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曾弋以为已经找到了关键,打算在青桐和殷幸面前展示一番的时候,它又果断地归寂了。
“你有什么毛病?”那天殷幸被曾弋打断了生众论道,本就又些不快。见她还将那张卷了边的符咒摸出来,心中更是大为光火。
曾弋奇道:“你不是在论道吗?”
“啊,是啊。”
“你从前不是说,论道最是枯燥无味,尽是权谋之术,尔虞我诈,令人听之生厌,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叫出来吗?”
“我……说过吗?”
“嗯啊,”曾弋望着面色不虞的殷幸,“你……是想跟太常一样,入朝为官吗?”
“子承父业,有何不可?”
“你之前还觉得为官不如做个闲散修士,哪怕像晏家兄弟的父亲,做个庄主……”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为苍生社稷谋福祉,济世安民,”殷幸好像突然长大了,看着曾弋道,“让父亲、让我在乎的人为我骄傲。”
曾弋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好极了呀。”
殷幸点点头,转身回了课舍中。
曾弋叠好符纸,背转身站在山顶,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其间夹杂着学兄们慷慨激昂的声音。她闭上眼,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动听的乐声。
父王,她在心中道,我听到了。
马车在曾弋快要骨头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沥日山脚下。她在山脚就见到了面带喜色的同门。
“曾公子,你可回来啦!”这声音听着耳熟,样子看着也眼熟。曾弋想起来了,是那个比剑当日站在话很多的学兄身后那位。
青桐从后面迎上来,道:“彬偓学兄好!”
曾弋随着鞠躬行礼,就听晏彬偓语带笑意道:“元真学兄剑法初成,不日便要下山回哀牢,眼下正在四处寻你。”
“咿,恭喜元真学兄!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晏彬偓比他兄弟瞧着温和有礼许多,当下与曾弋并肩进了学堂,一路将李元真如何勘破“事意”境简单介绍了一番,末了还对曾弋好一番夸赞。
“元真学兄对你赞不绝口,一直说是你帮他打破了桎梏,令他得以意境圆融,困惑得解……”
“不敢不敢,”曾弋被夸得心虚,“是学兄自己修为深厚、水到渠成……”
二人言谈间,已经到得课舍前。李元真果然怀抱玄武,正站在两月前的那株树下。
两月不见,李元真消瘦许多,但因境界提升之故,眉眼间更多了些沉稳厚重。他头发在身后一束,面容清癯,青衫飘飘,端得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
“令君,那日你要我答应你的,是件什么事?”李元真连称呼也改了。
曾弋略有不适地噎了一下,道:“倒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将那日下山所见约略讲了一讲。众人听闻,悉数瞪大眼睛,不就是一句道歉吗?犯得着要跟元真学兄比剑?
李元真也颇为意外,只是尴尬一笑,道:“我日日沉迷剑术,倒忘了修心本在细处……令君提点得对啊,元真拜谢!”语毕便向曾弋深深鞠了一躬。
曾弋匆忙还礼。
次日只有半天课程,众人便去山下履约去了。
曾弋终于有机会在沥日山外御剑飞行。昨日车马劳顿,睡觉时一时不注意,醒来才发现落枕了,肩颈僵硬得像块铁。龇牙咧嘴地上了剑之后,她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瞧着柳林镇在云雾中露了个大概,便落下云头。
当日匆匆而去,不记得问小女孩是谁家的,如今只有先找那个叫叶旋归的小男孩,才能问出小女孩家在何处。
李元真手里还拿着个连夜做的风筝,为了讨小姑娘喜欢,专程请人画了两朵粉色荷花在上面。
曾弋带众人往镇中去,一路寻那个叫叶旋归的小孩。
今日镇上似乎比往日更为热闹,路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许多小孩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人群中间穿行打闹。曾弋无奈,只得一边走一边低声唤:“旋归,叶旋归——”
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在曾弋身边停下来,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曾弋正要揭下他的面具,就见这小孩灵活一躲,指着右前方道:“你找叶旋归吗?他在那里——”
曾弋随他手指看去,果然见长街另一端的柳河边,正有几个小孩在打闹。曾弋一行赶紧走过去,正好瞧见当中有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伸手拉下了一个小少年脸上的面具。
面具后是叶旋归的脸。
少年口中犹在骂骂咧咧:“抢什么抢?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老子先看到,你还敢抢?你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扫把星!小崽子!”
旁边几个助威的还在喊:“揍他!揍他!”
叶旋归双眼通红,头发蓬乱,闻言跳将起来,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劈手将少年已拿在手中的面具打飞出去。
河边旁支棱着一个巨大的“酒”字风旗。酒肆大人们进进出出,似是对这些小儿玩闹司空见惯,只是进出时随口指点两句。“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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