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雨推到自己座位上,扫开桌面的杂物,自己则换去了无人的空位,“你就在这儿好好看书,这个点办公室没别人,清净。”
老实说,梁端并非是个偷奸耍滑的人,他说有事,没准真有事。
云雨指了指墙,略犹豫:“……会不会比较急?”
“让你看书还不好,难道你想跟他一起加班?”柯柔语气加重,似乎比本人还无法忍受,“而且两个人一起看书,更得劲。”
云雨低头翻书,不再开腔。
过了一会,柯柔口干舌燥,伸手去摸杯子往嘴边送。
一口喝得急,呛着喉咙,手持不稳,水漾了出来,洒在脚上,她就着滑轮将椅子向后退,俯下身擦拭,正好瞧见云雨的小白鞋被污泥溅起好几个斑点。
“你这得洗。”
云雨低头看了一眼,要知道,她从来没洗过鞋,像这样的小白鞋百来块一双,脏了用湿毛巾擦一擦,擦也擦不干净扔掉再换也无所谓,反正也不贵。
至少以她的家世来说,还看不上眼。
她忽然有些局促,万一柯柔找她探讨洗鞋的一百种妙法,她可半个字说不出来。那转头看书,是不是又不太礼貌?
“洗……洗……”
柯柔接上话,很仗义:“放心,洗得出来,要是怕发黄,我教你个方法,你就……你就拿纸巾,晒的时候给它裹上一圈。”
“真的?”
“试试就知道。”
柯柔放下杯子,给她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上水:“你去留学是公费么?”
云雨说:“不是。”
柯柔手上紧了紧:“那……是不是花费很高?噢,我差点忘了,还有奖学金,听说奖学金都给得挺多,应该够生活了,实在不够,还能勤工俭学,不是说有许多留学生去中餐厅打工么?”
工科的奖学金确实高。
云雨赶忙点头:“嗯嗯。”
柯柔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我就知道。”
云雨疑惑:“知道什么?”
她却又不说了,深深地凝视身前的女孩,想从她的单纯和天然呆上看到曾经的自己,许久后才举杯,以水代酒:“祝愿我们以后都能财务自由,都能有……更多的选择。”
“选择……”
“是啊,呵,选择,”柯柔意有不甘,“像我们这样有几分才气骄傲,却苦于出生穷困,苦于原生家庭的,只有更努力,才能有更大的平台,更好的出路。”
“现在不好么?”
云雨不解,现下这公司在行业里已算鳌头,换哪家不都是如此,干的工作又有多大的区别?何况徐采薇这个资料员负责项目人工费报表,她这个室友沾光,还是知道一些,起码同行比起来,各种福利叠加,已属不错。
柯柔惊疑:“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项目上?难道你想一辈子东奔西跑,四海为家?你怕是疯了?你难道不想过上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在朋友圈晒诗与远方?你再看看,这里的人大多什么学历,除了梁端,就没几个比你我学校好学历高的,你难道不会觉得憋屈?”
云雨被她怼得张口结舌。
憋屈?
说实话,她曾为不适应的生活苦恼,也为思想碰撞而困顿,甚至因为领导的工作方式而大感头痛,但她从来没因为自己条件好,周围的人不如自己而看不惯,更不会因此觉得憋屈!何况,这不是优势么?出类拔萃也应该更容易才是。
柯柔情绪过于激动,这种站在不同角度的博弈与辩论,没有争个你对我错的必要,云雨只能委婉地说:“大概吧,你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我可能从来没想过。”
听她开口,柯柔好受了些。
看她平日那简单的样子,柯柔把云雨的发言归于不会为自己谋算的包子性格,很快平静下来:“反正,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每天都告诉我自己,现在咬咬牙,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调回总部机关,我不比别人差,凭什么在这里风吹日晒,他们就能朝九晚五,在办公室喝喝茶就算上班。”
云雨顺着她的话,发自内心赞叹:“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调回去的。”
——
十点左右,柯柔说有衣服要洗,这个点正好能抢到洗衣房的洗衣机,便匆匆收了东西往宿舍赶。
云雨不好意思再赖在人家的地盘,将书册一卷,“鬼鬼祟祟”往自个办公室探头。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剩两块电脑屏幕发着幽光。
梁端从来不关电脑,说是几个计价软件连带CAD,存的数据多,频繁开机反而容易出故障。
看了看时间,出去浪的徐采薇这会估计回屋,正在洗澡,云雨懒得抢,预备把手头的章节看完再走。
回寝室可没这样的环境,能不被打扰。
办公室后头,正对A区停车场,白炽灯亮起的一瞬,梁端隔着挡风玻璃抬头上望,挪开surface,将座椅调直,开门下车。
桌前看书的人格外投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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