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话太冷,柯柔被冻得头皮发麻,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合适,恰好电话进来,便转头出了办公室。
这时,云雨也起身往外,浑噩如梦游般,向卫生间去。
卫生间靠近走廊尽头,再向里,右拐后有一方小阳台,春秋天气爽时,会有不少人去那儿喝咖啡闲聊,但现今天正热,太阳底下,没几个耐得住,便沦为打电话的清净处。
柯柔以前在学校念书时,政策还没改,便考了个会计从业资格,老家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国企认这些证书,可以领一点职称津贴,专门打了个电话来,催她去找领导问问,能不能拿到这笔钱。
听那口气,似乎不是想从现下补,想自工作起补。
电话那头传来细碎的叨念。
“你记得跟你们领导好好说,一个月几十,一年可有好几百,你算算,算算,你都工作几年了,不要白不要,俺可给你说了,不能白给……”
柯柔明显有些不耐烦:“知道,知道了。”
她做的是造价,入职时自然没有上报过会计的东西,那时考试,也不过是为了多一条出路,现在为了这个麻烦人,面子上可抹不开。
柯妈妈似是听出了她的口气,揪着不放:“你别光知道,行动起来,脸可没有钱重要,钱可是实实在在拿在手的!”
“你记得把工资条发俺看看,涨没涨俺是知道的,休想骗俺。”
戳中想法,柯柔脸蛋涨得紫红,气急败坏吼:“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我每个月再多给你打五十块行不行?”
“不行,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把你领导电话给我,你不说,俺给你去说。”
这种小事也给领导说,那她真不要脸了——
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又穷又事多。
柯柔急得直接挂了电话,在小阳台站了好一会,等心情平复,这才重新扎好头发往回走,这一转身,正好和从卫生间出来的云雨打了个照面。
云雨发誓,她真的不想听他人隐私,奈何吵架的声音大到想不听都不行。
预感到柯柔快讲完电话,她甚至还故意在洗手池边站了会,想着后走避开,谁能想到柯柔也留了片刻,完美撞上。
四目相对,很是尴尬。
这两天本就没怎么说话的云雨,更是舌蹇语塞,一紧张,开口便是实心眼:“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是要去找人力么?还是不要找了,不,不太好……”
柯柔愣住。
云雨朝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我是说人力今天来项目值班的是陶姐,脾气出了名不太好,我不是说那个钱……”
柯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会解决。”
云雨小心翼翼试探:“真的?”
身侧的女人一撩短发,笑意牵动嘴角的梨涡:“云雨,你这样子和我刚来的时候真像,就特别……特别怕得罪人,”柯柔顿了顿,嘘声叹息,“你一定也很珍惜这份工作吧。”
也……
云雨抬眼偷偷看,柯柔却已经把目光掠向远方。
院外是蓝天白云。
柯柔刚来的时候,不在这个项目,后来投标A市机场,成为先驱队员来此,那时候,临设刚建,不够完善,人迹寥寥,可没如今热闹,陪伴她的只有春虫夏蝉。
别人都嫌流动企业环境不够好,一逮着机会就往家跑,只有她,不嫌。
也不是不嫌,只是对于她这般穷苦出身的孩子,没有选择。
她也相信,只要努力,总有调回机关的一日。
那样,攒一攒钱买个小房子,有家的她,就不用再浪迹天涯。
云雨被她情绪里的希望和激情感染,重重点头:“嗯!我很珍惜!”
柯柔回头正视那青春洋溢的姑娘,目光细细打量,一一扫过她那身白T恤和卷起裤腿的破洞牛仔裤,显然将其视作同类。
只是,柯柔口中的珍惜显然和云雨理解的不一样。
——
老远便听见市场合约部的人喊开标,云雨回到办公室时,何大爷刚拿着笔记本电脑出门,匆匆扫一眼,她以为梁端也不在。
淡蓝色的百叶帘被炽烈的阳光照得透明,屋子安静极了,只有空调微弱的机动声。
云雨轻轻阖上门,向后一靠,伸手抚过前胸,露出虚惊一场的释然——柯柔人好,若是因为这样的乌龙闹得不愉快,以后相处该多难受。
正在椅子上假寐的梁端突然支出脑袋,冷不丁道:“你撞鬼了?这个脸色。”
他这一说话,比见鬼还惊悚。
云雨瞪了一眼:“你才见鬼,我是因为……”
梁端一脸狐疑:“因为什么?”
云雨张了张嘴,想说,又咽下,手指不经意饶了绕头发,往工位走。
走到半途,她忽然转了个圈,向梁端的方向靠过去:“你说,真的会有人为了一点小钱,能搁下面子,不辞辛劳去麻烦人家么?不不不,不能用麻烦,应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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