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
随即便得到了上头人隐怒的低吼∶别动。
侯爷就站在自己面前,柳织书甚至能感受到他未散的威压。
萧珩垂着眸看柳织书,直到看见人苍白面上恢复出淡淡的血色,才抬脚上了榻。
柳织书其实并不冷,被裹在被子里一会,便热出了一层薄汗。但因侯爷此刻面色不善,她也便不敢多动弹。
萧珩坐她对面看她∶为何不走?
柳织书偷偷掀开了一角被,得来侯爷的一个眼神,只好默默将被子盖好裹实。走?走去哪?
萧珩抿了抿唇,轻呵了声,像是化冰的泉,一下散了冬日的寒气。
柳织书看得愣了一下,面有些热。
..都怪被子捂的。
柳织书这样想,赶紧撇开了眼。
萧珩挑了挑眉∶你脸怎么这么红?
柳织书不自在,忙掀开被,解释∶热,热的…
衾被下的人,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蒸腾着热气,像是刚出笼的鲜包子。
萧珩勾了勾唇。行,那我替你分担点。
柳织书....侯爷,不,不用….
分担的后果是,柳织书不一会儿就带着满身热气睡沉了。
萧珩没狠心做到最后一步,看着沉睡的人,将人连被拥进怀里。
鼻息间,是怀中人好闻的清香,像雪后淡淡的梅,又像春雨后冒尖的第一朵芽。
黏在空中,怎么都不会散去。
早在十二岁那年,萧珩借着月光撑起身,他把蹲在床下累得睡着的人抱上了床。
他拥着那小v小的人。
他想,兄长有了母后,他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全心全意,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他的。
只属于他的。
谁人都抢不走。
也不能抢走。
城央的大火早已扑灭。
陈副将派兵安抚了百姓。
一切稳妥处置好后,又抱着刚醒的,正揪着他头发玩的阿兴去找侯爷。
虽说对百姓言说是谣,但看昨晚侯爷的反常,陈副将很是担忧。
直到敲响侯爷的门,陈副将仍心情沉重,腹中不断演练了无数安慰的话,谴责传谣人的语….
然后他便听到了里头
侯爷躁怒的冷笑∶….所以你便私下去见了他?向他打听?嗯?!
……没有,没有见过他,我也是昨天第一次见过那人……我不知道他为何知道我知道……柳织书解释得头疼。我跟他不认识,真的,侯 .没向他打听….
萧珩你在告诉我,他能猜到你心思?你们心灵相通,不谋而合呵?
柳织书..
宁,宁不可理喻!
门外敲门声迟疑地响起。
柳织书如释重负地提醒∶侯爷,有人来了。
萧珩扫了她一眼,从刚才的死环里绕出来∶本王姑且信你这一回。
萧珩下床,又返回来在柳织书唇上咬了一口,没有下次。
柳织书∶.. 她就不该一大早解释这事。
解释着解释着就被侯爷带歪了方向。
解释和一个陌生人的关系。
鬼知道,她和昨天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柳织书叹了口气,整理了衣服下床。
门口的陈副将正面色严肃地报告。
怀中的阿兴呀呀地朝屋内叫唤,柳织书刚走出来,便看见侯爷懒懒地抬起手,伸指点在吵闹的阿兴的额头上。
点得那小脑袋歪了一下。
小孩瞬间扁了嘴没敢吵闹,两眼冒泪花,委屈地看向柳织书。
我来抱吧。柳织书朝陈副将笑笑。
萧珩扫了眼她,微抿了下唇,到底没说什么。
柳织书抱着阿兴去用早膳。
萧珩目光随之看向了她的背影。
直至人拐进了廊角。
侯,侯爷……陈副将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做什么?萧珩回过头,眉宇几分被打扰的不耐。
被凶了的陈副将内心咬手帕∶.….
鸣人,不是都走没影了吗?
萧珩揉了揉眉心∶你刚才说到哪里?
陈副将顿时正经起来∶侯爷,谣言的事,据属下得知,背后操纵的人似有意继续将它扩大.…….其他城池已经传出了类似……
萧珩面淡淡,嗤了一声,那就让他们传,是不是谣言,总会有人出来证明。
陈副将愣了下,随即应道,....是。
邯泉城。
百姓往来流动。
士兵们整齐穿梭在其间,一部分巡逻,一部分出城寻找隐匿起来的流寇。
柳织书正哄着阿兴睡午觉。
忽然听见一声震响。
从城央传来。
紧接着,便是昨日熟悉的戏曲声传出。
怎么又来?
柳织书站起来,侯爷带兵出了城外。柳织书看着精神奕奕的阿兴,叹声气,还是不放心将人单独留着,将人抱起,往城央去。
此时是白天。
火光比昨夜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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