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给我盯紧了东宫。”他凉凉吩咐,“给母妃传话,问问尚膳监那头, 我要知道太子在东宫做什么。”
奴才赶紧躬身应是, 慢慢退了出去。
此时被殷明煦深深忌惮的太子殷明德也在跟大伴谈论宗正的事情。
“你确认远安王没跟宗正有过接触?”
瘦削又极没存在感的太监魏子生轻轻点头:“奴才动用了安插在宗□□和远安王府的钉子,宗□□没有任何动静,倒是远安王府有位林姓侍妾病逝, 远安王在京郊的庆宁寺跟方丈礼禅,只叫王妃处置了这事儿。”
殷明德若有所思:“林姓侍妾么?既然宗正跟远安王没联系,他又为何要一力替远安王遮掩?远安王买通内侍监和禁卫军,陷害一国太子,父皇为何会这么轻轻放下?”
若说圣人真那么在意二皇子殷明煦,殷明德都觉得可笑,圣人最在乎的还是他自己。
至于翟远晟提供的证据,是触底反击也是秘密给他提醒,太子心里有数,根据翟远晟的话就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查,果然就逮住了远安王的尾巴。
他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圣人如此容忍,难道说他比贤名远播还有封地的皇弟对圣人威胁更胜?
“信送过去了?”想不明白,殷明德就先放下,转头问起别的。
魏子生点头,嗓音轻柔:“已经通过直殿监的奴才递交给常源,他禀报来说,武宁候府似是进了探子,昨夜武宁候已经命侯府暗卫连夜审问。”
“可审问出什么来了?”殷明德略有些感兴趣地问。
魏子生有些为难:“常源去岁因错被武宁候打发到西北刚回,也不敢探听太多,若是叫人发现了,只怕……侯爷误会殿下。”
殷明德轻笑着摇头:“你还是太小看翟远晟了,他呀,未必不知道常源的身份。”
魏子生有些惊讶:“可咱们跟常源的联系不都是跟侯爷说好的吗?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也许,不过发现了也无妨。”殷明德并没有让常源做过什么有损武宁候府的事情,私下里让常源跟东宫多禀报些事体,不过是为了多只眼睛罢了。
他捏着下巴轻笑出声:“也或许是他确实对那晚咱们看见的小美人儿起了心思,英雄总有难过美人关的时候嘛!呵呵……”
魏子生也跟着笑出来:“这奴才可是不信了,自打当年出了那件事儿,侯爷这心就冷硬得叫人心惊,奴才实在不敢相信侯爷会对个女子动情。”
听见魏子生这话,殷明德脸色淡了些。
魏子生越发躬下身子:“奴才该死,不该提及往事。”
“无妨,太子妃这两日可问过孤了?”殷明德闭上眼睛,淡淡问道。
魏子生道:“太子妃日日都着人关心您的膳食起居,奴才已经照例给太子妃送了赏过去。”
“嗯,孤先睡会儿,让人给孤找身颜色淡些的衣服出来,好歹是花朝节。”殷明德斜靠在软榻上阖眸道。
魏子生不再吭声,仔细着替太子盖上羊毛毯子,安静退了出去。
翟远晟也曾觉得,自己绝不会对女子动心,他认为女子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便是胸大无脑,即便如他母亲那般的聪明人,也会因为感情而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
所以自打他出了精,墨宁院进了女人以来,到如今已经七八年时间,他对犯了错不安分的女人,从来都是毫不留情处置了。
面对俞桃竟然敢撵他走的行为,一夜都没能休息好的翟远晟,第一个念头就是让她禁足,冷着她好叫她清醒清醒。
可昨夜的梦来的太及时,想起梦里俞桃留着眼泪伺候在他身边,在母亲要她给自己陪葬的时候,她毫不犹豫要跟着自己去死的行为,翟远晟看了常海好几眼,也仍然张不开嘴。
这小东西在梦里时,只要他清醒着,她便怯懦规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却在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将脸儿放在他手上,装睡的翟远晟很快就能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
她会低声嘟囔些让翟远晟心里发软的话,让他愈发对清醒时见到的俞桃气得厉害。
一旁常海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可被主子一眼又一眼扫过来,扫得他浑身不自在,心里都忐忑起来。
“主子。”在翟远晟又一次看过来时,常海哭丧着脸开口,“奴才做错了什么您说,奴才认罚还不行吗?”
翟远晟闻言气得将毛笔往常海头上扔:“好好说话,吭吭唧唧像什么样子?”
他以为他是俞桃吗?翟远晟愤愤地想,坚决不肯承认常海一吭叽,他脑子里全是昨晚那小东西通红的眼眶子。
常海摸着脑门儿上的墨迹愈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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