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家伙估计把我当成了风花雪月伤春悲秋浪漫多情闲极无聊的无知少妇。懒得深究那些意味深长的暗示,我收起手稿要了个免费的袋子把它们仔细收拾好,起身抬脚就走,连个余光都懒得留给撒哈拉那过于稀疏的头顶。
织田作之助写的东西诚然与诺贝尔文学奖距离遥远,但也绝对比大多数献媚市场的码农要好得多。这家出版社看来也就只配得上待在犄角旮旯里的水准,它没有资格碰触一个人用灵魂与生命书写出来的文字。
疾步离开出版社,走到路边花坛才停下,我一筹莫展。
撒哈拉或许过于油腻,但他有一句话并未说错:大型出版社根本不会给我任何机会。哪怕我自掏腰包,他们也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注定没有收益的事情上。
织田作之助的作品,该怎么说呢?写得非常贴近现实,但就是因为太过于贴近现实,那位老实木讷絮絮叨叨一心执着于市井小事的男主人公不太招年轻女孩喜欢。从市场收益的可能性来看,叫好不叫座就是它能获得的最高成就。
这时手机响了,是保洁公司打过来的。
他们非常生气的埋怨我不该恶作剧,矢田家分明好好的并不需要大规模深度清洁。嗯?难道说我在这场神奇的量子旅行中遗失了部分大脑吗?
“抱歉,是我的失误,请诸位进行正常清洁,费用不会发生变化。”意兴阑珊的一边抠手机坠子一边答话,对方听上去被我气得几乎窒息:“这并不是钱的问题矢田小姐……好吧,清洁我们会做,钱也不退,多收的将来给您折算成普通服务。”
很快电话就挂断了,这一整天除了推销电话完全没有任何人联系我。
回到酒店第N+1次试图拨通坂口眼镜子的号码,理所当然无人接听。躺在大床上翻了个身,我看到夕阳依着海面缓缓下沉,光线越来越暗,最终只留下一片雾蒙蒙的蓝灰色,又被星星点点亮起来的路灯唤醒。
亮起来的不只是路灯,还有住宅中透出窗户的橘黄暖光。
明明还能支撑裙子的温度里渗着丝丝凉意,我想我应该养一只温暖粘人的皮毛动物,如果哪一天再次不幸离世还能有谁喵喵叫着替我着急。
哪怕只看在饭的份儿上。
翻身起来找到万年难得用一次的手账记下这件事,又顺手抄起勾线笔与水彩颜料画了颗橘红色的小树,我的手账里色彩缤纷热闹非常。
5. 第 5 章
“!@%¥%……%……”
手机默认铃声把我从漆黑无光的沉睡中惊醒,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枕头摸了一遍才摸到勤奋工作的通讯工具,我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天亮没多久。
保洁公司的打杂小哥已经来到酒店前台,正是他在给我打电话。
他们昨天就已经圆满完成清洁工作,交还钥匙得到签字便可以拿回去换取薪水。我在这方面从不苛刻挑剔,只要对方达到基本要求,干脆痛快达成交易也好让他能早点回去赚取下一份钞票。
一个男人在生活中可能承受的重担我很明白,毕竟我的好友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养活了五个熊孩子的神奇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话他大概还能继续供养他们直到独立。说老实话我不太喜欢小孩,所以只送些用过两笔的画材和绘本给他们充作玩具,真正看到那几个孩子还是通过与遗稿一起出现在邮箱里的照片。
这让我非常遗憾,我本可以给予他们更多。
——那天天气不错,刚刚完成工作的我正握着抱枕睡得天昏地暗,恍惚中似乎听到门外有什么响动。等端着水杯开门一探究竟时却只看到风吹过空荡荡的楼道,以及被撑得裂了个口子的可怜邮件箱。
后来我从物业提供的监控中看到表情沉重的红发青年将装了东西的袋子塞进邮箱,他似乎曾经想要摁下门铃,最终选择放弃。
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织田作之助,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隔一个月才恍然察觉事情似乎不太对,再试图联系竟发现他的通信号码已经注销。我被吓坏了,匆忙赶去自由轩找老板打听情况,却又得知胖老板月前因意外卷入黑帮恩怨而不幸去世……
自由轩是一家超棒咖喱店,尤其他家的激辣咖喱饭,简直令辣味爱好者欲罢不能。织田作之助每周至少两天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帮忙大可请老板带话。但现在的情况是电话无法联系,老板也去了天国,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从全横滨近四百万人里找出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落魄的红发青年。
跑了很多地方,包括医院、警局,没有人能给我答案。病急乱投医的我拜托了一位甲方爸爸查寻人口注销信息,最终找到疑似织田作之助其人的消息这才知晓那天下说好的未来搭档写手独自登上地狱专列一去不回。
叹气。
万万没有想到,面相老实憨厚的织田先生似乎与港口社会团体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以至于警察们都对这场非正常死亡事件讳莫如深。还能怎么办?我只是个没名气的画手,又不是什么大佬级的人物能与行政机关对抗,唯有低头接受结果。
然后我想到了自由轩老板因黑帮冲突去世,织田作之助与黑帮有关联,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于是我去了安葬胖老板的公共墓地,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在能看到海面的墓碑中找到了令我奔波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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