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的,清脆响亮,直入耳朵,一下让人清醒过来。
慢慢直起身,苏觉先是叹了口气,才看向来人。
个头蛮高的少年,神色清淡,用俯视的姿态看苏觉,只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麻烦,往后退退。”
苏觉目光从他的脸落到前面的桌子,这个宽度对高个男生来说确实稍微挤了些,遂伸手把桌子往后挪。
男生大马金刀拉开椅子坐下,开始掏自己的文具。他肩背很宽,几乎挡住苏觉看钟表的视线。苏觉稍微挪到左边,伸着脖子看到时间,还要等会儿,于是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
这下她才发现,那些压抑的躁动针对的正是前面这个男生。不少人偷摸着瞥他,有认识的就开始凑头讲悄悄话,苏觉目光扫过大半个教室,发现这个现象遍及全考场。
而前面的男生,无知无觉,淡然自若。
这个躁动直到监考老师出现才平息下来,苏觉也不怎么在意,领到卷子就一头钻进题海里。
初秋的风清凉舒爽,教学楼外树叶轻响。在做最后检算时,前面的人拎着试卷站起来。
椅背磕在苏觉的桌沿,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苏觉下意识抬头,余光看见周围不少人也刷刷抬头看过来。
男生无比自然去交卷,监考老师提醒时间还很足,他点点头,把试卷盖在讲台上,回来抓起书包文具,迈开长腿,风一样消失在教室门口。
监考老师不信邪地翻看交上来的试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木着脸把卷子收好,抬眼极有威严地扫视全班。
这个小插曲只乱了一小会儿,考场重归安静。当苏觉心平气和把试卷来回检查四遍,确认无误后,也慢悠悠收拾书包去交卷,同样收获注目礼。
这个真不是装逼,写完就走对苏觉来说再正常不过。
出了这栋楼,沿一条小路去另一栋,准备找约好的江澜一起回书店。
另一栋楼结构复杂,拐过楼梯夹道,还没找到人,某处传来一个声音。虽然这个声音她今天第一次听,但却记得清楚,特别是冷淡里藏着的傲,令人印象深刻。
脚步一顿,她调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试探性走几步。
意外的,她看到那个桀骜少年单肩挎着书包,一只手横栏在半空中,挡住了前面人的去路。
黄桷兰的香味随风飘来,阳光金灿灿一片,空气中微尘浮动,周遭静悄悄。
那个男生用淡淡的倨傲语气说:“你真不学数学了?”
江澜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道:“高考还没结束,而且大学有高等数学课程,我为什么不学?”
苏觉几乎可以想象那男生吃瘪的样子,不禁发笑。
“你给我好好回答,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语气有些严肃。
或许是被询问过太多类似的问题,江澜微不可见地叹口气,颇为无奈:“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是我的自由。”
“为什么?你不喜欢?那你之前参加那么多比赛做什么?跳级保送你也不要?”
一串问句落在苏觉耳朵里,惊起一层巨浪。
那男生短短几句话勾勒出模糊的、曾经的江澜的影子。
大家私下里一直称江澜为学神,不是调侃,而是实话。获奖无数,外界的橄榄枝也抛过来不少,单从郭若烟口中就可以听闻许多光辉成绩。
然而也如郭若烟说的,高二以后,江澜变得无比低调。每天安安静静在最后一排上课,除了霸榜年级第一,他连课上刁钻题目抢答的风头都不出。
苏觉最近才从原来的同学那里知道,江澜在绵州市的学校里也是如雷贯耳,只是她从前从不关注这些,也许听到江澜的消息也不往心里去。
“因为那不是我的目标,仅此而已。”江澜用一贯平稳宁和的语气回答,就像在阐述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
话毕,目光准确无误地看过来,与苏觉对视个正着。
那目光沉静如水,一双漆黑瞳孔里却仿佛蕴含点点星光。在苏觉成长的十几年里,几乎没见过这样总是给人老成感,却又不经意间露出鲜活少年气的人。
那一瞬间,江澜的神情微妙变化,周身气场都柔和起来,唇角微扬,不再理会面前的人,朝苏觉走去。
男生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脸上怒意昭昭,与先前见到淡然自若的样子差别甚远。他盯着江澜的背影,一个拐弯,又审视似的看着苏觉。
“走吧。”江澜轻声开口。
“嗯。”
男生的目光里敌意和怒意一览无余,眉目间傲气不减。
苏觉挑挑眉,回以一眼,一手抓住江澜的衣袖,扭头就走,心里颇有种护鸡崽的感觉。
直到确定离开了那个男生的视线范围,苏觉才松开手。
迎着阳光走在前面,校园内空旷安静,苏觉内心却后知后觉泛上一阵焦躁。
撞到人家的隐私,怎么办?
“看路。”
苏觉脚步一刹,差点栽在花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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