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课后,有空吗?”江澜的声音明明很久违了,却好像熟悉到昨天才听见,一如既往的清澈平静,带着安定人心的感觉。
今天本来是月假,学校把高三生都抓回学校自习,放学时间倒是比较早。苏觉笑道:“有呀,怎么,你可以出门了?”
“嗯,想见见你。”
苏觉心尖忽地一跳,脸皮一秒发烫,脑袋空白瞬间,只有江澜透过手机听筒传来的声音是最明晰的。
后来他们聊些什么,苏觉浑浑然不记得,只在江澜的反复提醒下记住了五点在校门口见面。
终于放学,挂着书包下楼时,苏觉才开始思考,那一瞬间的感受是什么。其实这很显然,反射弧再慢也该反应过来了。从前对江澜的重重关心失落担忧如果都用友谊来解释的话,那么得知江澜的具体情况时,那种窒息钝闷,坐立不安的焦躁,就已经不止友谊。
就算之前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她无法自欺,她就是因为江澜,整整一个多月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暮春与初夏之交,风暖呼呼又清透,夕阳是透亮的金色,在鲜亮的一色校服中,校门边老树下,江澜的身影依旧打眼。
他一身轻装,正与陈景和班里的几个男生聊着天,看起来一切如常。
如果忽视他的轻咳的话。
苏觉走近,陈景和那几位男生打过招呼,步入人流中。江澜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别动。”苏觉扬声道,江澜乖乖定在原地,苏觉将手里的轻薄围巾往他脖颈上一绕,忍不住小声抱怨:“现在正是昼夜温差最大的时候好不好,穿的这么薄。”
江澜就这么目光明亮地望着苏觉的动作,眼中笑意渐盛,“嗯,出门急,忘记了。”
叹了口气,苏觉把围巾围好,抬眼看江澜,说:“你在家里这些天都还好吧?你妈妈……有没有再为难你?”
江澜没有很快接话,而是顿了顿,才说:“我们打了商量。”
“什么商量?”
“按她的意愿学数学,条件是不出国。”
苏觉在心中反复消化,确定自己没理解错,问:“就,这样了?天文呢?”
“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江澜握着苏觉手腕,想要先离开人流如织的校门口,苏觉却顿住脚步,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有什么办法?一个刚成年的高三生,高考之际,普通人光是准备高考就要焦头烂额了,他还要分心处理这么许多事情,而给他压力的,正是道义上无法违逆的母亲。
江澜还握着她的腕,那里的皮肤温度逐渐上升。
一双黑澹澹如泉中石子的眼珠看着她,半晌,才略有些无奈地妥协,“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还是让我一个人着手,好吗?你相信我。”
苏觉抿抿唇,最终点头,认真道:“好,我相信你。”
两人来的是清灵港。
杭川毗邻的清灵村是个最近几年逐渐热门颇有人气的渔村,这里有个清灵港,在近几年有意改造过后,更加突显海清天蓝、一碧万顷的美丽海景。
从杭川到清灵港只要二十几分钟。苏觉背着书包走在江澜身边,心跳有些快。
她忽然记起,在绵州对着爸爸的墓碑自言自语的时候,她提到过自己想来这里却一直没有机会。
不会是特意带我来的吧?苏觉免不了这么想。
村子里干净整洁,看起来管理措施做的很好,单是斜阳铺洒,就给这个渔村染上一层令人舒心的烟火气。
虽是已经不早,海滩上人却不少,海港边几条船只飘在水面,波光粼粼,海阔天空。
一轮橙红的圆日悬在云际,将视线内极大片天空染成胭脂红,水面也是浅浅的脂红色看起来竟有些油画世界既视感。
苏觉用手机拍了好一会儿,最后只留下一张,嘟囔道:“拍不出来万分之一的美。”于是和江澜挑了条长凳,占据最好的视角,呆呆地望着落日沉下。
夕阳下坠的速度很快,但盯着它消失的时间似乎又很漫长,直到天空黯然,才缓缓回神,咂味着方才思绪仿佛游遍宇宙,脑袋空旷而茫然的感受。
那是一种仿若新生的错觉。
路边明亮橘黄的路灯亮起,街边自行车与行人不多不少。苏觉侧过头去看江澜,少年的侧脸被路灯勾勒一点暗金的边际,感受到目光时回看过来——视线相撞。
眼皮微垂,眼底清澈若水,黑瞳明亮,因为离的有些近,眼中倒映出女孩的轮廓。
苏觉心念一动,便脱口而出:“好像每次都能从你眼睛里看见我自己。”
说完微愣,随即脸皮倏地发烫。
江澜也眨了眨眼,泛起笑意,就如繁星点点碎在他眸中。
他说:“你就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如此。
从相识不久,到重逢之后,我注视你,眼里便只有你的身影。
苏觉心如擂鼓,目光却定定的,不曾移开。可能是错觉吧,她看到江澜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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