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清楚看见韩耀眼中的兴味时。
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少不更事刚开窍时,便是一起风流过来的。
如今韩耀的眼神,他很清楚。
那是韩耀真正动了心思的眼神。
那一瞬间什么“从此不想听到她的消息”的话,管他什么金口玉言,悉数被燕齐光抛在脑后,他右手在席下攥紧成拳,竭力忍耐之下,才说自己要去偏殿更衣,又叫身后伺候的禄海来吩咐了两句。
等嫮宜被带进含元殿偏殿的时候,一眼便瞧见站在殿内的燕齐光,只是昔日的满腔甜蜜,如今却是平添尴尬,空气像是滞塞住了似的,让她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嫮宜在原地呆了半晌,最终只冷冷淡淡叩拜了,口称:“陛下万安。”
燕齐光本是神情复杂,见她神情声音冷淡之至,不由冷笑道:“怎么,见了是朕,不是你的老相好,很是失望么?”
嫮宜闻言,也并不如何辩解,只又叩一次,静静道:“不知哪里惹了陛下生气,是奴婢无能,任凭陛下处罚。”
她愈冷淡,燕齐光愈生气,连他自个都没明白是哪里的邪火,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狠狠扔在她面前,“看来你被朕调教出的床上功夫还不错,你的老相好只上了你一次,便念念不忘,听闻你成了女官,还特地列了东西和朕交换,说要仿古时昭君之例,要讨了你去。”
这封信正被扔到嫮宜眼前,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第三次叩拜下去:“任凭陛下做主。”
话音刚落,就听见好大一声响,原来是燕齐光一怒之下把旁边小几上的一个玉摆设给摔了,碎片砸得到处都是。
嫮宜只端正跪着,对周遭一切都视若罔闻。
殿外大太监禄海听得动静,不由在门外尝试性地高声问道:“陛下,可是失手砸了东西?奴才先进来收拾?”
他家主子最近砸东西砸得勤快,他都习惯了。
燕齐光正满腔怒火没处发,闻言吼道:“都给朕好好呆在外面,谁敢进来,朕要他脑袋!”
瞬间鸦雀无声。
燕齐光已走到嫮宜面前,捏起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狠狠问:“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朕说一次?!”
嫮宜下巴被捏在人手上,眼神却非常平静,甚至还勉强笑了一笑,有种凄艳绝伦的美:“奴婢从来万事都不能由己身,唯一一件自己做了决定的事,便是入宫,谁知竟是此生最错误的决定。自然只能任凭陛下处置,陛下要奴婢说什么呢,难道奴婢有选择的权利吗?”
乍然闻得“入宫是最错误的决定”一言,燕齐光气得五内俱焚,在她脸上留下深深两个指印,阴恻恻问她:“你不入宫,想嫁给谁?你的老相好?如今他来讨你了,你是不是已经喜出望外,只盼着跟了他去?!”
嫮宜心灰意冷,根本不想辩,随着他自去冤枉人,道:“陛下圣明,自然不会有错的时候。”
谁知这句话竟让燕齐光真以为她承认了,脸都气黄了,连着说了三声:“好!好!好!”说着就把她整个人扛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拂了一地,将嫮宜丢在桌上,伸手撕裂了她的衣裳,探手就往腿心伸去。
嫮宜手脚胡乱挣扎着,又想到腹中孩子,下意识惊呼道:“不要!”谁知她这久未经雨露的身子正敏感着,一时户内春水盈盈,里头又久旷,一有东西入进来,就紧锣密鼓缠咬上去。
燕齐光一边往里送着手指,一边嘲道:“浪成这样,你的老相好那晚满足了你吗?”
嫮宜气极反笑,反而娇娇娆娆道:“自然满足了,跟谁都比跟你来得快活!”
这话激得燕齐光更是发了死命般动作,冷笑道:“还有谁?聂长戈?还是阿耀?今晚你可一直盯着阿耀!”
他又是惯知嫮宜的敏感点的,专往那些地方钻,逼得嫮宜承受不住,发出几声莺啼来,才冷笑一声,道:“可惜,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又咬着牙在她耳边道:“想去找你的老相好,天长日久在一起快活?做梦!还是说,眼见回宫了,聂长戈无望,你要去找阿耀?”
嫮宜同样咬着牙,自那日之后,一夕之间从天堂到地狱,帝王之怒、妃嫔之嘲、女官之冷、宫人之欺,在她心中一直积蓄着许多情愁,爱恨嗔痴都在短短数日一齐席卷过来,让她根本再也无路可逃。
好不容易一见,却又是折辱。
早知她生死荣辱,从来只系于一人身,可伴君如伴虎这四个字的分量,的确是那日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他是皇帝,即使早已疑心窦起,也可以一边令人查人私隐,一边依然可以做个温柔情状,可她却做不到。
明明知道恨不起,却仍有恨意从心底一层层漫上来,嫮宜一点头,冷笑道:“是又如何?陛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女官本来就是用来服侍男人的,不是么?”
所有的动作陡然停住。
燕齐光被打得透湿的手指捏着嫮宜的脸,脸上被沾得水光淋淋,明明是淫糜形状,吐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冷:“你要去服侍阿耀?”
嫮宜憋着一口气,胸中一股浊气激荡,不由想他怎么配让她解释!积攒的冷暖情愁全发了出来,是死都不肯在这一刻认输的:“是。不然刚刚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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