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司马主任的衣领：“你特么跟我们闹着玩呐？信不信我在全北台洗浴界封杀你！”
    司马主任的表情比死马了还难看，一直到宫本进了电梯他才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道：“大佬，你让我背地里骂他我啥话都敢骂，可你当着宫本的面让我放行不是为难我吗。你以为就别人欠宫本钱啊？他还欠我们钱呢。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这个当主任的更倒霉，车补餐补通信补助，我给公司垫了一万多块，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报下来。”
    听着他发自肺腑的倾诉，我颤抖着松开了抓他衣领的手，慢慢的帮他抚平褶皱：“啥也别说了，都不容易，互相体量吧。赶快帮我安排见面，回头有机会给你安排个工作。”
    司马主任大喜：“真的吗？北台经历这场变动和水灾之后，就业市场一路下滑，我都打算回农村养鱼了。”
    我向王盘一挑下巴：“当着北台印刷厂常委委员，职工工会王主席的面，我能忽悠你？”
    司马主任喜极而泣：“多谢二位老领导，还是同胞念旧情啊。去吧，不用安排，他办公室密码锁六个六。”
    我和王盘一起拍他肩膀。
    我夸他：“666～”
    王盘也夸他：“666～”
    司马主任疑惑：“这么简单的一组数字，你俩还得分开记呀？”
    我们：“......”
    乘电梯来到顶层四楼，宫本的办公室就在这，所有部门的办公室也都在这。
    别看宫本建材濒临破产，可出勤率特别的高，格子间里没有空的，也不知道是企业的凝聚力使然，还是拖欠的两个月工资作祟。
    王盘熟门熟路的领着我来到宫本的办公室，不用敲门不用请示，直接在密码锁上输入六个六，防盗门滴的一声被打开了。
    一进门，我们就听到一声呻吟：“我太难了~”
    正是宫本在对着手机愁眉苦脸的呻吟呢。
    他看我们进来愣住了，我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翘着二郎腿道：“看不出来啊宫本老板，真的已经困难到这种地步了吗？”
    宫本放下手机，用和那晚的忍者一样的生硬中文道：“你胡说什么，我的公司怎么会困难，闲着没事录个抖音，抖音上有实话吗？”
    不得不说，作为国际友人，他还真就抓住了抖音文化的真谛。
    我点上一根烟，问宫本：“你应该认识我们吧？”
    宫本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我差点没笑出声，刚才我以为他坐着呢，没想到是站着，个子实在是太矮了。
    他走到办公室一侧的小吧台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做出一副淡定模样：“我的旧部王助理我当然认识，至于你～带领着一个不超过10个人的团队，就斗掉了有真实世界支持的老村长，叶开光这个名字不只我知道，现在所有基础世界中涉及到超自然文明的群体，都知道。”
    王盘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小三也有所反应，他们都被宫本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信息带了节奏。
    我没当回事儿，人的名树的影，挡不住的。
    我不接他的话茬儿，继续按自己的节奏说道：“认识就好，今天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即不是赶尽杀绝也不是落井下石，就是想让你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任性，敢任意妄为就得付出代价。”
    “说的有道理。”宫本走回桌子后做了下去，整个人立刻不见了，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用了什么忍术法门逃跑了的时候，他又伴随着噗呲噗呲的声音冒了出来，和他一起升起的还有椅子靠背，原来是椅子的升降功能。
    “叶先生不妨说一说，在下都有哪些任性的行为损害到了你的利益。”
    王盘抢着说：“你买走的那两幅画都是真迹，你出的两千万不足实际价值的十分之一，这个差价你必须补偿给我！”
    宫本没理会他，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我。
    我也知道画款的事儿是小事儿，于是便提起正事儿。
    “你昨晚派出忍者到我的地盘搞事情，目的是什么？如果我不制止，你又想做到什么程度？”
    宫本倒是爽快，我敢问他就敢说：“目的，当然是抓那个空间走私商人。当初委托老村长帮我抓，他不上心查不出来，只能我自己办。其实挺好查的，只要锁定空间走私商人出现过的区域，找出里面长得最漂亮的就行。至于会做到什么程度，你放心，我是个商人，求财不害命，只要她肯交出手中的走私品，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哦？所以你只是为了从她身上捞一块蛋糕吃喽？”
    宫本摊手：“没办法，公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破产还谈不上，但举步维艰，实在没有办下去的必要了。可我在这里亏得太多，老村长这一倒，我的损失更加无法估量。不从偏门捞回来一些，我无法向家族交代。”
    我嗯嗯点头：“你的难处我能理解，不过那名空间走私商人是我罩的，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罩着的人，谁也不许碰。”
    宫本阴沉道：“你敢阻止我，我连你都碰。昨晚算你侥幸，下一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的直接了当反而让我感觉很轻松：“你觉得你碰得过我？”
    宫本笑道：“呵呵呵，我是个生意人，怎么去和叶先生这样的人硬碰硬。但你要清楚，最强大的拳手都是最富有的商人培养出来的。昨天的忍者水平如何？那只是我的家族所培养的下忍，还有中忍上忍，叶先生你觉得他们也碰不了你吗？”
    我把烟头摔在地上，也不踩灭，故意烫他地板。问道：“你是在威胁我？”
    宫本把坦诚做到了极致：“如果你愿意交出那名空间走私商人，我就收回我的威胁。”
    “你这已经不是对我个人的威胁了，是对法治的挑战！”
    “不要上纲上线叶先生，忍者是家臣死士，他们对你做出任何事，我都不会受到影响。”
    “画款我不用你陪了，你能不能让一步？”
    王盘拉我：“喂，别怂啊～”
    我这不是怂，是万全之策，如果宫本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去应对那些忍者的暗杀？我的伙伴们要么不在身边要么状态不佳，我一个人纵有千日防贼的决心，也有心无力。
    “没有谈判的条件叶先生。”宫本又矮了一截，他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我敬重你对基础世界做出的贡献，所以不想伤害你。但我现在非常需要一笔巨款来弥补损失，你不要阻止我。还有，我敬重你不代表其他人也敬重你，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基础世界到底有多复杂，以为干掉了北冥老祖和老村长是好事吗？你知道有多少势力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不敢进入北台？从今以后，北台再无宁日，届时你还想守护一切？那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你在疯狂暗示啊宫本先生，不过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踏实，咱们还是就事论事吧。话题拉回来，咱们先从画款的事儿说起，如果你不进行差额的补偿，我们将会向有关部门举报，我的关系和背景你应该清楚的，到时候麻烦的是你。别说捉拿空间走私商人了，最后恐怕你连安全撤退都做不到。”
    宫本怒拍桌子：“我就是因为缺钱才与你为敌，你还反过来管我要钱？这是在逼我吗？！”
    我起身：“各有各的难处，难道你不是在逼我？反正我的态度在这了，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到时候如果没有满意的答复，我会让你领教一下我的手段，你不会以为自己的实力比北冥老祖老村长还强吧？对了，我看你这办公楼和厂房场地都挺不错的，如果需要抵押贷款我可以帮你介绍，我在银行是顶级vip，有面子。”
    宫本瞪着我：“抵押贷款？明白了，你是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真没有这个意思，看来宫本对银行的阴影和误解一点不比我来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