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蕴盛。
珠帘掀开的一瞬。
柳织书腿上忽一疼,一股力重重敲击在膝盖上,柳织书膝盖一屈,扑地一声摔跪便在地。
“兰竺。”
上头传来太后沉静的声音。
珠帘边,走出一手执竹板的宫女,停在柳织书身边,“太后,奴婢在。”
“下手学点轻重,别落了痕迹了。”
“是。”
柳织书腿上屈疼,刚撑着手肘抬起头,一声清脆的力便落在脸颊上。
伴着耳朵的嗡鸣,太后沉凉的声音缓缓道起:“哀家该夸你好本事呢,还是夸你好心计?左使丞相的小儿还卧床养伤,长安遍地都在道侯爷为强夺个民女甚至同丞相小儿大打出手。柳织书啊柳织书……哀家怎么告诉你的?让你撮合侯爷同其他千金,让你向哀家反映侯爷中意哪个姑娘家……如今倒好……”
兰竺抬手又是一巴掌。
柳织书牙齿碰上了唇,冷不丁咬破到,唇边沁出了几颗血珠子。
太后声音缓了缓:“……你倒是投了个先机,出了昨儿一事,那些大臣夫人都来哀家面前,话里话外地替她们闺女求道是攀不上这个侯爷夫人位,急不可耐地想脱了这关系……这可好了,这位置敢情是哀家给你留的,让全长安闺秀千金去看你同珩儿相好来着?”
太后的声音缓慢,似是不着不急,柳织书却听出了这里头的蕴怒万千。
“呵敢情你这心机耍哀家头上了?”
柳织书双耳发鸣,刚要站起,又被兰竺一竹板拍下。
“扔出去吧。”太后冷眼盯着堂下的人,“你有点自知之明就知道回去该如何同珩儿说,哀家直话告诉你,珩儿夫人绝不会是个丫鬟!哀家比你多的是手段,下一次,可不单单就这么简单给你几板子的教训!”
*
外头雪落得猛。
宫庭上下银装素裹,像是万物寂静得只剩一片洁白。
宫人们把柳织书扔到宫墙小门附近的假山边,拍拍手上的灰,便走了。
柳织书坐落在假上边,背靠着赤凉的石头壁,雪花散散落在肩头,柳织书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兰竺教训得确实不落痕迹,力是刻骨子里的疼,外头却没有出半点血青淤,甚至衣服也只是微凌而已。
柳织书微喘着气,仰头盯着落雪,靠着假山休憩。
昨儿一事,柳织书有猜测过太后知道后会生气,却没想到发生如此大的火。
……太后这条路,以后怕是不好走了。
柳织书动了动指,缓缓抬手抚上微肿的脸颊。
兰竺似乎未手下留情,两巴掌下去,柳织书两耳都在发鸣。
现在回去,让萧珩看见,怕是会露馅。
柳织书没有把握骗过萧珩。
而同太后树敌又是不明智之举。
雪水化在柳织书肩上,湿了一小块布料。
柳织书微俯身,伸手掬起一捧雪,压在了微肿通红的面颊上。
“嘶……”
雪水冰凉,冻得柳织书脑中一片清醒。
五指冻僵得疼至麻木。
雪水缓缓顺着那白皙的手腕,从那修长的脖颈,流入衣内,沾湿了一小块衣领。
宫廊上,一抹看了许久,着着绛金氅服的削长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
修长劲白的手指,递上一条绸帕,“给你。擦擦吧。”
柳织书闻言抬头,萧夙睿一脸清风云淡,微俯着身,含笑地看着她。
柳织书微怔片刻,盯着手帕却没有接,似乎没明白为何太子会出现在宫中如此偏僻的地方。
萧夙睿蹲下.身,执着绸帕抬手便替柳织书轻拭面上的雪水,“用雪块来消肿,容易冻伤。”
柳织书往旁偏了偏头,避开太子的手,“多谢太子,是奴婢唐突。”
萧夙睿扬了扬唇笑,并不尴尬,将绸帕递给了柳织书。
“外面寒,随孤进殿暖下身子再回去吧。”
柳织书摇摇头,试图撑靠着石壁站起来,“多谢太子,侯爷还在等着奴婢,奴婢就不叨唠了。”
柳织书挺直腰板,手指攀撑着石壁,强撑着往前走。
“要找皇叔的话,他恐怕没能那么早回去。”
身后萧夙睿温润的声音响起,“不知算不算提前恭喜,皇叔求皇上赐婚,虽然还在争执,但依照父皇的性子,八成到最后是会允了皇叔的请求。”
萧夙睿走到了柳织书身边,面上梨涡浅旋,“孤该提前恭喜你。”
柳织书冷白的面上流露几丝困惑与讶异。
萧夙睿眸顿了顿,盯着柳织书,浅笑的眸光蕴了蕴。
发凌面苍白,颊微肿泛红,唇含凝涸的血色……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却没有认惨之状,连眸子也是清透如往常。
柳织书片刻愣怔后,唇动了动,像在找回自己的声音,“……奴婢先走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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