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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刻我的神像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迎面是向她压下来的残垣断壁,焦黑的房梁缭绕着呛人的浓烟,瓦砾和尘土蒙住了她的双眼。
    宫墙万仞,散如云烟。
    黑暗袭来前,烈火已先将她一口吞没。
    ☆、烟霞
    卷三申屠城
    火是温柔的。
    娑婆剑穿过碎裂飞落的石块与木梁朝她飞来。倾斜倒塌的目天女神像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挡住了所有天光。
    曾弋恍惚中见到了宫墙覆没那日冲天的火光。漫卷的火舌让她感觉到久违的暖意,在一片火红的视野里,她心头竟浮起一丝安谧。
    火卷着她,像是个温暖的怀抱。睡吧,火焰如云飘动,似有轻声呢喃。睡吧。
    火光中飞来一只鸟儿,是崖壁上刻绘的模样。
    “极乐……”她向这火光中变幻的线条伸出手去,“是你吗?”
    指尖传来一阵温润柔暖的触感,真实得不似梦境。她倏地睁开双眼,定睛再看时,指尖却是一片空茫。
    床前一丈外,站着道晃动的蓝色身影。那身影静默了片刻,方道:“醒了?伤口……还痛不痛?”
    仿佛被窥见了心内最深处的隐秘,曾弋有些尴尬地并拢手指,不动声色地将手缩进被窝,“不痛了……”
    窗外夕阳映进红光,将整个房间染成淡淡橘红的颜色,像是梦境里的火光。风岐站在这火光中,鬓发如同在无影桥边一样,染上了火焰的色调。
    不知为何,曾弋看着静立在橘红光影中的风岐,总觉得有种挥之不去的悲伤。他的眼眸藏在晚霞的暗影里,凝望着她,仿佛中间隔着百年时光。
    伤口都已经被精心包扎过,灵力似乎比往日还要充盈。她略微动了动,风岐上前将她扶坐起来。
    “谢谢你,风岐,”她靠上床头,感觉风岐的手顿了一顿,“这是在哪儿?”
    “……烟霞境。”
    曾弋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奈何年深日久,许多从前看来非常要紧的东西,后面都慢慢被时间磨蚀,变得久远模糊。她在回忆里翻箱倒柜一番,确定一无所获,抬起头便看见了风岐的双眼。
    “……是你救了我?”她望着那双眼睛,开口道。
    埋骨曲一出,万物皆难逃。浮生鼓虽不能与山河鼓相提并论,但在她手中奏响,也并不易逃脱。那日她神思恍惚,心绪混乱,神像与群山坍塌下来后发生了什么,她着实记不清了。
    风岐并未回答。他看着曾弋,像是要从她平静的神情里看出些究竟来。
    “不是许愿要好好活着吗?”他说。
    曾弋愕然抬头看向风岐。他怎么知道?
    “不是说要好好活着,不给人添麻烦吗?”风岐负手站在夕阳的微光中,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曾弋微微抬头,望着他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对不起。”
    此话一出,风岐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垂下眼帘,复又无声凝望她的双眼。
    片刻后,像是终于压抑下起伏的情绪,他缓身趋近,一手按在床沿,单膝跪在床榻边,仰起头与曾弋目光相对,仿若朝圣。
    “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他的眼神认真而热烈,微红的眼角看得曾弋心头一颤。晚风拂过窗棂,窗外隐约传来少年的絮语,中间夹杂着几声浑厚的辩驳,那是谢沂均与周沂宁。
    “掌门他们……也在这里吗?”曾弋岔开话题,不再追问风岐关于“对不起”的话题。她直觉这个问题后,隐约藏着个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触碰的真相。
    “嗯。此地离太荒不远。”风岐敛去了那丝不欲为人察觉的情绪,望向窗外满山斜阳。
    曾弋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瞧见了远处半山腰上依稀可见的神像洞窟。残阳如血,挂在太荒山头。洞窟内燃着长明灯,周遭云蒸霞蔚,衬着深蓝的晚空,无端生出些恍如仙境的圣洁美妙来。
    黄沙鬼城的惊心动魄、神庙蛊灵的阴邪可怖,无尽的回忆与无尽的苦痛,仿佛药到病除般,转眼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周沂宁推门进来,看见斜倚床榻之上的曾弋,惊喜道:“啊!师叔!你醒了!”
    谢沂均紧随其后,大踏步而来,一把拉住就要扑到床榻边的周沂宁:“干什么呢?啊?稳重——稳重一点行不行!七弟,甭跟这家伙一般见识,他就这样,成日咋咋唬唬的,我们太荒门里头就他最没规矩……”
    风岐嘴角重新泛起笑意。
    “无妨。”他应声道,随后便静静站在窗棂边,看周沂宁围着曾弋打转,问东问西,欢欣雀跃;谢沂均垂手立在一旁,虽时时拆台,语声中终究是有了藏不住的笑意。
    夕阳的红影渐渐淡去,恬静的晚霞遍布天际。
    乐千春第二日一早便要来烟霞境看她。不能将曾弋带回太荒门照料,始终令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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