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当爹了。
陈彦安倒是不见欣喜,只是摇头叹道:“秦昭都要当爹了,我连个媳妇都没有,老天爷可太不公平了……”
秦昭:“……”
陈彦安拉住他:“我不管,今晚你请客,我要吃顿好的。”
府城吃一顿饭可比县城要贵得多,景黎眉头一皱就想护短,却听秦昭淡淡道:“可以,顺道也将他们俩叫上。今晚想吃什么随便挑,我请。”
景黎:“…………”
这人钱多了没地方花吗???
此时距离晚饭时间还早,秦昭去柜台开了间客房,领景黎上去休息。
这客栈的价格在府城还算便宜,单张床位的客房要二百八十文一晚,而陈彦安他们是两人住一间房,那种便宜,一百八十文一晚,算下来一人才九十文。
两种屋子里都有免费的炭火盆提供,不过双人房较小,没有沐浴之处,床也只是两张木板床。
秦昭当然舍不得景黎住那种屋子。
反观他开的客房,有沐浴的浴桶,还有铺着软席的床榻,贵是贵了些,至少能让他家小鱼睡得舒服。
秦昭帮景黎灌了汤婆子,将被褥暖热了,才把人抱上床,弯腰帮他脱下外衣鞋袜。
“你别……”
景黎不适应被他这么伺候,缩了缩脚,却被秦昭握住脚踝:“别乱动。”
秦昭帮他脱了鞋袜,扯过被子把人裹好,低声问:“还冷吗?”
景黎与秦昭对视一眼,认真道:“冷。”
秦昭:“我再去找店家要床被子。”
“别。”景黎拉住他衣袖,往内侧挪了挪,又拍了拍身侧空出的床榻,“你上来我就不冷了。”
秦昭轻笑。
他脱了外衣,爬上床,将人搂进怀里:“这样?”
“嗯!”景黎在秦昭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感觉到对方搂着自己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忍不住笑起来,“你干嘛这么紧张?”
秦昭:“我很紧张?”
“是啊,你从三天前开始就一直这样。”景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不以为意道,“我完全没有不舒服啊,吃好喝好,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你不用这样的。”
“我……”秦昭垂下眼眸,低声道,“抱歉。”
“不用道歉。”景黎在秦昭肩窝蹭了蹭,“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真的没事。我保证,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绝对马上告诉你,好不好?别担心啦。”
秦昭摸着他的头发,温声应道:“若早知道,不该带你来这里。”
他们这次来府城只是报个名,现在还要害得景黎跟着他舟车劳顿。
“怎么不该带我来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在府城好好玩玩嘛?”景黎道,“而且如果我不跟来,你还不知道你儿子的存在呢。”
说到这里,景黎顿了下:“说起来,我会生几个呢……”
他隐约知道,在现实中的锦鲤一次能产卵上万粒鱼卵,顺利孵化的少说也能有几百上千条。
他应该……不会生出这么多来吧?
景黎摸着平坦的肚子,结结实实打了个寒蝉。
秦昭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低声安抚:“别胡思乱想,而且……就算那样也无妨。”
总归都是他的孩子,他一个也不会舍弃。
“还是不了吧,好不容易手头宽裕点,又要被孩子吃穷了。”景黎小声嘟囔,“不过住持说我出生前就只有一颗鱼卵,说不定我也只会生一只崽出来呢。我是锦鲤嘛,贵精不贵多。”
秦昭噗嗤笑出了声。
还从没见过有谁这样说自己,他家小鱼这思维……还真是不同寻常。
景黎先前还觉得累,这会儿躺下倒是一点也不困了。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秦昭忽然问:“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以前?”景黎问,“是说在云观寺的事吗?”
自从在云观寺被唤醒了部分记忆之后,景黎就隐隐觉得,当初在云观寺孵化的那条锦鲤就是他。
可他如果真的只是条锦鲤,为什么会去现代生活?
而且似乎由于那时的小锦鲤年纪太小,那些记忆哪怕如今被唤醒了一些,仍然十分模糊,模糊到景黎无法从中获取任何佐证。
景黎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可秦昭好像对这段记忆极其感兴趣,他抚摸着景黎的背心,缓缓问:“一点都不记得么?那位……荣亲王呢?住持说你以前很爱缠着他的。”
景黎仰头望向他,眨了眨眼,隐约明白了什么。
“我才没有喜欢缠着他!”
景黎义正言辞:“这些只是住持的一面之词,不能听信的。而且你也听陈彦安说了,那个什么王爷在民间风评那么差,一定是个长相骇人,心思歹毒的丑八怪,我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绝对不可能的!”
秦昭:“……”
第72章
景黎这话自然是瞎说的。
荣亲王究竟是什么人,长得好看与否,他早记不清楚。但他仍记得当初那人对他很好,也记得自己曾经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期盼。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他那么小,对那人有好感,多半只是孺慕之情。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已故之人,让秦昭不开心。
对不起了荣亲王爷。
景黎在心里这么想着,担心秦昭不信他,还想继续表态,却被秦昭低头吻住了。
秦昭声音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有多讨厌他,不用再说了。”
景黎无辜又小心地望着他,眨了眨眼:“那你不生气吧?我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你相信我。”
只喜欢你。
少年说这话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秦昭的模样,神态专注又可爱。
秦昭被自家小鱼这小模样弄得心软,低头亲了亲柔软的唇瓣:“嗯,我信。”
景黎这才放心下来,低头埋进秦昭怀里,打了个哈欠。
这几日舟车劳顿,的确让现在的他有点受不住,景黎闭上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秦昭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昭轻轻抚摸着怀中人柔软的发丝,无奈地笑了笑。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景黎这话是说来骗他的。
小家伙撒谎的时候眼神总是忍不住乱飘,心虚得很,一眼就能看穿。而他想问清过去的那些事,当然也不是因为吃醋。
他只是想知道些更多的事。
解毒之后,他的确想起了些过往的片段,可依旧是模糊不清。那些记忆尚不足以让他推断出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唯有一点他现在能够确定。
他……多半就是那位已故的荣亲王。
无论是偶然作出那人的诗词,还是他脑中些许片段,又或是先前从民间听闻的一些消息,都足以佐证这一点。
既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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