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像放了负倍速的老电影,胶带都在摄影机里发出喀嚓喀嚓的转动声,嘈杂又让人烦躁。
时间也走得慢,一分一秒变得难熬。
筑清光后知后觉是自己的耳边有点乱糟糟的,像有虫子在振翼,估计是酒精作祟。
但也足够听清他的话了,他分得清对自己到底是依赖还是爱。
他分得清......可是她分不清啊!
成年了还要被他以男朋友的身份管着,两个人天天黏在一起,一想到就想反复去世了。
“其实拍拖不就那点事,可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她自顾自地说,打了个酒嗝,有些大舌头,“嗯,而且现在我还不想谈恋爱,太麻烦!当然也可能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能让我觉得不麻烦的人,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你在听吗?”
他眼尾一道潮红,听懂了她的意思却固执地不肯应一句。
她越轻松,他越沉重。
就像越靠近那阵熟悉的柑橙味发香,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就越可憎。
每个带着拒绝意味的词都在撕扯他,像千军万马踏过胸腔,让人感受窒息的滋味,缓慢而彻底。
声控灯又开始闪烁不定,越来越暗。
她别开眼,只当没看见他的难过。左不过才十八岁的少女,什么都只顾自己才是筑清光。
筑清光扬起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现在能做回朋友了吗?”
黑暗中任何微小的细节都会被发现,何况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两个人对峙着,不对,也许只是顾漾舟一个人执拗地盯着她的方向。
良久后,他听见了自己嘶哑的声音:“能。”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筑清光轻快地耸的耸肩,站起来拍拍裤子:“那我回去睡觉啦。”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睫毛轻颤,嗓音压得更低哑:“筑清光,你不能喜欢我吗?”
她转过身顿了顿,两个人四目相对,流火游移。
筑清光活得同样矛盾,却又应该是这个样子。
表面上的乖巧小骄矜,骨子里是赤.裸地追求自由。
一双媚眼能杀人,柔顺的发丝轻而易举扼住他的呼吸,言语间的放.荡分分钟能把他击溃。
可眨眨眼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蜜唇一弯。
顾漾舟知道,自己完了。
她没回答,只是歪头看他。
乌黑的发如丝绸般垂落在莹白肩颈,红唇扬起一抹潋滟的笑。淡妆未卸净,已经是个小妖精模样。
妖精在对他撒娇:“顾漾舟,我胃不舒服。刚刚看见你屋里有锅和小冰箱,能不能给我煮汤喝?”
顾漾舟喉间发涩,没再出声,错过她身前进了厨房。
筑清光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上,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儿。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宽肩窄腰,肩胛骨线条平直,看这挺.拔的背影就知道是个倔强的人。
他没开油烟机,烟气犹如白雾熏人眼睛,不疼痛但让人有些恼。
太尴尬了,筑清光想。
她可以是很多人的小太阳,不可能只为他一个人发光发亮。一码归一码,她喜欢顾漾舟,但没到可以爱他的程度。
她可以喜欢这个顾漾舟,也可以喜欢第二个长得好看的顾漾舟。
异性之间存在纯友谊吗?
当然存在。
两个人的故事里,有一个不愿意就够了。
顾漾舟把粥熬好端过来时,筑清光已经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他知道她也不是很想喝东西,只是想逃避那个话题。
小租屋安静下来,凌晨三点多钟,细雨密密麻麻,如针尖般砸在在湿透了的玻璃窗上。
她睡得很沉,大概是真的累了。
顾漾舟把毯子盖上去后甚至不敢再多碰她一下,盘腿坐在沙发边上,手指在离她的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描绘完她的轮廓。
外头路灯光亮越来越淡,快到黑夜的尽头,不知道她的梦有没有做完。
突然就对这样的明天感到悲哀,怎么漫漫长夜和你对望两眼就天光大亮。
*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横贯在两人之间,筑清光头一次自己买了机票回去过寒假,甚至没有通知顾漾舟一声。
临近年关,万子鑫和老季他们这些老同学也都回了家,几个人一起约了个饭局。
总归也就分开了小半年,他们高中毕业后虽然各奔东西,但家离得不远。从来不怕失去联系,还是互相嫌弃地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吃过饭又和他们去了会所打保龄球,帅宏喝大了,过来搭着筑清光的肩:“小清光,你家顾漾舟呢,你不是天天粘着他嘛!这会儿又不在一起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他在一起过啊!”筑清光这会儿反应有些大,一挥手把人扇了一巴掌。
帅宏被扇懵了,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向一旁斜倚着栏杆的季其野:“她,那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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