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肚子,身下流了一小滩血,愣愣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着的那个,衣服凌乱,一看就是拉扯间挣扎所致,露出来的手臂和脸上青青紫紫,全是伤痕,她一手撑地,一手拿着一个原本透明现在变成了灰黑色的烟灰缸,呼吸急促,满脸恨恨之色尚未完全褪去,脸上还抹了两条血痕,烟灰缸底下也有一些血迹——正是孟安。
而她看过去的方向,躺着的那个,是华树。
他闭着眼,也躺在一滩血色里,生死不明。
周围一片混乱,柜子倒了,杯子碎在地上,阳台的玻璃窗打破了一个大洞,不知道是什么蔬菜散落了一地,有的已经被踩得稀巴烂,原本装菜的篮子,空空如也地放在蒋凤身边,而她还在愣神。
只有孟安,在他进来时听见响声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的阴翳之色就这样僵住,慢慢开始变得茫然无措。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瑜绕过蒋凤走过来,蠕了蠕唇,大脑一片空白。
顾瑜却蹲下来,把她手中的烟灰缸拿了过来,沉默两秒,问,“砸了多少下?”
孟安木木地,想开口说话,声音却无比嘶哑,“三……”
三下。
顾瑜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怎么回事,他只是把烟灰缸放到了地上,在这满地狼藉里,蹲在她面前,伸手,一点点地抹掉了她脸上的血痕。
孟安看着他。
顾瑜将她拉起来,牵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孟安被他拉到卫生间,清洗手上的血迹,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去了客厅,将蒋凤扶起来扶到沙发上,走到华树身边,顿了两秒,将烟灰缸再次拿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120的电话,又打110,接通后开口报了地名,被问起什么事的时候,顾瑜顿了顿,道:“自首……”
不知什么时候很过来的孟安打断了他,她哑声道:“……你干什么?”
她盯着顾瑜手里的烟灰缸,又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顾瑜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眶,无意识地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指,“我……”
“给我。”
见他不动,还往后退了两步,孟安咬牙,再次重复,“给我啊!!”
顾瑜先挂了电话,把烟灰缸往身后藏了藏,斟酌了一下语气,道:“你先冷静一下……”
“顾瑜!!”孟安猛地抬头,浑身都在颤抖,“你想毁了你自己吗?!”
“你别这么大声,外面还有人在,听我说,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这个……”
“我不需要你去给我顶罪!”孟安哽咽着声音,她双手握成了拳,半晌,突然发飙把烟灰缸抢了回来。
“我不需要!”
她背对过顾瑜,抱着烟灰缸喃喃自语:“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当……我自己做的事情……”
“孟安,”顾瑜把她的肩膀扳回来,“你看着我。”
“孟安,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太多,但是我能说,这件事,只要算在我头上,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但是如果换成是你……”
“顾瑜你脑子有病吧?!”孟安挣脱他的双手,她吼道,“你干什么上赶着帮人顶罪?!你是缺了根筋吗?!你——我、我……”
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我……我杀了人啊……这不关你的事的……”
“你帮我一次两次就够了……这种事情,如果你还要替我,不管结果如何,我以后都会良心不安的啊……”
顾瑜愣了。
屋内的视线昏暗,没有开灯。
一片死寂里,孟安微微颤抖的声音落下时格外明显,他们一前一后的站着,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顾瑜在这沉寂之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再坚持,走过去,把孟安再次拉住,拉回了房间,在这途中,谁也没有去管地上的华树,坐在沙发上的蒋凤眼神空洞,也从未有过任何动静,不管他们刚刚的争吵声有多大。
孟安坐到床上的时候,还抱着那个烟灰缸,顾瑜往外拉,这回她死不松手,倔强地盯着他,眼眶还是红的,里面明明刚刚还盛满了疲惫和茫然,此刻却只剩坚定和一丝丝委屈。
像个和他赌气的小朋友。
顾瑜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软,又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要把烟灰缸再拿回来的话,眼神落到她青青紫紫的伤痕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顾瑜面前露出满胳膊的伤,平常她从不穿短袖,总是遮得严严实实,现在才能看清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些疤痕有的是被掐的,有的是被砸的、划的,总之,旧病添新伤,层层叠叠纵横交错,触目惊心,而像这样的伤痕,在孟安身上其他地方,还有很多。
天知道顾瑜刚刚进来第一眼看到她这副模样时,一颗心都仿佛被人捏得疼到窒息。
孟安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垂下眼帘,动作熟练地拉下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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