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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一觉醒来发现有人在刻我的神像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口,仿佛只有回到碧水河边,才能获得安宁。
    “还有人在等我,”曾弋从殷幸身边走过,停了停,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殷幸没有开口。曾弋快步离开巷口,却又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
    曾弋回头,只听他又问:“你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子?”
    “喜欢。”曾弋丢下这句话,再不回头。
    急匆匆跑了一段,清早的露水沾湿了她的袍角,直到看见那个深蓝色的身影,才停下来稍微擦拭了下额角细密的汗珠。
    风岐抱着娑婆剑,正斜斜靠在树干下,微眯着双眼。像是困极,又像是怕被阳光刺伤,不敢睁开眼。
    她缓下脚步,轻轻走近。阳光穿透叶缝,碎金般洒在他脸上,眉眼深邃,鼻梁挺直,俊美得不似真人。
    曾弋想起来了。很多年前,她也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他在桐花树下,也是这样轻轻阖目,落花不忍惊,彩蝶不敢栖,白袍轻拢,黑发如瀑,使人望之失神。
    树影下的风岐睁开了眼,眼角一丝红影淡去。他用一双笑眼望着她,开口道:“终于等到了。”
    曾弋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道:“你走之后,河上又来了人,身法瞧着……有点古怪,我怕……便追了出去,因此耽搁了。”
    风岐只是看着她,那眼眸映着晨光,格外明亮。
    “喏——”他递给她一个小石头,状若琥珀,“捉给你的。”
    曾弋拿在手中一看,是一只被封在琥珀中的噬魂鸟,石鸟被缩成了指甲盖大小,困在黄色琥珀里半点不能动弹,瞧着竟有几分无奈的憨态。
    ***
    回到客栈,谢沂均和周沂宁早已到了。他俩各自捧着一碗热粥,正听隔壁桌的人们议论纷纷。
    “昨夜碧水河畔异响,河水倒灌,清早起来看那水位都去了一半,诸君可知为何?”
    “为何?”便有好事者紧随其后发问。
    “为何?自然与那桩八十年前的旧案有关。镇西那姚氏宗祠也垮了,还有人亲眼见到剑冢里飞出一道白光。该是姚家怨灵作祟,被仙家联手剿灭了罢!”有人接过去,三言两语道出真相。
    “作孽啊——煌煌大族,一朝覆灭,竟连个埋骨之地也不曾剩下,真是世事难料!”有人喟叹,一边摇头。
    “早就说姚氏酿那‘娑婆引’,泄露了天机,毁家灭族云云,都是天谴!”
    “这么说来,‘娑婆引’这名字,岂不是非常不吉?那我们镇上的酒,今后怕是都得改名字了吧?”有惴惴不安者发问。
    “哎——照我说,两个字,不用!咱们普通人,喝个普通酒,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打紧?人家整天飞来飞去的神仙,哪儿会管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喝什么酒?”
    “话不是这么说的,神仙打仗凡人遭殃,这厌神为祸人间的事,不也才过去一百多年吗?”
    “一百多年前的事?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有年轻的摇头不信,祖辈们的传说早该过时了。百余年前那场弥漫整个中州的战火,像是故纸堆中的一抹灰,被时间的风一吹,就四散消弭,再也看不出最初的形状。
    “也许根本就没有厌神,是那令弋公主图谋天下,以剿灭厌神之名,挑起天下动乱,由此造成流血漂橹,尸骨遍地的惨状,可怜!可恨!可叹!”
    厌神的可怖已渐渐被人遗忘,生活的琐碎冲淡了死亡的恐惧。
    危险的锋刃隐去,人们自然有时间也有精力来指点评判事后真相。
    柳沂人带着一身寒意从门外走进来。他眉间怒气犹在,坐下来时震得桌上白粥一晃。
    曾弋把新出笼的包子往他面前一推,道:“吃饭。”随后自顾自地埋头喝粥。风岐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那些犹在高声讨论的人,眼角似有寒冰。
    “大师兄又怎么了?”谢沂均悄声问周沂宁。
    “不知道,”周沂宁道,“我猜又是追妖没追上。”
    了嗔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在曾弋灵识里响起来:“殿下,我们在剑冢遇见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他……是不是还带着山河鼓?”曾弋问。
    “没看清,他速度太快,”了嗔道,“柳仙君没追上。”
    曾弋心中一动,看了看垂目喝粥的风岐,心里不知为何浮现一个念头:若是风岐的话,定然能抓住他问个明白,说不定还能将山河鼓抢回来。
    “要我去看看吗?”风岐突然抬起头。
    曾弋慌忙摇头。风岐放下碗,对她道:“我先去办点事,回头再来找你。”曾弋垂首点头,眼光瞟见他修长结实的手臂似是抬了抬,又压了回去。
    这感觉十分奇怪。不过是偶然相遇在碧勒,倒像是成了她的大护法一般。
    她抬头看一眼桌上坐着的其余三人,柳沂人太急,谢沂均太莽,周沂宁太吵……还有个了嗔,了嗔好像除了能在灵识里提醒她——还总是提醒太晚——还能干点别的吗?
    重活一世,有个风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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