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田先生吐槽太宰连犹豫都不必,一看就是本能。不知不觉他们两个成为搭档也已经两年,彼此都对对方相当了解,额……也许吧。
反正太宰是肯定了解国木田的,这样才能在被打死的那条底线上反复横跳。
直美放开苏格拉底扑上来抱着我的胳膊:“怎么样?镜花进教室时口哨声是不是声音特别大?”
我抬手撑着下巴深沉点头:“没错,所以我把所有发出声音的人的脸都记下来了,这种情况果然需要严密监控……对吧!”
与谢野医生紧了紧手套表示赞赏。
不小心路过听到这段对话的路人都快被吓白了。
至于不至于?!
进入礼堂后我们这些“家长”凑在一堆挨挨挤挤等着看学生们列队出现。最先走到讲台上发言的总是校长,福泽社长和他一起走出来,镇定自若八风不动的在主宾席上就坐。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侦探社社员们:“……”
——全社上下最会护短的人非社长莫属!
由于不是学制上的升学学期,开学式也比较简单。校长讲话十分钟,学生会长五分钟,就算完事。各班学生列队重新回到教室,“转学生”的同学们见到了她千奇百怪的“监护人”们。
有严谨如数学老师的,有温柔如邻家姐姐的,有浑身绷带的怪人,有黏在一起的情侣,还有强势大姐,以及一个从头到尾无视纪律咯吱咯吱咬糖球的眯眯眼。
“泉同学和大家好像不太一样……”的念头迅速扩散,加上镜花疑似三无没什么表情的表情,除了走在她旁边的橘发少女似乎……不是似乎了,可以确定周围十分冷清。
“啊……没关系吧,毕竟是第一天进入班级,不熟也是正常现象。”
我勉强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倒是晶子最先看开:“最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最受排挤,对吧吹雪。”
“欸?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我挠挠散下来的额发一脸茫然:“会吗?”
同事们纷纷摆出“你没救了”的脸,互相招呼着绕开我向外走去:“难得穿这么正式出来,不如找家餐厅聚餐怎么样?”
“欸?欸——!你们走什么?哪里不对吗?”我急忙小跑着追上去,完全无法理解。我又不是什么美女,怎么可能理解美女受不受排挤这件事?
不是美女不也一样没什么人主动和我说话嘛!
最后大家还是找了家风评不错的自助餐厅聚餐,用乱步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总有时候会特别想吃点外食”。
镜花复学后我剩余的休假时光变得更加闲散,没事就抱着猫在宿舍看书补眠画画,偶尔出门回趟青叶区的老家探望松山女士,或者去坂口家的老房子给夜斗和兆麻送“供奉”。
当然,早就约好时间的“财产分割调解案”也终于如期进行。
真知子和古美门律师从东京过来,为表谢意我将商谈地址定在了未来港附近的橘堂,距离内务省也很近,不耽误眼镜子任何宝贵的工作时间。
律师先生还和从前一样说话语速奇快,好在橘堂提供的餐前点心样多量足才让我没被他炮轰得太惨。
——得知我并不打算榨干前夫,律师先生简直快要气炸了,连他的助手我的同学真知子也无法理解。
正在他大声吐槽:“婚姻里从来没有理想,有的要么是妥协放弃,要么是充满血腥的抗争。根本没有和平的离婚,只会深陷泥潭。(注)”时眼镜子恰好被侍应开门恭送进来。古美门律师白了一眼过去,扭过来就差竖着那根超有存在感的手指怼到我脑门上:“你就是个大笨蛋!”
真知子:“古美门律师,不要这样啦!”
随时随地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他这句笨蛋骂得具体是哪一方面,唯有本着信任律师的原则保持沉默。
“坂口先生,我们的来意您早已知晓,不请要浪费太多时间在毫无意义的寒暄上,赶紧进入正题。”他边说边取出一份清单,其上是法律依据内过错方应向另一方支付的财产细则以及比例。
我并不是纯粹的全职主妇,但又在坚持工作之余履行了作为妻子的所有义务,法律除了对全职主妇的“倾斜”外也包含了其他类似误工以及精神损失的赔偿,林林总总算下来狠狠心真能把眼镜子扒得只剩条底裤。
严格来说我与坂口安吾算是和平分手,因此也没有任何赶尽杀绝的意思。我只想随便怎么分割都好,只要他最终签字哪怕什么也不支付我都心甘情愿。
眼镜子接过清单从头看到尾,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后面添了两行:“我没有什么还值得留在身边的,与其放在那里无人打理,还不如作为不动产交给曾经的妻子免得她将来居无定所。”
这就是为什么不建议女性安心做个全职主妇的原因——如果不是福泽社长出于同情给了我一份工作,如果不是父母留给我相当数量的遗产,如果此刻坐在对面的是个人渣,那么我所面临的未来就不仅仅只是“居无定所”而已。
古美门律师把清单拿起来看看,又递给我:“还有什么吗?”
原来他把名下的两栋房子添加在后面,被我摇头拒绝:“税费太高,出租我没时间搭理,出售也很麻烦,不要把困扰推给我。”
古美门律师抬手捂着嘴恨不得抓着我用力摇晃好晃掉脑子里的水:“横滨的两套房产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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