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糖?您得赶紧吃点东西。”我从另一只袋子里掏出盒厚蛋烧递过去:“这是自己在家做的,味道普通,只能说还算干净。”
这份小食本打算带去侦探社分发给“前辈”们用于搞好关系,事急从权,眼下却成了解救可怜异国青年的良药。
“您真善良。”他接过盒子冲我扬了下手机:“等下见?”
“等下见!”公交车来了,我叮叮当当提着箱子走上去,投过币就沿着走道一直到达车厢底部坐下。
七点半正是开始堵车的时候,但在我们这个居民平均年龄超过五十五岁的社区里倒还好,总能找到座位。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从青叶区进入鹤见区,又向前坐了两站,下车往回折返,走了十五分钟便来到员工宿舍所在的公寓楼下。
“早啊,吹雪小姐!搬过来了吗?”
谷崎润一郎和他妹妹正手拉手背着书包往外走,说实话这兄妹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行为举止也亲昵到有过界嫌疑,但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润一郎而是直美,前者则一边满脸娇羞的拒绝一边乐在其中。
这一点让我决定假装自己瞎了什么也没看见。
别去深究,就这样吧。
“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我从袋子里掏出另一只小盒子,里面装有早上现炸的煎饺:“拿去就牛奶分着吃。”
直美面对除她哥哥以外的任何人都相当可爱大方:“哇!煎饺!好香啊!谢谢吹雪姐。”
“快走吧,不要迟到了,路上小心。”我抬手替他们两个正正松散的领口,目送少年和少女手拉手提着书包与盒子向外跑。
然后是国木田先生低头数着手表上的秒针从房间走出来:“早。”
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匆忙走开,边走嘴里边嘟囔着“计划”什么的,让我凭空联想到《爱丽丝梦游奇境》中的兔子爵士。
啊,国木田先生版的正直兔爵士,手痒,想画……
剩下几位同事想想就知道都不是能一大早爬起来的,我也不去平白招人厌烦,从袋子里掏出小礼物挂在他们各自的门把手上。
《如何与同事搞好关系》这本书里有讲到准备小礼物对新人的重要作用,不懂该如何与他人相处的我决定照葫芦画瓢,不求被所有人喜欢,总之……总之只要不被讨厌就够了。
目前看来我并没有被讨厌,嗯,很好。
把箱子放进宿舍,织田作之助的遗稿珍而重之藏在衣柜里,我背上苏格拉底原路返回。
那个俄罗斯人让人觉得很不协调,但是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的事,所以我决定花一个上午报答他的好心,然后就此拜拜再不联系。
三天假期,我还有和三日月老师约定的稿子要交呢。
昨天晚上小少爷和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蹲在柜子顶上无论如何不肯下来,气得连营养膏都不吃了。我猜他是看懂了我又在收拾行李,不喜欢这么短时间内频繁搬家,所以才会大发牢骚。
好说歹说许了不知道多少诺言,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把他请回猫窝又加了顿餐才算翻篇儿。
“苏格拉底,今后就要一起上班了哦~会害怕吗?”
隔着通气孔,我伸了根指头进去挠他耳朵,苏格拉底抬爪拍开我,不耐烦的扭过去缩成一团。
好吧,看来气还没消,中午再加块奶糕?
橘猫总比他的同胞们要好懂,只要粮到位,感情差不多也就能到位了。
这会儿苏格拉底不理我,只能扭头透过车窗玻璃向外看风景。
回程比出门时要快一些,那个奇怪的俄罗斯青年仍旧站在我最初离开的站牌下,手里拿着空了的小盒子。我穿过马路走到他面前,气色好了不少的费奥多尔听见声音就扭过来朝我微笑:“您做的鸡蛋卷,很好吃。”
果戈里说里面有温柔与善良的味道。
是不长牙的,纯然的善良,没有任何利益交换。
我点点头收下他的赞美,翻开手机调出电子地图:“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作为本地人,如果想看旧建筑建议您去三溪园,如果想感受下新时代就去未来港,购物散步去红砖广场,还有横滨体育馆、开港纪念馆、旧海关大楼。”
我想他作为一个外国人绝对不至于不远万里跑来看在老家可能早就看腻了的英式花园,所以提都没提一句。
“……”
费奥多尔,选择困难。
最终他几经犹豫作出决定:“去未来港,我喜欢大海。”
想想也是哈,沙皇俄国曾经花费数百年时间历经几代人努力穷折腾,不就是为了打通从陆地到海洋的通道么。
于是我就领着这个喜欢大海的外国人换了一条线路搭乘公交车,摇摇晃晃一直晃到终点站,下车二百米外就是蔚蓝静谧的海面。
横滨地处神奈川与东京湾交汇处,毗邻东京都。既隶属于神奈川县,下辖又有个神奈川区,很多头一次来旅行的人都会摸不着头脑,需要一个本地人做向导完全可以理解。
我保持着营业表情,领着费奥多尔沿海边步道从头走到尾。头顶上时不时飞过海鸥,看到我们手里并没有面包,只得悻悻飞走。
一直走到作为地标的摩天轮底下,成双成对的情侣和一群一群凑在一起的高中生们依次排队,耐心等待搭乘。
“吹雪小姐喜欢从高处俯瞰风景吗?”他看了几眼几乎延长到海里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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