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操场，给老子顺顺利利从46号考出去，少TM瞎想。”
    “高考以后可以，是吧？”林千星劲挺大，推他的时候没收手，江然被推地向后跄了两步，“林千星，是不是高考以后就可以？”
    “我TM管不了你，你爱怎么怎么。”林千星觉得今天晚上的江然不对劲，好像是憋着什么情绪在冒犯他。他没心情细想，着急赶回去照顾元哥。
    手腕被紧紧地攥住，林千星知道是谁，长呼一口气刚准备开口，一个字没说就被江然狠狠地掼到路边的一棵大香樟上，林千星的背在粗糙的树干上膈地生疼。
    紧接着，江然肩头的书包滑落在地，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他。
    “卧槽.....江然你TM疯了？”林千星伸手去推他的肩膀，这小子什么时候劲这么大了？总不至于两人在这儿干一架吧。
    “别动，林千星，别动，求你，”江然脑袋蹭着林千星的胸口，低声哀求着，“给我抱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干，只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林千星傻了。
    “我只想抱你一会儿，别推我，哥，”江然手臂收紧，心剧烈地跳动，“你看我都叫你哥了，我很听话是不是？给我抱一会儿，我们小时候不经常抱一起玩儿的吗？我让你害怕了？你现在都不理我了。”
    提起小时候林千星就没辙。
    他从46号搬到父母身边，又从父母身边搬回46号的那段日子，江然陪着他，问他伤口疼不疼，挥着根树枝说要替他报仇。
    他睡觉总做噩梦，江然就躺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这个弟弟对他很好。
    “我没有不理你，江然，”林千星拍了怕他的肩膀，身子往外撤，“我每天开着门等你回来，我也怕放学太晚了你路上出什么事。”
    “为什么过了一个暑假就不一样了，林千星，为什么呀？”江然迷茫地问道，“你怎么跟元泽搞到一起去了啊？你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他喜欢我，我喜欢他，这事儿很难理解吗？”林千星不想在这件事上掩饰，他看到了江然眼中的痛苦，他要很准地砸一颗钉子下去，钉碎江然的幻想，让他清醒，让他向前看。
    “可我TM喜欢你呀，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我都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江然拧着眉抬头看向林千星，胳膊还紧紧环在他的腰间，“你TM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你一直就是我弟，”林千星心口堵地慌，头一回认真听江然说喜欢他，不是兄弟间的喜欢，而是另一种更亲密的喜欢，这是一份他永远无法回报的感情，“我这个哥哥是不是没当好？惹你伤心了？”
    “对，你没当好，你让我喜欢上了你，然后又不要我，拉着你男朋友每天在我眼前晃，你还每天等我，提醒我这个提醒我那个，你让我怎么办？我除了快发疯还能怎么办？这都是你的错，你补偿我吧。”江然死盯着林千星，“我要补偿，哥，我要你的补偿。”
    “你要什么补偿？哥以后送套房你，行吗？46号拆迁，有你一套，这样行吗？”林千星也没办法了，他能补偿江然什么？他能拿出来的也就拆迁后的几套房，他愿意给江然，一套不行就两套、三套，只要江然能开心起来。
    拿房子打发他江然？他在林千星心目中是这样？呆在他身边是为了套破房子？
    “林千星，你有没有觉得你很残忍？对我，”江然克制着自己，鼻尖靠近林千星的脸侧，两人身上是一模一样的白玉兰沐浴露的味道，“我TM要房子干嘛？我要你。”
    林千星脑袋往旁边偏过去，拳头开始攥紧。
    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压在胸口的巨石被搬走。江然就是想这样，就是想让林千星认真听他把话说完，就是想要林千星知道他没闹着玩，就是想让林千星知道，他喜欢他，一直、很久…
    即使得不到回应，江然也要让他知道。
    说出来就轻松了，可是心也死了。
    林千星转过眼睛看他，眼里全是戒备。江然无声地笑起来，松开了胳膊，“林千星，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会揍我一顿。”
    林千星保持刚才双手下垂的姿势，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靠着香樟树的身体松懈下来，往下滑了一小截。无论如何，他相信江然，江然是冷静克制的，是从来不会越界冒犯的。
    “我现在平静了，林千星，哥，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江然伸手把林千星T恤下摆拉好，“我要你，这个你能补偿给我吗？
    “我TM不能，”林千星咬着下嘴唇，“江然，你今天到底哪儿不对了？这么浑。你能别这样吗？”
    “你们上床了？”江然突然看着林千星问道，“你那塑料袋，挺透的。”又按着自己左边的嘴唇，笑笑，“你这儿...破了。”
    林千星：......
    “你先回去吧，哥，回去照顾你的元泽，”江然走到一边，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书包捡了起来，“我过会儿自己回。”
    “......”林千星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单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就走，“早点回，外面太黑。”
    江然提着书包，站在那颗古老的香樟树下，看着林千星走远。然后把书包丢到树边，背靠着大树，颓然坐在地上。
    巨大的伞形树冠洒下一大片漆黑的树影，远远看去，江然就像从树顶落下的一片泛白的树叶。
    呆坐了一会儿，江然侧身，从书包夹层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角，点燃，深吸一口，把自己隐藏在浅蓝色的烟雾和浓密的树荫里面。
    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座城市。
    两个月前，派出所给他打了电话，仔细询问了他的情况，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要过来找他。江然拒绝见面，他不需要什么父母，没有父母他也长这么大了，他想守着林千星。
    两个月来，派出所不停地打电话给他，说他亲生父母想要见他的愿望很强烈，他一概拒绝。
    强烈的愿望是他们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想见就见，想丢就丢？他江然是件什么东西吗？这世界上没有他想见的人，除了林千星。林千星每天都能见着，多好，江然哪儿都不去。
    可现在，每天都能见到林千星成了一种折磨，江然扛不住了，他要逃走，他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不管多恨他们。他慌不择路地逃走，他怕他控制不住做出什么错事来。
    他要硬生生地把林千星从心里剜出来，即使撕扯到心全部碎掉，也要踏出那一步。
    他还年轻不是吗？不能爱而不得地痛苦一辈子，多么漫长的一辈子，如果都是痛苦，那曾经所有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林千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