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她脑子里还是江澜书房里那一处书角,浩瀚宇宙的照片,充足大量的书籍。苏觉看过的没看过的,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有。
好像忽然看到了巨大的、清晰的沟墘,覆盖以往抽象的“分数够不着”的沮丧,变成了更深刻的认识——“实力够不着”。
就算是她,面对这厚厚一打的试卷也要抓紧时间写,还被难题折磨得十分难受。
而江澜丝毫不急,难得苏觉抓心挠肺的题目在他手里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所以他可以悠哉地看那本苏觉也看不懂的专业期刊。
大概就是面对洪水蚂蚁需要火急火燎地搬家,而苍鹰只需要高高停栖在树枝上。
这种距离,当中隔着一个不同的世界
第五章
一场狂风骤雨过去,整个小城直降好几度温,正好是清爽宜人的,迎面还能闻见清新的雨水气味,凉风习习,晨光浅薄。
早晨,大部分学生都套上了外套,街边店铺的蒸汽晃荡在半空中,香樟路上大片红白校服的学生涌入。
苏觉踏入教室,毫不意外地看见教室里人来人往,试卷满天飞。
刚把书包放下,班长李洁就在讲台上宣布,班里要抽派几个人打扫校园,按座号轮,最后一位恰好到苏觉。
台风过境,校园里不少地方都是枝叶横尸,乱七八糟散一地。实验楼前面偏偏种了两颗大榕树,此时一眼望过去,地上活像铺了一地碎叶毯子。
有些地方树叶薄,下过雨又贴着路面,扫不掉,得用脚搓开才行。头上枝叶繁密,雨水露水冷不防滴到头顶脖颈里,风再一吹,跟下雨似的,还要额外掉下一群叶子,扫地效率低下,一群人忙活了半天,才扫完一半。
苏觉又被一滴雨水砸到后脖颈,抬手扫了扫有些湿的头发,用脚尖搓开粘在路面上的树叶,再一脚踢进垃圾斗里。
忽地,高空处传来一道惊叫声,伴随着这道惊叫,一个不明物体‘嗖’一下砸在苏觉头顶的树枝上,随着一阵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大片大片挂在叶子上的雨水,还有树叶和碎枝桠齐刷刷往下掉。
苏觉站在正中央,不偏不倚,被淋了个遍。
“方仁!你看你干的什么事儿!”高处传来女孩的责怪。
“哇靠,苏哥,你还好吧。”陈景赶忙跑过来。
苏觉被这一下直接淋懵了。抬眼看看他,没说话,摇摇头,一边走出树荫,一边掏出纸巾开始擦头发。
李洁他们见状都走出树底下,朝实验楼上一看——走廊正趴着几个人,手里握着扫帚,显然是扫楼的。
“好像是7班的。”有人出声。
楼上一个女生见到他们,皱起眉,伸手拍了一下旁边的男生,然后对着他们道:“抱歉啊同学,我们刚刚不小心把东西扔出去了,没误伤你们吧?”
“怎么没,大大的误伤了,”陈景回道,顺手一指苏觉,“我们同学被从头淋到脚呢!”
“妈呀。”楼上有人小声惊叹。
怪不得他叹,因为苏觉这样子实在不太好。
校服淋了大半,雨水沾湿的地方产生明显色差。头发被打湿,发尾水珠凝结,一缕缕贴在脸颊侧边,白色衣服上还有黑色的枝桠划擦过的痕迹。
苏觉擦着擦着,眼睛一阵刺痛,抬手就要揉眼睛。
指尖碰到眼皮,手腕被人架住,清澈嗓音在耳边响起:“别揉。”
陈景和上面的人还喊着话呢,有个男生喊了句“对不起”,不过苏觉实在没功夫回复,眼睛里异物感太难受了,直逼得她泛起眼泪。
“我带她去趟校医务室。”江澜对着不知道谁说。
“啊?苏哥?”
“哦,好好,快去吧!”
苏觉睁不开眼,只好低着头,由江澜拉着自己走。
不太久,拐进一个小房间,药味儿扑鼻而来。苏觉已经流了好几颗泪珠,眼睛丝毫没有要好转的感觉,又痛又痒,想揉一揉,胳膊又被江澜架着不让动。
直到医生扒拉开眼皮往里滴了滴药水,情况才好一些。
苏觉闭着眼睛,听医生唠,“好在还懂得送医务室,不然一会儿准得过敏红肿,老喜欢揉眼睛会揉出毛病的。”
“来,你给她敷敷眼睛,轻轻的啊。”
指尖轻轻摁住后脑,一片冰凉贴上眼皮,很轻,很舒服,不适感逐渐褪去。
后脑勺被指尖按住的地方升起一阵奇异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惊的苏觉冒起鸡皮疙瘩。
苏觉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个什么姿势,但总觉得这样轻轻的、克制的给人敷冰块应该蛮难受的,于是伸手想要自己按住,让江澜别麻烦了,手刚刚抬起,医生的话音就响起来。
“那女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痛不痒。”
“那行,那男生别敷了,过来我给你瓶药水,要还有这种情况就滴一滴啊。”
指尖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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