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侦探社的话, 没事一般不开会。
国木田先生代替大家对上周工作进行了总结, 着重点名批评太宰治……的各种翘班摸鱼行为。历数n条罪状后他又提到来自社会的委托数量远远少于政府合作,这对一个独立运行机构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等他叙述完毕,福泽社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取出一份新的委托摊开,示意秘书小姐将重点写在白板上。
《寻找异能特务科以往殉职成员流落在外之子女》在我们这个国家,类似异能特务科这种“并不存在”的机构还有很多。一些不好摆在明面上的事往往需要交在他们手中,并不是没有战斗力,只不过在战争结束后的这十几年里,异能具有攻击性又在政府任职的异能力者们因为各种各样或内或外的“意外”,越来越多不得不离开岗位。
殉职只是其中一种。
厚厚的档案与资料已经进行过初步分类细化,最近五年内遭遇仇杀或在情报战场殉职的特工照片被贴在白板上。
“过去数年议会一直不肯承认工作人员殉职这一事实的存在,导致许多受害者遗孤流落街头不知所踪。诚然,情报工作者不在国际法对战俘的保护条例之列,为了对外形象以及大家都知道的缘由,政府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承认雇佣过这样一批员工,甚至不能在事后出面为他们安葬遗骨追授荣誉。至于那些孩子们……”
国木田先生比谁都更坚守原则,却也比谁都心软。资料尚未看完他就忍不住摘下眼镜揉捏鼻梁:“所以,异能特务科这次能冒风险将这件事交予我们武装侦探社,一方面是对我们实力与信誉的认可,另一方面……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提议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已经提前写好引咎辞职的道歉书并做好准备站在被告席上了吧!”与谢野医生从一堆资料里翻出了个时间距离较近的,身穿红色和服的小姑娘留下的最后信息是一张家人合影。
“可恶,议会那些政客全都是些吃干饭的。说什么正义,说什么胜利,却要人民像猪狗般的畜生一样白白送死(注)。”她一拳敲在桌子上,充作装饰品的塑料花瓶震得抖了三抖。
太宰治坐在我旁边,还没从刚才那种诡异的安静中缓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倒是更远些的田山花袋从他的“芳子”下面伸出脑袋:“下来我会在网络中着重注意。”
而我想的则是:“找到以后呢?这些孩子会被怎么安排?”
“会由异能特务科想办法统一调度生活与教育,以国家补贴贫困儿童的名义扶持,直至年满十六周岁。”社长沉声告诉我们答案。十六周岁是“部分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分水岭,雇佣十六周岁以上的公民不受劳动法中对未成年工作者的时间限制。
也就是说,国家至少会出钱将这些孩子养活到他们能够自食其力。
虽然名义上用得是“消除贫困儿童”的名义,实际上第一批受益的是那些父母死在夜幕之中的可怜孩子。
翻到资料最后一页,委托代表一栏赫然签署着“坂口安吾”四个字,作为记录的职位为“内务省某科室长官助理”。
安吾的工作……延伸到了这样繁杂细致的深度与广度了么?
大约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会在竭尽全力保护更多家庭的过程中放弃了自己的家。
刚结婚时安吾确实没有后来那样忙得干脆不见人影,正常上下班没可能但至少每天都回家,电话联系也处于合理范围。他会像所有普通年轻人一样偶尔带些小惊喜回来哄我高兴,有时是罕见颜色的勾线笔,有时是新出的颜料,有时是我很喜欢的向日葵花束和橘子……
按照时间可以推算出正是进入异能特务科的同时他被派遣潜入港口黑手党担任“潜入搜查官”也就是卧底——从那个时候开始,“家”对于他来说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概念。
平安退出港口黑手党后安吾又罹患了重度精神衰弱,严重失眠,在家休养约有半年之久。等他基本痊愈返回工作岗位之后,我基本上就没在自家客厅或卧室里见过丈夫的身影了。
——那半年应该是他的脱离期,以削弱暴力组织对公职人员行为上的影响,顺便考察其对政府的忠诚度。
我能理解他作为情报人员不得不缄默的选择,我也能理解他作为部门二把手的工作强度,我唯一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凭什么就认为我是个可以包裹起来拍拍扔在客厅里不闻不问也不会坏掉的摆件?
不回家,至少告诉我此刻平安?
不可以联系,偶尔也托人传信?
“啪”的一声,旁边飞过来一份翻看到一半的失踪孩童资料,正正好好盖住安吾签在底端的名字同时拉回我的注意力:“馁馁,小吹雪和名侦探一起去找这个小孩吧?”
但是社长发话了:“乱步你和谷崎、与谢野一组,矢田和太宰、国木田一组。矢田尽快完成警视厅之委托,然后全力以赴寻找这些无辜稚子。花袋留在侦探社关注网络信息中的线索。”
“啊……哼!”
乱步先生气鼓鼓的用后脑勺冲着社长,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来妥协,只能泄了气低头领命:“知道了。”
我看了一圈坐在会议室里的同事们,脑袋上突然灯泡一亮——入社测试!
社长是顺便在这件委托中安排了谷崎润一郎的入社测试?就连我这种没有异能力的人也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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