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你在追求余宁同学，还当众告白了好几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师，我这点自由还是有的吧，又没真的谈。”杨野迅速甩锅，“但是他们是真谈，您好好查查。”
    “余宁同学，有这事吗？”
    余宁实在无语。
    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也不想多解释。
    任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教导主任对着她，什么也说不了，远程求助学校其他领导。
    能怎么办？人家爸爸刚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且不说早恋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秉持着不按成绩好坏给学生定性的原则……这事怎么看都有点难办。
    几位领导没商量出结果，看向杨野的眼神带了些幽怨。
    真不是给他们添堵？这叫什么事儿啊。
    “顾悯同学，有这事吗？”
    顾悯看向余宁，余宁正巧抬头，两人四目对视。
    顾悯:“有。”
    听到这个回答，最先焦灼的不是领导，也不是余宁，而是造假谣的杨野。
    怎么、怎么就……？！
    他就是恼羞成怒这么一说，顾悯承认了是几个意思？
    一时间，敌意更浓了。
    还好A班B班班主任及时赶到，A班那位稍微一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晓得纯粹是杨野那孩子怄气坑人了，连忙帮顾悯澄清。
    “没有这事，都是孩子们瞎起哄瞎闹的。”
    相比顾悯的班主任，B班余宁的班主任就显得更慎重，问:“是这样吗？”
    余宁“嗯”了一声。
    班主任问她:“那为什么还要承认呢？”
    “因为懒得解释。”顾悯学会抢答了。
    “……”
    得亏他们办公室的老师一直认为顾悯这孩子谦逊的不得了，没想到说话这么、这么……气人！
    “确实。”余宁的补刀让气氛更加融洽。
    不治一治这学校还有规矩了伐？
    接下来是几轮冗长的口头批评教育，杨野同学背负了叁千字检讨。
    顾悯:“可以。”
    余宁:“知道了。”
    两人说不上有多默契的，但是语气中的满不在乎完全超标了。
    杨野咬咬牙把这叁千字认下来了。
    就没人考虑过他的感受呗。
    余宁和顾悯走得干脆。
    这架势怎么像是有急事？
    是有多急？
    余宁确实很急，一离开其他人的视线就和顾悯走到一块，“本来可以是放学后我爸来接我们，但是时间被耽误了，我爸又有事去了，我们打车回去好不好呀？松叔和阿姨已经做好饭等我们啦。”
    “好…是去你家？”顾悯话音一顿，太意外了。
    “对啊。”余宁温顺点头，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此时走廊里的所有教室走得干干净净，灯也没开，月光洒下来，看得不清。
    顾悯站在余宁身后，抬手先开了灯。
    “你快去收拾吧，一会儿一起回去。”余宁回眸，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笑容软到心坎。
    顾悯神情一滞。
    他从来没发现她是那么的……娇。
    某种意义上的。
    而他准备好的腹稿又咽了回去。
    开始思考他是不是不够真诚。
    看到人往教室里走了，他快步追上去，“余宁，余宁……”
    “我在呀。”如同橡皮糖，又甜又软。
    “其实……”到现在他还在担心破坏这层单纯的友谊。
    可他又怎么好意思以朋友的方式自居？
    “希望我这么说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我喜欢你，很久了，对不起。”
    余宁望着他，心脏狂跳，呼吸也变得深快。
    这样的顾悯……
    敏感压抑、漂亮？
    很难形容准确。
    “你等一下。”她说。
    顾悯生出后悔。
    一定是她接受不了这种亵渎吧。
    可是，眼前一黑。
    是她关了灯？
    余宁坐在身后的桌子上，门被脚勾住，关上。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环抱住顾悯。
    呼吸灼热，粉白的唇贴上他的唇。
    就这么让顾悯怔住了。
    余宁的痴、妄在此刻成了真。
    不过这次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
    顾悯快疯了。
    灯开启时，满眼惊喜与欢愉，那种难以言表的喜悦就快要溢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和余宁上了出租车。
    吻过以后，两人都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样。
    不约而同，深知，隐秘的关系更让人着迷。
    很快就到了余宁家。
    松叔开门招待了他。趁着家里的阿姨去厨房准备，余宁眨眨眼睛，提出要去二楼洗澡。
    “去去晦气。”她说。
    “好，等你。”
    顾悯也会觉得这种小娇蛮很可爱。
    偶尔，偶尔一叶障目，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怎么说呢，她怎样，他都喜欢。
    余宁上了楼。她并不打算发展的太迅速，慢慢来就好，有了顾悯的认可与喜欢，天很晴。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响了。
    她快步走过去，发现是爸爸打来的视频电话。
    “你说的那个同学过来了吗？”
    “来啦，我给爸爸看看。”
    余宁踩着拖鞋，哒哒哒飞快下楼，一路跑到餐桌前，摄像头对着顾悯。
    “我爸说想看看你。”她挨着他。
    顾悯顿生紧张，“叔叔好！”
    余父当然不会为难他。
    女儿都这么敞亮的表达出来了，两人关系不难猜。
    通了两分钟的话也就挂了。
    余宁早就饿了，菜一上桌就开动了。
    两人坐得近，顾悯偶尔给她夹菜。
    她确实和学校里的样子不一样，现在更像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孩。
    明明他们年纪相仿，他大不了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