烦,本来输了下播只是句气话,现在他索性关了摄像头,不播了。
又在椅子上瘫了一会儿之后,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于是唐亮坐起来,摘了假发,抹了口红,点开网页收藏夹,从陈舟历年比赛的视频合集里挑了一个,打开看了。
这几天里,他没事就把这些视频翻来覆去地看——陈舟的新秀赛,拿了MVP的成名赛,把对面打到脸黑的友谊赛,前年的联赛,去年的联赛,今年的联赛……还有今年那一场,刷新她个人记录的战斗。对手是久负盛名的明星中单,打了个照面让她几乎交掉所有技能。解说和观众都以为陈舟要输了,然而她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仿佛只是一场练习赛。她泰然自若地敲击键盘,用走位和兵线躲避对面的攻击。她的血量只有头发丝那么点了,却也没有再少下去。终于,陈舟的技能CD再次亮起,她毫不犹豫地一套连招把对面反杀。
唐亮看着她的打法从粗野莽撞到稳重成熟,从初生牛犊的勇猛到久经沙场的狡黠;他看着她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耀眼,她只是坐在那里,就仿佛笼罩着一团光华。
他想——这就是当年在青训营里,坐在自己旁边机位的小姑娘。
这就是那天晚上,坐在自己旁边沙发上的姑娘。
她长高了,长大了,假小子似的短发留长了,旧扑扑的T恤变成了知名战队的队服,对手从一身臭汗的初中生变成了国际一流的职业选手……但是她的眼神一直没变。
从以前起,她的眼神就平静如深海。有鱼影,有珠光,有沉睡的巨兽的深海。
屏幕上,陈舟的英雄一发子弹收走对面两个人头,在解说的欢呼声中,导播切给她一个特写。画面中的姑娘依然神情淡然,然而嘴唇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翘起——显然,这一刻的胜利和赞许让她愉悦。
她就该是活在掌声中的战士,活在赞美里的英雄。
唐亮又想起她说——“不打了”。
“我总不能打一辈子游戏吧”。
……不可能。
即使到了今天,唐亮依然不相信,这是陈舟的回答。
当年在青训营的时候,她又瘦又小,坐在机房里好像一粒随时会被淹没的海螺;但她的眼睛比所有人都亮。
教练一开始问过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不害怕吗。13岁的女孩子说,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喜欢玩游戏,我想变得厉害。
教练笑了,几个男孩子也笑了。陈舟又说,我以后想拿冠军。所有人都笑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想拿冠军。
然而多年过去,陈舟是那些人当中离冠军最近的人。
——对,她不可能说出“不打了”这种话,唐亮想。
他不信,怎么都不相信,也无法想象陈舟会主动放弃——如果她真的放弃了,那原因是什么?因为联赛输了?因为队友的排挤?因为接了代言,让她感觉不纯粹了?
唐亮想再问问她,但除了一个游戏平台的APP,自己没有她任何联系方式。他后来也在APP上给她发过信息,但都是未读,也许她已经卸载软件了。
他不知道还能怎样找到她——连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都不知道。陈舟退役后,既没有入驻直播平台,也没有发展其他副业;她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就像一只蹿进森林的兔子。
——等一下。
唐亮突然想起,当年在青训营的时候,所有学员都要填写家庭联络卡。因为好奇,他还特地留意了一下,那个要拿冠军的女孩子写的卡片。
她是从一个小镇上来的,那镇子就在S市旁边,坐高铁大约1小时。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早该搬家了吧?
而且自己当时也没看到更具体的地址,就算是小镇,少说也有十几万号人,又要怎么找?
唐亮想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
——那就去了再说。
早上8点,陈舟拿着钥匙开了锁。卷闸门“哗啦啦——”地升起,小超市的货架被晨光照亮了。
开门之后要先搞卫生,擦桌扫地,然后烧水,然后清点货架,看看有没有需要补货的东西,然后再对一下昨晚的账目……都是些日常杂事,虽然繁琐,但是不难上手;在老家住的这几天,陈舟已经做得轻车熟路了。
她提着水桶去外面接水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地开门了,几个店主朝她望过来。
“哟,今天也是舟舟上班啊?”
“早饭吃了没?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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