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噩耗中缓过来,直到陆昱从卫生间出来,她才赶紧把电视给关了。
陆昱看着程有意脸上煞白煞白的,失了神,“你怎么了?”
程有意也知道陆昱很快就会得知,邢灏是他相处四年的同窗和战友,可她不知如何开口和他说这件事情,只得随便说自己可能要来例假了肚子不太舒服。
陆昱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他那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揉着,“会不会好点?”
程有意终于忍不住了扑进陆昱怀里大哭起来,陆昱感受到她整个身体都在震颤,他像往常一般拍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数度哽咽说不出来,终于直起身子刚说出“邢灏”两个字,陆昱还纳闷程有意怎么会说起邢灏,他的电话便响了,是商航打来了的。
他接起,那边只有很沉重的一句,“阿灏没了。”
就像是一个惊雷,让素来稳重的他惶然不知所措,很久都没有开口。
陆昱挂掉电话扶起程有意,“我先送你回去。”语气压抑,像是被浓云笼罩。此时的陆昱没什么表情,也不言语,程有意猜想他肯定是知道了,她担心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便也只是沉默地跟着。把程有意送到家后,陆昱便要离开,她问是否需要她陪着,他说想单独待一会儿。那晚程有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她和邢灏接触不多,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让她印象深刻。商航婚礼上他爽朗有些憨,大溪山崴脚了他第一个提出背她,辗转通过陆昱问她是不是喜欢军人,如今一桩桩想来,她也只剩满心的愧疚和惋惜。突然脑海中冒出另外的可怖场景,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她忍不住后怕,她害怕某一天陆昱也会有这样的意外。明明四周漆黑,可是她心里乱极了,一点睡意也无。她起床去客厅里倒了杯水,结果手像是没有力气一般没握紧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反射着刺眼的星星点点的光,让人更心烦意乱。她找来些无用纸张写上“碎片注意”然后把碎玻璃包了起来下楼扔掉。楼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在路灯的阴影中看不清楚,只有一点猩红明明灭灭。程有意本想直接回去的,可还是又往长椅方向回头看了一眼,那是陆昱啊。
她想了想还是把脚步挪了过去,在他旁边静静坐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陆昱低着头,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他没有再往嘴里送烟,而是将那一点光亮摁灭。
陆昱自顾自说着话,关于邢灏。
“阿灏看着人高马大的还有些不着调,却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他很会照顾人,有时候我们都觉得他是虚报了年龄。他作息很规律,坚持每天吃早饭,因为他这个习惯,我们大学四年早饭基本就没缺过。大三那年商航不知道吃了什么食物中毒,在校医院躺了好几天,除了日常送饭是我和志坤做的,其他前前后后都是阿灏照顾的。”
她记得这件事情,商航跟着老乡会几个相熟的吃了海鲜结果都进医院了,她去探望商航,本以为会是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结果他和另外一个男生打游戏打得正欢,现在才想起那就是邢灏。
“后来我们甚至还叫他‘灏妈’,”陆昱嘴角弯弯却不是笑,“最终在他的严正抗议下,我们几个没良心的才放过了他。当然作为革命战友帮我们打掩护也是少不了的,有几次掩护失败他也被连坐跟着受了处罚。阿灏以前说过他本是不想报考国防生的,他的家庭条件不好,为了不给母亲增加负担,才走了这条路。我们知道这个消息时问他要不要考虑毁约,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大家可以帮他一起凑。结果他这个死脑筋说从小言而有信听多了,这种事情干不来。”
“阿意,你说要是当初我们再多怂恿几句,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陆昱靠过来偎在她的怀里,有隐隐约约的克制哽咽声。
程有意能感受到陆昱言语间的自责,在这无法承受的巨大悲伤之中,他在过去里拼命寻找或许有转折的机会,然而世事无转圜,这只会让他更不好过。
程有意微微侧身抱住他,“还记得你反问我是否喜欢你是胆小鬼吗?其实你在问的时候不是早已自己先选了一个答案吗?不管我答是还是否,最终你都还是只会相信你所选的。或许来时另有他由,当他逐渐了解后,肯定是深思熟虑过后才选择留下的。纵使多劝,我想邢灏学长也不愿抛弃你们一个人当逃兵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虐一下,不要打我(???????????)
☆、第 29 章
当晚陆昱本想连夜驾车去枝南市,可是他现在的状态程有意实在担心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第二天走。逢着周末程有意也跟着一起,他们到时正好赶上追悼会,灵堂中央两幅照片是两个年轻的面孔,可是他们的生命已是黑白色,一旁的家属被人搀扶着,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所处的世界看似安静平和,殊不知是有人为这安乐景象在义无反顾付出。有人说人间不值得,管他值得不值得,而他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程有意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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