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做无福消受。
    尤其在财富上面，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平民百姓都做过暴富的美梦，梦想着如果买彩票中了500万该怎么花。这个梦想是有标准答案的，这个答案受到平民百姓的普遍认可。
    普遍的想法是如果我中了500万，会拿出150万买一套大房子，再拿出50万买一辆车，再花100万买个门市房出租，再给爹妈50万，剩下150万存银行吃利息，留作应急。
    100个做500万美梦的人里面，90个以上会做这样的安排，额度或许会有所不同，但内容基本一致，就是买房、买车、买门市出租、孝敬父母和存银行吃利息。
    这样安排的结果呢？无非就是住的舒适一些，座驾体面一些，每月额外多个五四五千块的房租收入。听起来不错，可是在一二线城市，这依旧是最最普通的基层百姓的生活状况。
    中了500万诶，几亿分之一概率的大运被撞上了，结果只是改善生活，而不是改变命运，在概率和收益上明显不等值。
    可是对于梦想中奖者来说，对意外所得的财富的支配能力仅此而已，除了这些分配方式，其他的方式对他们来说都是不靠谱的。
    在他们的能力基础上，就算将500万换成5个亿，分配的方式无非就是住更大的房子，开更豪的车，盘更多的门市，存更多的存款。真正获得的生活质量提升和资产增长的能力，永远低于该财富层次的等级。
    这就是无福消受。
    更直观的可以理解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也是无福消受的典范。
    我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有点儿这个意思了，眼看着几亿几十亿的利润就要向我砸来，我别说如何应用了，收都收不过来。
    在这个问题上，对内我的可操作空间太小，对外我的操作风险太大，怎么弄都是烦恼。
    好在这是幸福的烦恼，为这事儿操心上火，连唉声叹气时嘴角都挂着微笑。
    “你小子又傻笑什么呢？你不是说有事儿求我，怎么坐下就开始傻笑上了。”
    我揉了揉脸，把笑容揉了回去，对石锦玉道：“没笑什么，我这是个毛病，自己也板不住。那什么，找前辈是为两件事儿。一个就是想求你再帮我收点儿修为储存戒指，天龙星我收不起，天狼天熊都行。”
    “你有钱就自己收去呗，我是给你打杂的啊？”
    “我自己收不是怕有人趁火打劫嘛，这事儿我不仅求你了，还拜托了我那三位兄长。你们分开帮我收，最多就是刺激一下修为储存戒指的市场，让行情稍微上涨一些而已。真要是我自己的需求被他们卡住了，价格很快就能捅上天。”
    石锦玉想了想：“那行吧，我帮你注意一下，我平时跟他们一直保持距离，也不可能因为你这点事儿就破例，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就帮你收几个。对了，价格上你打算出多少。”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只要别超过行价三成我就能接受。”
    “嗯，你说第二个事儿。”
    “第二个事儿跟无名宫的集体破境有关，我手里现在不是有些修为嘛，就合计着帮门下弟子们把境界都怼上去。可我听说这事儿不是光把修为输入到他们体内那么简单，需要引导啥啥的，我自己也不会呀，所以就想请前辈帮忙。”
    石锦玉不悦道：“你还真把我当打杂的了，引导感气期修真者破境，这种事儿随便一个分神中期以上的人就能做到，我堂堂大乘期修为，偶尔帮着准备飞升的同道护护法还差不多，做辅助破境这种事儿，简直就是杀鸡焉用屠龙刀！”
    我小心哄着：“你看你还急了，我也没说让你亲自出手啊，你手底下靠谱的属下给我调拨几个就成。”
    石锦玉看我：“这事儿你怎么不找你那些兄长？他们手下分神期修为的门人弟子不一定就比我手下的少。”
    石锦玉说的这个是事实，真实世界中兵家的特点是主将修为高，兵卒修为低，外加有钱。修真门派的特点是修为普遍较高，但顶级战力和财富上，不如兵家一脉。
    “无名宫的修行不是一直由您操心费神的嘛，我就合计着同一件事儿别麻烦太多人了，可你这一尊佛脚抱着呗。而且我跟他们是私下结盟的关系，在门宗内部事务上不方便求他们帮忙。”
    “求我就那么方便？”
    “那当然了，前辈您是世外的高人，不会因无名宫门下的修为太低而笑话我们，相反，我们修为越低，你就和我们越亲。”
    石锦玉点头：“那倒是，我就喜欢和你们这些处在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人民相处，特亲切。可惜啊，在你小子的折腾下，你们在社会底层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喽。”
    “前辈放心，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无名宫这仨瓜两枣，就算以后都出息了，心性上也会永远保持在社会底层的状态，不影响和前辈相处的。”
    石锦玉笑了：“那就好，你作为无名宫的宫主，要担负起给这个浮夸的真实世界保留住这股清流的历史使命啊。”
    我欢喜道：“这么说前辈你是答应了？”
    “嗨，举手之劳都算不上的事儿，吊着你有劲吗？你们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永远想象不到，像我这样位居世界之巅的人物，随便的一手提拔点拨，会为你们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不求你们感恩，用你小子的话说，你们的心里有点哔数就行。”
    “是，晚辈记住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前辈的下属什么时候指派到位，我得做好迎接，可别怠慢了。”
    “说的叫什么话，阶级森严是兵家纲领，你怎么滴也是金銮军的副职将领，对部署哪能那么客气。”
    我诚惶诚恐：“诶呦，我在前辈这就是挂个闲职，可不敢自称兵家人物，也不敢在前辈的地盘上耍官威。”
    “对别人你当然得克制着点儿，但对于周大福周大生这两个直系部署，你必须得端住直系领导的架子。”
    “哦，跟他俩我肯定不能太客气喽，可今天我说这事儿和他俩...天呐，前辈你不会是说那俩小子就是分神期的高手吧？！”
    石锦玉得意道：“他俩是实打实的分神后期修为，马上就要修入合体期了。”
    我都惊了：“前辈麾下卧虎藏龙啊，分神后期的高手在你这儿只能当个营房小卒，那些在职的将领，岂不都得是合体中后期的超级高手。”
    “压着他俩在下面是为了锻炼，这也是兵家的规矩，摔打够了才能提拔。上位的将领未必全都是修为高绝的，也有在金丹期卡着不动的人。”
    “哦？那样的修为竟然也能当将领，凭的是什么？文韬武略吗？”
    石锦玉搓了搓短须，给了我一个非常具有兵家特色的回答：“凭的是跟我关系好。”
    “竟然还有这种事？简直...哦，我就是这一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